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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6:24 作者: 溫溫啊
    他狠狠的甩開我的手,退了兩步,他咬了咬唇,俊朗的面容滿是陰鬱。

    「采采,你為什麼要騙我?」

    「對不起。」我說著這蒼白無力的三個字。

    「我那麼愛你……」他吼了一聲,抬起手,他大概想扇我耳光,到半空中時又生生收住,「你走吧,走得遠遠的,我不想再看到你。看在我愛過你一場的份上,我不會為難你。」

    「伊城。」我喃喃的喊他。

    「走啊。」他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退了幾步被婚紗拌得跌到地上。

    伊城衝出了休息室。

    第卷一:以愛之名32.生不如死

    我依稀記得,後來伊媽媽進了休息室,她把我從地上扶起來,又帶著我去換了衣服,我變成了一個提線木偶跟著她走來走去。她一直在哭,她說女孩子多交幾個男朋友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一定要自愛。她說,采采,我多麼喜歡你啊,可你這樣傷伊城的心,我沒辦法替你說話。她說,采采,你回家去吧,我讓人送你回家。

    我昏昏沉沉的坐上了一輛車,然後那輛車把我送回了家。到了我家住的小區後,司機把我攙下了車。我感覺我像一隻過街的老鼠,所到之處,全是喊打的目光。

    我上了樓,司機從我包里拿出鑰匙開了門,然後把包放到我手裡。他說,殷小姐,你進去吧。

    大門鎖上,我抓著包往客廳里走。

    猶如童話故事般,午夜的鐘聲敲響,南瓜車和水晶鞋消失了,而我,殷采採回到了屬於我的地獄。

    我坐到沙發上,靠在那裡看著眼前的一切。我開始不太確定起來,這到底是噩夢還是現實?我伸手去掐大腿上的肉,竟然也感覺不到疼。

    恍恍惚惚的,我便躺到了沙發上。

    時間才不管你幸或不幸,它就那麼不緊不慢的走著。我躺在沙發上,慢慢的就睡著了,睡夠了又醒過來。然後又睡著,再醒過來……

    我不知道我在沙發上躺了多久,白天與黑夜那麼交替著,我也感覺不到餓。等我稍微有些清醒的時候,我想到了我媽,我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我從沙發上爬起來,餓得太過,我的腳才著了地就眼冒金星的暈眩起來。扶著沙發站了好一會兒才穩了神,我從包里找出了手機。手機是靜音狀態,一通未接電話都沒有,也沒有未讀簡訊,社交平台上除了一些推送信息也是一片寂靜。

    我被整個世界擯棄了。

    我點開通話記錄,伊城的來電顯示為三天前,那天他在樓下花園給我打電話,電話里他很開心的喊我下樓,說撲捉到了一隻很罕見的漂亮蝴蝶。盯著伊城的名字看了一會兒,我無力的將手機放到沙發上。

    強打精神,我挪進了廚房,找出麵條,將鍋洗刷乾淨。燒水,下麵條,十來分鐘後,熱氣騰騰的麵條出了鍋。

    我的胃裡早已空空如也,拿著筷子,我卻一點食慾也沒有。勉強喝了幾口麵湯,我感覺胃裡一陣翻湧,乾嘔了幾聲,想吐又吐不出來。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我趴在餐桌邊緣,心肝脾肺全都在疼。我該怎麼活下去?我問自己。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只能去死了吧?

    我搖搖晃晃的起了身,從刀架上拿過了刀,雙腿虛得厲害,我順著灶台滑坐到了地上。舉著刀放到動脈的地方,我想,這一刀切下去,血會流一地,慢慢的我會因為失血而痛苦地掙扎一段時間,直到我再也沒有力氣掙扎,我就死了。

    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我了。

    想到死亡,想到我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想到我在這麼年輕的時候變成一堆骨灰……我不寒而慄。

    即使生無可戀,我還是那麼怕死。

    我將刀丟到一旁,靠坐在那裡發呆。我沒有死的勇氣,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除了坐在這裡,我還能做點什麼?

    客廳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懷疑我出現了幻聽,可是很快的我看到有一個人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殷采采。」那人的聲音里冷漠中帶著些許驚慌,他急走到我身邊蹲了下來。

    我看著他,視線變得有些模糊起來,我辯認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喊道:「韋先生。」

    他拿起了地上的刀,盯著我的眼睛:「這麼點打擊就想死?」

    我努力的扯著嘴角冷笑了一下,眼前一陣接一陣的發黑,我抬手非常吃力的抓住了他的衣領,我說:「我殷采采以殷姓起誓,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與你誓不兩立……」我話沒說完,眼前那陣黑就將我全部罩住了。

    「殷采采。」有人在大喊。

    我需要好好好的睡一覺。

    夢那麼長,痛苦那麼多,我太累了。我在夢中哭著向命運哀求,讓我休息一會兒,哪怕一天也好。

    「啊。」我尖叫一聲,然後我睜開了眼睛。

    「可算醒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蹲在我面前,她手裡拿著臉盆。

    我頭髮里的水往下滴,頭髮糊了一臉,衣服粘在身上,渾身冰冷的。這是哪裡?韋御風把我帶到了哪裡?為什麼要澆我一身冷水?

    第卷一:以愛之名33.這是哪兒?

    「你是誰?」我開了口,聲音啞得不像是我的。

    「臭婊子,都睡了兩天兩夜了,準備睡到什麼時候啊?」五大三粗將盆里剩餘的水全潑到了我臉上,「快點給我醒神。」

    她起了身,拿著臉盆出去了。

    我閉著眼睛,好半天才抬手擦了擦臉。眼睛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後,我才看清楚,我在一間地下室里。一張床,一扇離地一米多的窗戶,牆角扔了一堆輸液瓶和輸液管。

    我半靠在床沿邊,五大三粗潑得床上地下到處都是水。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起了身,走了兩步,腳上沒有鞋,腳底被地上垃圾硌得生疼的。這竟然不是夢,天啊,這竟然不是夢。

    我抓緊了胸口的衣服,我記得我暈過去之前韋御風來了,是他把我帶到這裡來的,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哐鐺」一聲,地下室的鐵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我抬頭望去,五大三粗又回來了,她一手抱著一堆衣服,另一手拿著鞋盒。

    「換上。」五大三粗的嗓音很大,說話的聲音跟打雷一樣。

    我嚇得本能的驚了一下。

    「快換快換,芝姐在等著呢。」五大三粗很不耐煩,見我愣站著,她幾步竄到我面前,捉過我的手臂將我扯到了床邊,甩了我一把,我跌坐到床邊邊上。

    她開始扒我的衣服。

    「我自己來,我自己穿。」我拼命的閃躲著。

    她翻了個白眼後將衣服和鞋盒扔到了我身上,然後抱著胸站到了一旁。在她的威逼下,我只能當著她的面換起了衣服。

    衣服換好後,五大三粗扯過我就往外走。我的胃裡一陣抽痛,但腳下還有力氣,估計在我昏睡時給我輸了葡萄糖。

    出了地下室後,便是長長的水泥台階。我跟在五大三粗身後,跌跌撞撞的往上爬,中間摔到了兩次,她就拎小雞一樣把我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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