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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7:58 作者: 不想吃藥qq
「哦。」關昱禮點點頭,失望從眼中閃過。
「見過!」又混進來一個奇怪的東西。
寶寶的中國話這次完全可以做幼兒口語範例。他舉著靠顏值得來的戰利品,要送給這個前天逗他玩的叔叔,「球球嗝!」
因為前天晚上發生的事,秦徵本能的排斥這個小孩,確切來說,跟關昱禮有關的人,他都喜歡不起來。
對寶寶的示好,他視而不見,扭頭跟對班阿姨打了聲招呼,急忙忙的走了。
被拒絕的寶寶委屈的撇著嘴,水汪汪的大眼睛以45度天使角仰望爸爸,試圖尋求安慰,沒想到爸爸卻沒理他,而是45度憂傷明媚的眺望遠方。
第一次上課,秦徵遲到十分鐘,班上十幾個人,大多數是十八-九歲的應屆畢業生,就他年齡最大。
年輕人只要肯學,老師講的都能很快吸收,特別是新班前幾天都是講理論知識,對於秦徵這種從前的學霸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中午下課,有人來找他借筆記,秦徵把本子一推,那個學員翻開一看,又默默的還了回來----八頁紙的鬼畫符。
吃飯的時候,接到李濤的電話,說聖誕節回來。
他之前給李濤在國外準備的生活費,據說是還剩不少,他在那邊和國內的幾個留學生一起邊上學邊打小時工,如果不大手大腳的花錢,溫飽是可以保證的。
秦徵知道李濤大概是怕他沒錢花,才趁著假期回來給送錢,往返的機票都要花不少錢,所以秦徵拒絕了他,讓他在那邊好好待著。
李濤又嘰嘰呱呱罵了幾句,其中還夾雜著英文,秦徵把電話給掛了。
然後又接到高鑒昕的電話,第一句就問:「你在哪兒?」
十分鐘後在車站接到了從計程車下來的高鑒昕。
「我還要上課。」秦徵含蓄的表示不能盡地主之誼招待他。
「上什麼課?」高鑒昕順著方向一看,「職業培訓學校?學什麼?」
「汽車美容及簡單維修,主要是美容養護。」
「不錯啊!」高鑒昕挺高興的,「學這行前景挺好的,現在家用車普及,以後自己開店不愁沒生意。」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秦徵輕描淡寫的說:「開店要花錢,我準備把房子掛中介去,再去查查銀行和基-金的錢還有多少,能取就都取出來。」
高鑒昕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秦徵。
秦徵也停下來,轉身面向高鑒昕,「高大哥,『狼來了』這種謊言說三次就不管用了。」
第25章 第 25 章
高鑒昕幾乎是立即就猜到在他沒過來之前,秦徵定然是已經遇到了肖芹崢,或者是關昱禮。
c市雖然不大,但要偶遇一個熟人的機率卻微乎其微,即便舉辦峰會的酒店就在這附近。
所以高鑒昕自然就把懷疑的對象鎖定在肖芹崢身上,這個人的偏執和不擇手段,正是他著急趕過來的原因。
「肖芹崢來找過你?」高鑒昕肯定的問,「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秦徵不答反問:「你認為能說什麼?」
「果真是他!」高鑒昕氣急敗壞的揚了揚頭。
秦徵皺眉看著高鑒昕,他非常不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在他們眼裡,自己連殺肉的豬都不如,趕豬的人至少還會對豬「嚕嚕嚕」幾聲,這些人對他,一句解釋都不屑。
從高鑒昕的反應來判斷,肖芹崢大概也是操盤人之一,他做了些什麼,從中又起到什麼作用,自己無從得知。
這夥人戲真多,秦徵諷刺的想。
「他沒找我。」秦徵說:「但是我上午碰到了關昱禮。」
他提到這個名字的語氣很自然,就像是再說一個泛泛之交的熟人,或者是想不起名字的「那誰」。
高鑒昕險些沒反應過來,然後才稀奇的睜大眼睛,加重語氣確認:「碰到?」
「啊,碰到。」秦徵淡淡說:「腦子好像出了毛病,不認識我。」
高鑒昕已經斯巴達,事實和想像的反差,原來就叫「出其不意」。
都以為秦徵對關昱禮的感情,一定會在知道關昱禮車禍之後死灰復燃,各自有各自瞞著他的理由,眾人在這件事的處理上,不謀而合的相同。
「他是出過事故,不過沒什麼大礙,就是忘了一些以前的事。」他儘量的配合秦徵輕描淡寫的口吻,「不嚴重,所以沒告訴你。」
如果說失憶了還叫不嚴重,那麼植物人也就是眼一閉一睜而已。
操!
秦徵真想給高鑒昕那張俊臉上來一個巴掌,不是為關昱禮,而是為自己被肆意玩弄的智商!
早知道關昱禮失憶,自己會他娘的嚇得跟只地鼠似的,看誰誰都是錘子?
早知道關昱禮失憶,他犯得著每天枕著存款入夢囊中羞澀的醒來麼!
早知道關昱禮失憶,他會等到基-金跌得慘不忍睹自己卻只能獨愴然而淚下麼!
秦徵氣的連話都說不出,眼眶通紅,拳頭捏的吱吱作響,他發誓,高鑒昕只要再說一句忽悠人的話,今天就讓他嘗嘗掃大街練就的強悍腕力。
「對不起。」高鑒昕心中千迴百轉,保險起見,他聰明的選擇了勇於承認錯誤,「我不希望你心裡難受,覺得關昱禮出車禍是因為你,最後走的有牽掛。」
「因為我?」秦徵直覺不好。
「既然說開了,索性都跟你坦白吧。」
高鑒昕把那天的情況撿跟自己無關的說了一遍,說到腦部受挫,胸骨骨裂躺在ICU昏迷不醒時,他小心翼翼的觀察秦徵的反應,沒看到潸然淚下或者是黯然銷-魂這些表情,他頓時跟喝了一碗靚湯似的,毛孔都是慡的。
「放心吧。」秦徵聽完後吁了一口氣,「我不會再上趕著去倒貼,他揮霍了我的七年時間,用自己的記憶還我一條命,夠了,我和他的帳算是清了。」
高鑒昕跟在他身後,兩人沉默著往學校走。
也不知道高鑒昕跟老師怎麼溝通的,居然被放進了教室,乖乖的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坐在秦徵後面第二個位子。
學員們時不時回頭,看他的衣服,看不出來,再看他的鞋,然後交流看法----挖糙!阿迪椰子鞋!挖糙!假的吧!
今天的課算是白上了。
最後一節課,高鑒昕終於走了,秦徵略去半節課,背著包往崗亭趕。忙碌的時間表把他的生活排的滿滿的,奔跑在人行道,缺氧的大腦讓他沒機會去想不相干的人和事。
晚上的班比早班累,四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在各種果皮紙屑和垃-圾分類中度過。華燈初上,形形色-色的面孔走馬燈一樣從身邊經過,接踵摩肩的人流間隙被時間推移,漸漸的稀疏。
晚上的班他向來是準時下班,一分不願意多浪費。制度掣肘下的勞動力,通常都很吝嗇自己的勞動力。
換好衣服從崗亭出來,一眼看見高鑒昕靠在消防栓那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