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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7:58 作者: 不想吃藥qq
    「……」寶寶沒聽懂。

    關昱禮在一邊樂的不行。

    秦徵也笑了笑,他查了百科,小孩膀-胱發育不全,不能積尿,所以他不會對孩子尿床的毛病要求太多。

    吃完早餐就坐車出發進山,幾乎沒走什麼路,晚上睡在帳篷里,可把寶寶樂壞了,一直折騰到將近凌晨才撐不住睡著。

    第二天清晨在山上看日出,整個日出的過程磅礴恢弘,像是成千上萬的天兵踏破了天幕,霎時間極光照耀大地。

    山頂上看日出的遊客,在太陽跳出山頂的那一刻,同時發出振奮的高呼,震耳欲聾的吶喊,在各個山頭此起彼伏的傳遞。

    他們踏著晨光下山,坐上回程的車。

    在車上關昱禮堅持要看他腿傷,揭開紗布邊緣,傷口周圍的皮膚紅紅黃黃的,恢復得不算好也不算不好。

    「其實你腿傷,我不該帶你出遠門。」關昱禮把秦徵送到酒店門口,這會下了車才提到回程的路上悶聲不吭的原因,「又想帶你們出去散散心,哎……」

    秦徵怔了怔,這才知道關昱禮他和寶寶出去玩的原因----擔心他和寶寶被綁架後產生心理陰影。

    秦徵心裡微微一熱,看著他的眼中也帶上了熱意,「腿傷小意思,傷口有點癢,已經開始長肉了,沒事的。」

    「你就好好養著,什麼都別想。」關昱禮說:「要用車就給老李打電話,酒店的飯菜吃膩了,我給你送家常菜過來。」

    「我知道,你去忙吧。」秦徵說。

    關昱禮嘴裡應著「好」,人卻扶著車門,沒走的意思。

    「跟巴巴拜拜。」秦徵抱著寶寶。

    「白白巴巴。」寶寶在車上睡了一覺才醒,蔫蔫的。

    兩人站在門口一時無話,好半晌秦徵說:「那我進去了。」

    見關昱禮傻不愣登的不做聲,他抱著寶寶進了酒店大堂,借著前台光可鑑人的大理石柱,看到關昱禮還站在門口。

    他腳步一頓,轉過身去。

    那天在出租房外電線桿下的情景再次浮現眼前,只是告別,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腳底下生根一樣,拔不動了。

    關昱禮對他揮揮手,叫他走。

    秦徵也對他揮揮手,這才轉身朝電梯走去。

    關昱禮上車,給吳憂打了電話,那邊還沒開口說話就先笑,笑的賊賤賊賤,「嘿嘿!自駕三日游,都浪出省了?來來來吭個聲,讓爺聽聽你沙~~~啞的聲音。」

    「滾你丫挺的!」

    吳憂頓了頓,隨即爆笑道:「嘎嘎嘎!怎麼著?前面暫時不能用,獻出後面人波波也不要啊?哈哈哈可把我給樂的!哈哈哈……」

    關昱禮的老臉給臊得不行,低聲罵道:「樂死你得了!」

    「誒!」吳憂忍著笑,壓低聲音問:「三天兩夜這麼好機會,你倆真沒那啥?」

    「沒。」關昱禮捂著嘴,囁嚅著說:「我、我他-媽沒膽兒。」

    眼看著那邊又要笑,關昱禮糾正道:「也不是沒膽,應該是沒臉……」

    吳憂沒說話,可能是感同身受吧。

    關昱禮點了支煙,打開車窗,「想到以前那一筆筆,自己都覺得瘮得慌……我這種人吶,就活該被他踹到火星去,可他真要不搭理我,我這心裡又難受,哎……」

    「加倍對他好唄。」吳憂說。

    「我想啊,命都能給他。」關昱禮丟掉菸頭,苦笑道:「就怕他瞧不起。」

    這話要換在兩年前,吳憂指不定得驚掉下巴。

    臥-槽!身價幾十億的鑽石王老五,怕被一個一窮二白的小情人瞧不起,這他-媽不是腦袋被象踩了就是撞豬上了。

    可如今,關昱禮不但說了這話,吳憂還聽進去了。

    愛一個人愛到骨子裡,患得患失、傷春悲秋是常態,看對方是天仙,看自己哪兒哪兒都不好。

    心靈脆弱點的,只怕還會對著鏡子捫心自問,我這跟一坨屎比也就多張皮,他到底看上我哪兒啊?我配不上他,不行我還是去死吧。

    關昱禮現在就有點這個意思。

    「說正經的,你們家簡醫生到底答應了沒?」

    吳憂嘖道:「昨天晚上在床上,我嘴皮子說破了他都不搭理,後來我說是為了忽悠你們家老太太,他才答應考慮考慮,今兒早上從床上起來給了答覆,說要不是為了看你們家母子相殘,他一萬個不樂意幹這種讓你好過的事兒。」

    神邏輯,換個腦子不好使的絕逼捋不出簡醫生的中心思想。

    「你就說結果不就得了,還他-媽時間地點人物事情面面俱到,」關昱禮笑道:「有勞你偉大的磨盤了,改天請你吃豬後腿好補回來。」

    「滾犢子!」

    ……

    房產經紀叫秦徵去交易中心辦過戶,順便領錢。

    對方是委託律師來辦的,加上房產經紀跑前跑後,交接手續非常簡單,秦徵就簽了幾個字摁了幾個手印,一個小時就領到房款,算是一朝變回了無-產-階-級。

    走出交易中心,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猜測----買家會不會是關昱禮?

    管他呢!一手交錢一手交房,自己也沒占他便宜。

    次日,綁架案的最後一個涉案人落網,對參與設計綁架罪供認不諱,而肖芹崢的律師卻提供了一份精神鑑定報告。

    我國《刑法》第18條第3款規定: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應當負刑事責任,但是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這是他為自己準備的王牌。

    秦徵不想去猜測醫生開具的報告真實性,精神病人逃避刑罰的案例數不勝數,即便是從輕發落那又怎麼樣?

    他已經把自己的下半輩子玩壞了。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過,秦徵不想再拖了,跟關昱禮約好了第二天去關家,卻在當天接到了關太太的邀請。

    關太太派人來接他和寶寶,當時是在街上,不苟言笑的男人秦徵有印象,確實是關家的人。

    謹慎起見,他讓男人給關太太打電話確認後才上車。

    事到臨頭,他反倒不慌了。只不過是一個老太太,一個古板固執、不近人情、自以為是、仗勢欺人、偽善苛刻、螃蟹過街的老太太而已!

    地址是在一間茶樓,一樓有一些客人,二樓的顯然是已經被清場,屏風後人影影影綽綽,有兩個人坐在窗邊。

    秦徵牽著寶寶繞過屏風,跟老太太坐在一桌卻是寶寶的保姆。

    嘖!

    還當是誰。

    轉念一想,寶寶的身世就幾個人知道,關太太被關昱禮「強人所難」被迫接受寶寶,她如此要面子,這件事肯定會瞞著她的閨蜜或者是老姐妹。

    把寶寶的保姆都給帶來了,看來關太太是勢在必得了。

    關太太聽到聲響沒回頭,「過來坐吧。」

    秦徵沒動,輕輕拍寶寶的頭,對著老太太揚了揚下巴。寶寶會意,小-嘴撅了撅,過了會才小聲喊:「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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