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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7:58 作者: 不想吃藥qq
    把寺廟帶來的素菜也擺上桌,湊了滿滿一桌菜。

    天幕藏藍,湖水倒映十六的明月,烏篷船掛起一盞白熾燈,晃晃悠悠的照亮岸邊。

    醉蝦的蓋子一揭開,面上幾隻河蝦活蹦亂跳的往外撲騰,寶寶一驚一乍的怪叫:「啊啊,活滴活滴!」

    白酒和米醋生嗆,撒了脆綠的香菜梗,沒吃過的人夾著活蝦往嘴裡送多少有點心理壓力,品出了味道便沉淪在小小的一口鮮美之中。

    秦徵沒吃過,也不能吃,對傷口恢復有影響,不過他挺想嘗嘗鮮,連寶寶都閉著眼睛嘗了兩三隻。

    關昱禮不讓寶寶吃了,怕生冷食物涼性太大,吃多了拉肚子。

    「還要!」寶寶不依。

    「吃魚。」秦徵把剔去刺的魚給他,借著燈光看了看他的蘋果臉,驚到:「關昱禮,你看他臉都紅了,不會是醉了吧?」

    寶寶眼珠子濕-潤,睫毛上帶水,擠了擠對焦不準的眼睛,呆滯的咧開嘴「呵呵」傻笑。

    幾個大人哈哈大笑。

    「滿月宴上,吳憂那老小子用筷子蘸白酒給他舔,被大哥給狠狠罵了一頓。」關昱禮說。

    「罵有什麼用?」秦徵牙癢的說:「該把他灌趴,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吧!」

    關昱禮隔著桌面笑意盎然的凝視他,兩個人的心向著一個孩子,自然而然就會親近不少。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艄公帶來的一瓶白酒跟關昱禮兩人分了,一人半斤。

    秦徵知道關昱禮酒量好,七八年前喝一斤都不在話下,到底是四十歲的人了,這會半斤下肚舌頭打彈,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還沒有艄公麻溜。

    「我醉歌時君和----」

    艄公三兩步登上船頭,引吭高歌。

    「醉倒須君扶我,惟酒可忘憂----」

    四處群山繚繞,歌聲振林樾,天上地下各一盞明月,遙相呼應。

    秦徵雙手撐著膝蓋,沒喝酒卻感到酒深。

    回去時,寶寶趴在秦徵腿上睡著了,可能是醉的。

    關昱禮靠著船艙,醉眼迷濛的瞅著秦徵,一動不動的,只是笑。

    「這手串不會是老和尚的法器吧?」秦徵被他不錯眼珠的看得難為情,揚起手腕找了個話題。

    和尚捋到他腕上的那串佛珠粒粒拇指大小,色澤古雅,暗香浮動,手腕被黝-黑的珠子襯著,在燈光下看,皓潔如玉。

    關昱禮眼神錯亂片刻,垂下眼皮說:「長輩給的見面禮,給你就收著,管他那麼多!」

    見面禮?

    秦徵驀的收回手,把袖子放下來蓋住手串。

    尼瑪!

    能退回去麼?

    手串在袖子裡隱隱發燙,燙手山芋似的。

    他和關昱禮目前的關係很讓人費解,關昱禮無時無刻不在笨拙的示好,然而對確定關係之類的話卻閉口不提。

    這讓秦徵就算是想拒絕都找不到一個契機,更別提破鏡重圓了。

    媽-的!

    想咬人怎麼辦!

    回到農家樂,客房已經準備好。

    下船的時候,關昱禮已經醉的雲裡霧裡,司機和老闆兩人一人一邊架著他回了客房。

    秦徵抱著寶寶回自己的房間,打水給寶寶洗屁-股,熱毛巾擦過小雞雞,頓時一抖,一簇尿以順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飈了出來,尿了秦徵滿手。

    他愣了半晌才苦笑出聲,在盆子裡洗了手,給小東西穿好尿不濕,門被敲響。

    「解酒藥,醒酒湯。」司機把托盤往他手裡一塞,「趁熱叫他喝,我去睡了。」

    說罷不等他說話,飛快的走了。

    秦徵懷疑從今天上車起,就落入了一個圈套。

    去嗎?

    他端著盤子站在門口掙扎。

    不管他?

    來到關昱禮房間門口,他反覆思想鬥爭。

    推開門,一陣濃烈的酒味撲鼻。

    他快步進了房,把盤子放在床頭櫃,打開小燈,關昱禮翻了個身避開光線,喉管發出難受的哼哼聲。

    「喂,起來!」他拍了拍關昱禮的肩膀。

    「不~~~」關昱禮用枕頭蒙住腦袋,悶聲呢喃:「……胸悶……氣短……」

    「尿不盡!」秦徵接茬。

    他不由分說扯開枕頭,托著關昱禮的脖子把人扶起來,「把湯喝了再喝藥,快點!我還要睡覺!」

    關昱禮皺著眉頭嘟囔:「真吵!」眼都不睜的攤開手,「拿來!」

    秦徵把碗放他手上,「當心別灑了。」

    關昱禮咕嚕咕嚕喝完湯,把碗一遞,秦徵接過碗的工夫,他已經把自己滑進了被窩。

    「還有藥沒喝。」秦徵拍拍他。

    關昱禮煩躁的拍開他的手。

    「喂!」

    半晌沒人應,秦徵懶得管他,拿起盤子說:「那我去睡了!」

    剛準備跨步,整個人天旋地轉的一倒,精準無誤的被帶到了床中間,隨即身體被關昱禮欺身壓住,刺鼻的酒味撲在面上,眼睛都熏得睜不開。

    「恃醉行兇嗎?」他歪著嘴嘲道,「你到底醉沒醉?」

    關昱禮的回答是俯下臉來,溫熱的唇擦過臉頰,停在他耳畔。

    恃醉行兇不是該直接了當麼,略過嘴唇而不顧,這種行兇方式,倒是讓秦徵覺得稀奇。

    兩隻手臂被關昱禮的手掌鑲在柔軟的枕頭裡,他上半身動彈不得,只能僵著脖子往後仰,耳畔炙熱的氣息灌進耳道,神智便跟著酒味醉了一半。

    兩人挨得很近,除了手之外,再沒有任何皮膚上的接觸,饒是這樣,秦徵也感覺到自己睫毛不住哆嗦。

    柔軟的唇,忽然落在他的耳-垂。他整個人緊張的一抖。

    像是被點了穴一樣,唇停留在耳-垂一動不動,過了一會才小幅度移到鬢角,再次暫停。

    秦徵:「……」

    如果身處武俠小說,秦徵幾乎以為身上這個老男人是青澀的少年易容偽裝的。

    只是一個酒後的親吻,對於成年人來說根本不足掛懷,何況還是有過床-事的兩個人。

    衝動之後的克制,顯得如此小心翼翼,秦徵的心突然軟了。

    他動了動,側過臉來,卻聽見耳畔沙啞的聲音,悄聲說:「我愛你……」

    我愛你……

    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打賞,謝謝支持,謝謝cctv,謝謝xxtv

    第46章 第 46 章

    醉話!

    第二天一早起床,秦徵帶著寶寶去餐廳,看到把自己拾掇得油光水滑的關昱禮,他就確定那純粹是醉話。

    「吃完早點咱們帶幾個茶雞蛋和滷雞翅膀,出發進山。」關昱禮吃完了抹抹嘴,「晚上就在山上住帳篷,明天返程。」

    「喲嚯!」寶寶興奮得手舞足蹈。

    「你昨天畫地圖,畫了我一手知道麼?」秦徵拍拍他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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