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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7:58 作者: 不想吃藥qq
    他現在做的再好,即便是把心掏出來給波波,也無法讓他相信這個是原裝原版,他總不能強買強賣把自己硬塞給李波試用幾個月吧,人家又不稀罕。

    「大關先生昨天回國,發脾氣了……」助理嚅囁著說。

    關昱禮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問:「家裡怎麼樣?」

    「關太太昨天確定了家宴就在大宅擺,關家是除夕宴,太太那邊表親就是初一夜宴。」

    除了父親去世後的幾年,他媽在美國沒回來,年夜飯擺的比較簡單以外,父母雙親兩邊的家人每年都是以關家為中心,兩家上下三代人熱鬧程度不言而喻。

    這又讓他想到李波,在清冷的地下室,一個人過年。

    不過李濤這會應該已經到了,雖然那小子沒有自己招人喜歡(?),至少能陪波波過新年。

    夜裡將近一點半到家,關家大宅仍燈火通明。關家傳統,在大年三十這一天開始,就不熄燈,一直到初八之後。

    麻將室里酣戰正濃,聽聲響,起碼擺了三桌。

    關昱禮換好鞋往裡走了沒幾步,關邵傑從樓上下來,關昱禮懷疑他在部隊是不是跟軍犬一起訓練。

    「你去哪兒了?」關邵傑面色不善,「母親擔心了整整兩天。」

    「哦。」關昱禮不咸不淡的說:「我媽睡了?」

    豈料關邵傑說:「沒,見不著你她睡不著。」

    關昱禮:「……」

    關太太的聲音從房間傳出來,「阿禮回了麼?進來吧。」

    關昱禮只有硬著頭皮進了母親的房間。

    關太太的房間開著兩盞壁燈,醇厚的檀香味中夾著一股清幽的梅花香,窗子開著半扇,夜風捲動窗簾,綠釉梅瓶中一支臘梅裝點素潔窗台。

    關太太席地坐在矮几邊,左手掛著一串小葉紫檀手串,關老先生去世的那幾年,關太太佛珠不離手,已經盤出了溫潤的包漿。

    大半夜的坐在矮几邊盤手串,變相的暗示了老太太心神不寧。

    「媽,怎麼還不睡?」關昱禮在桌對面坐下來。

    「睡不著。」關太太瞪了眼兒子,嗔道:「你們一個個的不讓我省心。」

    母子之間講話沒什麼忌諱,老太太埋怨他不懂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但老太太指責兒子卻從來不會遷怒旁人,這次的「一個個」就有點讓人費解了。

    流氓本質是什麼?誠然是關鍵時刻拉人墊背,死道友也不能死貧道。

    「怎麼了?大過年的,」談笑風生間,輕鬆把矛頭引開,「誰惹您不高興了?」

    老太太又沒老糊塗,明知道兒子尿性,卻沒點明,看來真是有誰讓她傷腦筋了。

    「我先問你,芹崢跟你是不是斷了?」

    關昱禮坦然道:「您要認為我跟他在一起過,那就是斷了,強扭的瓜不甜。」

    老太太「哦」了一聲,眼神也不像是到嘴的媳婦落跑了那麼失望,再看向關昱禮時,眼中帶著某種厭惡。

    這種眼神關昱禮很熟悉,她受到的教育讓她對於看不上眼的事物,通常都是眼不見為淨,不會說什麼,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她的底線,她也不會正面交涉,因為在她看來,那是貶低了自己的身份。

    但她會不自禁流露出輕蔑的眼神,更甚者,就是厭惡了。

    「邵傑……」老太太緩緩開口,吐出的名字卻讓關昱禮大吃一驚,關邵傑不是號稱天下第一孝子麼,對母親唯命是從,怎麼著!一把年紀了才迎來遲來的叛逆期?

    「這段時間總往國內跑,前兩個月還跟我求情……哎,孩子大了,我也搞不懂了……」

    關太太說這話時,眼神微微閃爍,似乎在觀察兒子的表情。

    上了年紀的人的應變能力,總是比不上年輕人,母子兩人打機鋒,關昱禮怎麼可能甘拜下風。

    關太太的語氣這麼語焉不詳的一拖,關昱禮就察覺到話頭跟自己有關,但他沉得住氣,這不是還沒說到他麼,慌什麼。

    「大哥不會是想成家了吧?」關昱禮擠眉弄眼的笑道:「他也老大不小了,您瞧瞧,我兒子都能打醬油了,他還連個對象都沒有,這叫哪門子事兒啊。」

    關太太啐道:「你倆大哥莫說二哥,你也就這樣了,我不想管,你大哥他是個好孩子,不能毀在一個戲子手裡!」

    關昱禮愕然抬頭,張著嘴半晌發不出聲,「您說什麼?大哥跟誰?」

    「還有誰!」關太太鄙夷的吐出一個名字:「秦徵!」

    第35章 第 35 章

    鮮廉寡恥,不知悔改!

    關太太之後說了些什麼,關昱禮已經聽不進去,只記得這八個字。

    這是他的親媽,作為人子,他無論如何不能怨懟,再則,老太太對李-波的成見是誰一手促成的,他比誰都清楚。

    不過恨自己是一回事,恨別人又是一回事,這就是區別對待。

    從關太太房間出來,他僅剩的理智就是,要打架也得先找一個避嫌的地方,至於說輸贏的概率已經沒心思去權衡。

    ----是男人就得上!

    關昱禮退出來,輕輕帶上門,看了等在走廊外的關邵傑一眼,整個過程都很平靜。

    讓關邵傑意識到他不對勁的是一個舉動----對著他喚狗似的勾了勾指頭。

    這就讓關邵傑有點刮目相看了,要知道強拳政策在關家儼然就是天條,關昱禮今兒是吃撐了嗎!

    關邵傑給他氣笑了,非但沒做聲,還真跟在他後面出了屋,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夜黑風高的湖邊。

    無月,風陰冷。

    關昱禮的左勾拳卷著氣流過來,關邵傑臉一偏,拳頭擦著鬢角而過,他人還沒直起腰,右腿打橫往內一掃,關昱禮跟一堵牆似的大頭朝下,砸的湖畔的濕土跟著一抖。

    關邵傑攥-住他的衣領死死頂-住下頜,夯實的一拳頭揮中肩膀,接著跳探戈似的把人豎起來,沿著手臂轉了個整圈,人轉了一圈胳膊卻還在原地,被順手繳到了背後動彈不得。

    「不想打你的臉,給我老實點!」關邵傑膝蓋在關昱禮的腿彎上一磕,吼戰俘似的叱道:「站好!!!」

    「關邵傑!」戰五渣動拳頭永遠失敗,只得退而求其次破口大罵:「你個吃裡扒外的幾巴玩意兒,有本事打死我!否則你就等著我跟你沒完兒!」

    「你哪根筋不對了?」

    玩玩可以,最起碼但要博點彩頭,這小子跟個吃錯藥似的什麼都不說直接討打,這讓他下手總有點理虧,打也打得不盡興。

    「你背著我去----!!!」

    ----背著我去挖牆腳!

    這話他沒資格說,李-波不屬於誰,他是獨立的個體,他是個有判斷力有選擇權的人,他不能用兄弟間的齷齪去侮辱李-波,更不能讓關邵傑一廂情願的過錯讓李-波背鍋。

    他緩了一口氣,從關邵傑手中掙開,揉了揉胳膊肘,沉聲說:「我一直不知道你對李-波存了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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