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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7:58 作者: 不想吃藥qq
秦徵死死的瞪著關邵傑。
「你為什麼讓別人搓圓捏扁?你一個男人幹嘛吃的?」關邵傑咄咄逼人的說:「就關昱禮那種慫貨能把你逼成這樣,我看你也就只有忍氣吞聲一輩子。可憐的人必有可恨之處,你窩縮了兩年,卻從來沒想過重振旗鼓,自己為自己爭出一片天!」
字字誅心!
話糙理不糙,原來忠言逆耳是這種滋味,戳得他滿肚子辣椒水逆流成河。
他握著拳頭,槽牙磨得咯吱作響,從牙fèng擠出一聲感嘆:「操!」
「操?」關邵傑涼涼道:「該操誰操誰去,別跟我叫!」
秦徵的額角青筋畢露,他歪著腦袋,倔強的瞪著關邵傑,眼睛一眨不眨。
在眼淚砸下來的那一刻,飛快的抹去。
「這就對了,哭?哭有什麼用?」關邵傑看了看手錶,「我得走了,還要趕回去收拾爛攤子,家裡指不定鬧成什麼樣了。」
「當了孩子爹,就該有個男人樣。」關邵傑放緩語氣,摁著他的肩,「該為孩子,或者是為你自己討-說-法,就得拿出你的勇氣付諸行動,女人都敢告御狀,何況你還是個男人。」他推開門看了眼床上的小山包,悄然帶上門,「再苦不能苦孩子,你吃過的苦千萬不能再讓孩子跟著嘗一道,忍氣吞聲的過日子。」
「我該怎麼做?」秦徵聲音還帶著哭腔,腰板卻挺了起來。
看著他眼中不太明顯的堅定,關邵傑眼中染上笑意,還有隱藏得很好的憐惜。
「寶寶的身世,在關家目前只有母親知道。」
他這麼一說,秦徵心中頓時有了輪廓,把寶寶趕出來的是關太太,至於說關家其他人,還不知道寶寶身世。
關邵傑直接把寶寶送過來,毫不含糊的坦白寶寶身世,因為這件事刻不容緩,需要獲悉他的想法。
關家那邊,只能瞞一時。
他認不認寶寶,怎麼個認法,是忍氣吞聲的認下這個便宜兒子,還是為寶寶爭取一個認可,不論如何,關邵傑已經為他留著一條後路。
之前的當頭棒喝,不是白說的,關邵傑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為寶寶爭取到關家的認可。
這真是一個猝不及防的難題。
如果往偏激方向想,關家仗勢欺人,沒經過他的允許就弄出一個孩子,等養了兩年發現是個錯版,就他-媽直接退貨,有那麼好的事兒嗎?這不是七天無條件退款,寶寶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東西!
退一步來講,好吧,他是寶寶生父,應該認下自己的親兒子,可是孩子已經兩歲,開始記事,無緣無故的換個環境,他會怎麼想?在他心裡根深蒂固的親人們突然就消失了,不要他了,又會給孩子心裡造成怎樣的陰影?
再換個思路,像關邵傑所說的,為孩子爭取,關家那個只認血統的奶奶先不談,關昱禮他萬一……萬一……
他是獨子,傳宗接代是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把寶寶當自己的兒子疼愛兩年,那是因為失憶,可當他知道寶寶只不過是他失憶前一次突發奇想的玩笑誕生的結果,他還會認這個兒子嗎?
關邵傑憑什麼這麼篤定,只要爭取,就一定有結果?
「你跟寶寶在一起待幾天,暫時先不要多想,還沒到需要你做什麼的地步,」關邵傑眉毛一揚:「關昱禮作的孽,難道不應該讓他先付出點代價?」
秦徵愕然看著關邵傑眼中一閃而過的玩味,莫名有種預感,這「代價」將會很沉重。
第38章 第 38 章
關邵傑之所以那麼篤定,只要秦徵願意爭就會有結果,關鍵人物就在於關昱禮。
那天在湖邊,關昱禮首先就以態度讓他改觀,這人雖然缺德帶冒煙,但是他再混再壞,對秦徵卻是一往情深,那溢於言表的感情做不得假,即便是失憶。
就在接到秦徵的電話,聽他轉述助理的一番話後,他就知道,自己在他倆的故事中,只能選擇當一個路人甲。
他喜歡秦徵,是理智的,就算是決定追求他,也有考察了將近兩年作為前提,所以他肯定自己,哪怕再愛,在他眼裡,愛情不會高於原則。
他放棄、退出,只是有些難過,會覺得遺憾,也會傷感,但不會被感情所操控,淪落為關昱禮那樣的神經病。
神經病在事發當時接到他的電話,所表現出來的精神狀態絕對能用「神經病」這三個字來概括。
他居然呵呵笑了。
不是冷笑或者獰笑,是發自內心,非常愉悅的笑。
「原來我的兒子真的是他親生的啊,呵呵,呵呵……」
他笑任他笑,關邵傑拭目以待,看他笑完了怎麼哭著收場。
……
大人睡地下室可以靠免疫力來扛,小孩就不一樣了。
天氣濕冷,空氣不流通,秦徵擔心對寶寶的呼吸道會有影響,便瞅著房東大姐5點起床,趕緊上樓去找她談換出租房的事。
最後敲定把地下室退了,換到二樓一室一廳,房子大了一倍不止,當然房租也是之前的三倍。
沒多少大件東西需要搬,一趟趟的上下跑,搬到七點鐘差不多已經快搬完,最後一趟只差鋪蓋和孩子沒搬,等會一鍋端上去就成。
他洗了手推開門,就看見寶寶自己坐了起來,正在床頭一臉蒙圈。
「寶寶?」秦徵走過去,「冷不冷啊?」
他摸了摸孩子的手,熱的。
寶寶抬起頭,濕漉漉的大眼睛不認識一樣盯著他。秦徵把衛衣往他頭上套,豈料「啪」的一聲,手背一疼----這小子打人真疼!
隨即尖叫穿破罩在腦袋上的衣服,兩隻小手抓著衣服歇斯底里的扯,被子裡的兩條短腿還不依不饒犁地似的使勁蹬。
「啊啊啊啊----滾豬!!!」
用撒潑耍賴練肺活量麼?秦徵還就不信了!
他打開準備穿衣服的時候用的取暖器,放在鐵桶上,斜斜對著床上鯉魚打挺的蒙面俠,然後叉腰站在一邊等他鬧夠。
秦徵看了看時間,開始計時。
「啊啊啊啊----表泥表泥----啊啊啊----滾豬----!!!」
兩分鐘後----
「嗚嗚嗚嗚……」
五分鐘後----
「嚶嚶嚶嚶……」
秦徵扯開擰成一團的衣服,露出孩子鼻涕眼淚糊成一團的小-臉。
「哭好了沒?」他問。
寶寶睜大眼睛看著他,鼻翼翕動的幅度又有放大的趨勢。
秦徵鬆開手,退到原地,叉腰。
寶寶扁嘴,想哭,無奈悲痛欲絕的洪峰已經隨著眼淚紛飛,他哭不出來了。
球球叔不搭理他,戲再多也沒人陪他尬。
秦徵從晾衣繩上取下晾乾的毛巾來到床邊,伸出食指指著寶寶的鼻頭,「還哭不哭?」
寶寶抓著被子蓋住半張臉,眨巴眨巴眼睛,一滴還沒來得及掉出來眼淚啪嗒一下,落到臉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