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

    宿舍樓下一個熟悉的身影，人至中年，扔保持良好的身材和較高的衣品，與大腹翩翩油膩的中年形象截然不同，他站在那，渾身散發成功人士的氣質，路過的學生會多看他一眼。

    林子昂對他的成功沒有絲毫興趣，對林寧消失而不見，轉身走進宿舍，林寧蕭喊住他，「小昂，等等，爸爸有事情找你」。

    高考之後林子昂聽李琴說過，林寧瀟有打電話詢問他的成績，當時趕他出家門時說的那樣決絕，如今任何討好都變得沒了意義。

    他跟林寧瀟身後，走出校園，坐進林寧瀟新買的車裡，「想吃點什麼？一塊去吃個飯」。

    「我吃過了，你有什麼事直說吧，我還有事」。

    「不差這一會兒工夫，先個吃飯」，林寧瀟啟動車子，去了一家西餐廳，是以前他們家庭聚會常去的地方，看到餐廳的陳列，林子昂不自覺的想起林寧瀟的老婆和所謂的弟弟，不愉快湧上心頭。

    林寧瀟夾起一塊菜，放入林子昂的盤子，「在那邊過的怎麼樣」。

    「挺好的」，林子昂低頭看手機，沒看林寧瀟也沒吃菜，「你有什麼事快說，我晚上還有作業要做」。

    「我和她離婚了……」。

    「哦」 ，林子昂對他們離婚與否沒什麼興趣，反正他不打算在回那個家。

    「我換了新房子，你周末休息時間，回家來住」。

    「不用了，我在學校住的挺好」。

    「你還在生爸爸氣，我那時候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一時接受不了，才對你做出過激的行為，這一年我想了很多，只要你快樂，男女又能怎麼樣？對不起，原諒爸爸一次好嗎？」。

    林子昂沒有說話，如果所有的傷害，都能用對不起來解決的話，那世上就不存在傷害，對不起，不過是傷害完別人的心裡安慰罷了。

    林寧瀟從上衣兜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到林子昂在面前，「我給你買一套房子，信封里有鑰匙和地址，你不願意回家，去那住也行，以後總不能一直住學校的」。

    「我不要」，林子昂將面前的信封推回去。

    「以後你有了伴侶，也需要房子的，你想讓對方一直住出租屋？」林寧瀟又將信封推到兒子面前。

    這句話擊中林子昂最致命的地方，手微微抬起，又放下，片刻後將信封裝進兜里。

    林寧瀟滿意地笑笑，「快，多吃點」。

    回到宿舍林子昂將封信 ，原方不動的扔進柜子，房子是想到楚天才留下的，楚天暫時不來平城，房子對他沒什麼用。

    李誠搬板凳坐林子昂身旁，神秘地說：「小昂昂，告訴你個好消息，姜讓讓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林子昂：「姜讓讓是誰？」。

    「我操，你能不能把對楚天的關心，分我一點」，伸出小手指，指著小指甲，「這麼大一點就行，我他媽的天天在宿舍說，你竟然連聽都沒聽，楚天來吃飯那天坐咱們鄰桌的吃飯的女孩」。

    林子昂：「......」，沒印象。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的，我要認真談場戀愛」。

    林子昂：「嗯」。

    李誠：「......」，你對朋友的終生大事，就這個態度？再見吧朋友。

    「你和楚天最近怎麼樣？」。

    林子昂遲疑片刻，「挺好的」。

    「看你們最近視頻的頻率降低了」。

    「他最近比較忙」。

    「你們上次有沒有.......？」李誠滿臉期待。

    林子昂面無表情點燃根煙，「沒有」。

    「這麼說他還沒完全被你掰彎，以楚天的長相和性格，肯定受女孩喜歡，你小心點」。

    「滾」。

    李誠搬凳子，滾回自己的位置。

    林子昂陷入一種難言的煩躁，他想楚天，想睜眼能看到他，伸手能觸摸到他，想像高三時候一樣，形影不離，而不是現在這樣，對手機談戀愛。

    *********

    楚天熬夜將趙涵涵的照片修好，發給她，拍攝之前已經與趙涵涵協議好，免費拍攝，成片會作為攝影社團的宣傳照，在校園裡宣傳。

    當晚趙涵涵給楚天發微信。

    - 我們宿舍的女生，看完照片非常喜歡，也想找你拍一套，有償拍攝。

    楚天有點小激動，第一次有償拍攝人像，談好對方想拍的風格，約好周末拍攝。

    迫不及待告訴林子昂，徒弟沒有像他一樣激動，不咸不淡的說了句，「好好拍」，切斷楚天的熱情。

    來不及鬱悶，被老師叫去處理班級貧困生助學獎金的事，晚上去攝影社團學習攝影課程，忙到9點才回宿舍，回去第一件給林子昂發微信。

    - 小徒兒，有沒有想為師？

    - 想。

    - 打飛機回來看我。

    - 宿舍有人不方便打。

    楚天：「......」。

    絮絮叨叨跟林子昂講一天發生的事，林子昂是個忠實的傾聽者。

    周末劉天明又以助理身份，跟著去拍照，趙涵涵也跟去，有上次拍攝的經歷，楚天掌握更多的技巧，對光的運用更到位，剪影逆光都拍一遍，除去模特長相之外，這次拍攝比上次更好，楚天能很準確的找出女孩的特點放大，讓長相普通的女孩，能從照片中找到自己獨特的地方，展現出她們更美的一面。

    拍完回到學校，趙涵涵的室友說：「辛苦了，一塊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