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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6:24 作者: 溫溫啊
    我這會兒已經平靜了許多,側過頭看他,我道:「韋御風,你覺得我該說點什麼呢?罵你行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次你住院,我去看你,你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你提醒我不要靠近我,你說你不會愛上任何人。我現在離你這麼遠了,遠到你得動用關係才能見到我。我很不明白,你這是為什麼呢?我不招惹你,你又來招惹我做什麼?請問,你是不是有病?或者你單純就是犯賤?」

    韋御風呆了呆,然後嘴角上揚:「你一說話我就發現,你一點兒也沒變。你覺得我為什麼來呢?」

    「當然是來做你的入幕之賓啊。」他根本不等我就自顧自的往下說,「以向雲天的尿性,在你三次出場後,他肯定會選一個他能控制得了的人做你唯一的入幕之賓。殷采采,你願意嗎?」

    「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我冷笑,「橫豎也是賣,我為什麼要賣給你?」

    「別人我倒無所謂了,但我想,這個人選逃不開伊城。是他的話,我就得爭一爭了。」韋御風起身從琉璃台上拿了兩隻乾淨的高腳杯過來,「所以,我來了。」

    「伊城?」我聽到這個名字時,很是錯愕,「你怎麼那麼肯定會是伊城?」

    「這個你就別管啦,總之,從今以後,你賣藝不賣身,唯一的入幕之賓只能是我。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隨意。」他打開了一瓶紅瓶,倒了一杯遞給我。

    我端著酒杯,抿了一點兒潤了潤嘴唇。

    「我想知道,伊家和向雲天的聯繫,你為什麼要揪著伊家不放?」我晃著酒杯,冷靜地看著他。既然是逃不開他,那至少我要弄清楚我在這盤棋里扮演什麼角色?

    「伊家和向雲天是沒有聯繫的,但葉芝是伊城的父親伊家倫的情人,他們之間保持關係有十幾年了。葉芝在公關方面非常有手段,伊氏企業幾次危機公關,葉芝都出了大力。現在,你應該明白你昏睡醒來後為什麼會出現在葉芝的別墅里了吧?」他道。

    我又抿了一口酒,「還有呢?」

    「你大概不知道向雲天的厲害。整個北城區,黑白兩道,就是我韋叔都要給他三分薄面。這就是我上次去向家看你,也只能見你一面的原因。他根本不鳥我,更不怕得罪我。」韋御風把他的酒杯放到我唇邊,逼著我喝了一口。

    「其實一個小小的你根本是驚不動向雲天的,但我將你帶出了葉芝的別墅。帶著你去找了你父親,你父親又是柳又昕的情人。因為這一層關係,你又驚動了劉麥,劉麥發了火。電話打到了向雲天那裡,緊接著葉芝就被開除了。事情到這裡其實也就差不多了,但向雲天是個不吃虧的人,暗地裡去查了我的底細。然後葉芝的身份曝光,我進入了他的視線。向雲天找我韋叔喝了一次茶,明里暗裡警告了他。比較不幸的是,我韋叔是李叔門下的人。劉高再牛逼,也是要仰視李叔,所以,向雲天又吃了一次虧。這麼七繞八拐的,向雲天怎麼可能放過你這個將他橫波樓攪得人仰馬翻的人。」他俯身過來,「我說明白了嗎?」

    我點了點頭,我聽懂了,在這錯綜複雜的關係里,逃不過的最終都是權與利的紛爭。

    「你從這裡出去後,準備怎麼面對向雲天?」韋御風問。

    我一愣,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沒想過。」

    「準備跟他大鬧一場,然後拎著行李離開他的四合院麼?」他笑笑。

    我想了一下,我還真有可能這麼做:「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

    「當然應該大鬧一場啊,然後藉此提點要求啊。你現在可是我李叔的人,就算是一坨屎,向雲天也得吃下去。」韋御風道。

    「你還真是精於算計。」我嘲諷道。

    「過獎了。」他大言不慚。

    我一口氣喝光杯里的酒,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決絕:「我今天不方便,不想和你做那事,可以嗎?」

    「可以。」他點頭,掃我一眼,「雖然別的女人沒你好,但你真不願意的話,我不強迫你。」

    我看著他那張臉,拿過酒瓶又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一個愛無能的人,內心一定很苦吧?」

    韋御風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又笑:「你在罵我。」

    「不敢。」我一仰脖,又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真是浪費。」他把紅酒瓶拿開,「這麼好的酒你當成白開水喝,真是暴殄天物。」

    我感覺酒勁有些上來了,撐著頭,我眯著眼睛看他:「其實你挺帥的,又這麼渣,我猜很多女人喜歡你。」

    「猜對了。」他說著還很配合地解開了喉嚨口的兩粒扣子,扯開襯衫露出了一點胸膛,他道:「這樣誘惑嗎?」

    我哈哈大笑起來:「從來只能女人勾引男人,今兒,你倒是替男同胞們爭了一口氣。」我又靠近他一點,「你的喉結很性感,不過……」我頓了一下。

    他挑眉,示意我往下說。

    「我要是一口咬下去,不知道能不能咬斷你的大動脈。」我自顧自的笑,「上大學時,去過我一個學醫的同學學校,跟著見識了泡在福馬林里的屍體。再好看的皮相,泡到那裡面,都只能是標本。韋御風,我現在想,你有一天會不會變成標本?如果你沒有愛過一個人就死了,被人做成標本,我就覺得很可憐。」

    韋御風臉上的表情凝在那裡,半晌才說:「你是我見過的最敗興的女人,床上功夫不行,語言上一定要爭高低。不會察言觀色,不會討好人。殷采采,在嘲諷別人之前,你應該先好好的檢討一下你自己。」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心情無比的放鬆:「你為什麼不反駁我,人都死了,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就像我弟,他多怕死的一個人,現在埋在地下,這個世界和他無關了。韋御風,你現在能告訴我,喬雨眠是誰了嗎?」

    韋御風不理我,他轉頭看著電視屏幕,然後他拿過了話筒,將原因關掉後,他唱起了歌:酒一再沉溺,何時麻醉我抑鬱。過去了的一切會平息……

    我靜靜的聽著他唱歌,他唱得很投入,我突然想,他也許不是愛無能,他只是再也不會愛了。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坐會兒。」唱了三首歌后,韋御風丟下了話筒。

    第卷一:以愛之名59.韋御風的身世

    我想對他說點什麼,但又覺得沒什麼好說的。我們之間的關係實在太過於奇怪,走到這一步,我心裡明白,這個人,我是擺脫不了了。既然還會再見,那也許以後有機會說呢。

    我扶著沙發起了身,韋御風拿過了紅酒杯,罵我暴殄天物的人此刻也學著我一仰脖子將杯里的酒一口氣喝光。

    紅酒的後勁有點強,我頭暈得很厲害,但人很清醒。我努力的踩著步伐保持著直線往包房門口走,手剛挨到門把手,我就聽到後面一陣響動。要回頭看看時,韋御風快步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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