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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16:24 作者: 溫溫啊
    「殷采采。」我半晌後才說。

    「好名字。」他笑,笑容裡帶著一點無所謂的迷離,「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我驚訝極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能抿嘴笑了笑。

    「聊得不錯啊。」韋御風走過來。

    他手裡也拿了一瓶飲料,和阿離遞給我的一模一樣,甲板上的燈並不很亮,又逆著光,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韋御風走到我面前,非常自然的拿走了我的手裡阿離遞給我的飲料,然後再把他的那瓶飲料遞給了我。

    第卷一:以愛之名10.唱歌

    「風哥。」阿離大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後,他大笑著走著遠了。

    我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笑什麼呢?韋御風不過為了宣誓所有權而已,我是他帶來的女人,自然容不得任何人觸碰。

    韋御風打開了阿離的那瓶飲料喝了起來,我仍然雙手握著飲料,借著那點暖意抵擋這海上的寒冷。星空似乎很低,海面平靜得像呆在母親子宮的嬰兒般。

    我看著甲板上的紅男綠女,他們大聲的嬉笑著,這裡看起來不像要開個舞會,倒像是要架幾個爐子起來烤燒烤。

    韋御風將那瓶飲料喝完後就走了,我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海面,繼續做我的隱形人。

    呆站了許久之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鋼琴聲,甲板上的喧譁即刻消失。我收回視線,只見阿離坐到了黑白鋼琴前彈著琴,空地上已經開始有人在跳舞了,是最古老的交誼舞,讓人有一種回到舊上海十里洋場的錯覺。

    我覺得很有意思,看著這些和我一樣年輕的面孔跳那麼古老的舞蹈,一個個表情還那麼認真,我低下頭忍不住抿嘴笑了。

    一曲之後,甲板上便是熱烈的掌聲。隨後又換了樂器,幾個年輕男人彈起了吉他,那裡面仍然有阿離。他彈著吉他,嘴角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笑容,有點頹廢民謠歌手的樣子。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間的繁華。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如今你四海為家……」有人開始唱歌,那聲音如此熟悉,我抬頭,震驚地看著拿著話筒坐到高椅子上的韋御風。

    「經歷了人生百態世間的冷暖,這笑容溫暖純真。每一刻難過的時候,就獨自看一看大海……」他唱到這幾歌詞的時候,那種滄桑的感覺幾乎要穿透我的耳膜。

    我是學舞蹈的,對聲樂不能說精通,但也略有了解。一個好的歌手,不但要有歌唱的技巧,有漂亮的音色以及自如的控制音律,最重要的是要有感情,因為只有最真實的感情才能衝擊聽者的靈魂,從而產生共鳴。

    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暴戾,溫柔,變態,滄桑……並沒有一個詞能準確的形容他。

    這一曲之後,又是熱烈的掌聲,我也忍不住跟著拍手,許巍的這首歌,就目前來說,韋御風的唱腔是我聽到的翻唱得最好的版本。

    樂器再換,輕快的音樂響起來,這是芭蕾舞的曲子。我驚了一下,韋御風不是說我是他的舞伴嗎?不會讓我單獨跳一支舞吧,可我穿著這樣的裙子和鞋子,怎麼能跳得了?

    我驚心時,已經上了兩個穿著芭蕾衣的漂亮姑娘已經上來了。隨著曲子,她們翩翩起舞。

    就這樣,我看了一個晚上的各種舞蹈。直到甲板上的人群慢慢的又散去,他們又回到了船艙里了。

    最後,甲板上只剩下了一架鋼琴,阿離,韋御風,還有我。

    我腿都站麻了,心裡覺得非常的莫名其妙,韋御風到底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心裡正困惑時,韋御風朝我走過來,一步一步,每一步都穩健。

    「姑娘,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他走到我面前,彎腰,伸手。

    第卷一:以愛之名11.跳舞

    我哆嗦了一下,後背立刻冒起一層雞皮疙瘩,媽呀,他好好做他的狼不是很好嗎?非要扮成羊,很嚇人的,他不知道嗎?

    「可,可以。」我結巴著朝他伸出了手。

    他很紳士地牽著我,我們要走到甲板中央時,鋼琴曲子響了起來,阿離閉著眼睛如痴如醉的沉醉在旋律中。韋御風扶住我的腰,他帶著我跳起了交誼舞。

    「有沒有看過這麼美的星空?」他問我。

    「沒有。」我討好他,其實我以前跟朋友去寫生時,見過比這還美的星空。但我覺得,他會喜歡聽到我這樣回答他。

    「我唱歌好聽嗎?」他又問。

    「許巍的翻唱版本里,你是唱得最好的。」我這回如實回答了。

    「說謊。」他冷哼了一聲。

    真是好賴不分,我訕訕的。我說假的,他當成真的,我說真的,他偏偏還不信。

    「你愛你男朋友嗎?」一曲跳罷,第二首曲子又響了,他不知疲倦地旋轉著。

    我在心裡飛快的盤算著該怎麼回答他,然後決定如實回答:「不知道,我和他認識才兩個多月。但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很喜歡他。」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像個虛心的學生。

    我跟著他旋轉,不說話。

    他這回很耐心,並不催我。

    「大概就是,看到他就想笑,就想將所有喜歡的東西送給他吧。」我輕聲道。

    「你喜歡的東西?」他頓了一下,「是什麼?」

    「我沒什麼能給他了,所以,我不配和他在一起。」我帶著一點酸楚道。

    「恨我吧。」他用手輕輕劃著名我的臉。

    我搖了搖頭:「這是命。」

    「命?」他提高聲音,帶著笑意,「什麼是命?」

    我抿上了嘴,感覺他要發怒了,我不能再說話了。

    幸好韋御風也不再問我了,我們只是不停的旋轉著。

    阿離依然彈著鋼琴。

    夜那麼靜。

    「我餓了。」他說,然後就停下了舞步,拉過我往船艙的方向走去。

    我們進了船艙,順著台階到了下面一層。嗆鼻的煙味混著香水味,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道。

    韋御風掀開了隔簾,視線所及之處,我寒毛一根一要倒豎起來。抱在一起親熱的,賭博的,甚至於,我看到了角落裡有兩個人光溜溜的,旁若無人的苟且著。

    這些人都是什麼人?都在幹什麼?我覺得太可怕了。

    韋御風鎮定自若,就像過無人之境般,這個可怕的船艙最多四五米吧,我感覺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終於,我們穿出了船艙,順著台階到了另個艙內。這裡是廚房,有個胖胖的老頭正在忙碌著。

    「老胖伯,有吃的嗎?」韋御風鬆開了我的手,這一會兒,他又變成一個隨和且隨意的人。

    「阿風啊,有,有粥,有麵條,小菜,我給你們盛。」胖老頭笑眯眯的,一團和氣。

    「麻煩你。」韋御風抬步往裡面一間走去。

    我在甲板上時吐了個乾淨,站了一晚上,又跳了大半天的舞,這會兒真是又餓又困。胖老頭將粥端上來後,我完全顧不上客氣,大口大口的就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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