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2023-09-25 04:07:58 作者: 不想吃藥qq
吳憂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還沒結束,不過已經得到醫生的保證,病人腦組織挫裂傷引起的少量出-血,胸肋骨骨裂,暫時沒有生病危險,目前正在進行外傷清創。
全程面無表情的關邵傑得到肯定答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才有心力跟吳憂說上話。
關昱禮出車禍急救,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不儘快採取措施,整個關氏集團都會陷入動盪,關邵傑跟吳憂也沒說上幾句話就得抽身前去攘外安內,吳憂拍了拍他的肩,讓他放心,醫院這邊他照看著。
晚上九點,關昱禮被推進ICU。
高鑒昕攙著雙眼紅腫的肖芹崢來到病房外,吳憂連忙過去,幫忙扶著肖芹崢,「我準備過一會就去看你,你上來幹嘛啊,自己都沒完全恢復。」
「都怪我!」肖芹崢趴在玻璃上看腦門綁著紗布的關昱禮,還沒開口眼淚就啪嗒往下掉,「不是我讓鑒昕去送那個人走,阿禮就不會追出去,也不會為了救他出車禍。」
「什麼跟什麼?」吳憂道:「這事兒不怨你啊我跟你說,別多想了,老關這是腦殼進了水,自找的!」
他說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是站在關昱禮朋友的立場勸嫂子,說完看肖芹崢抽的快喘不上氣了,又連忙說:「你別擔心,醫生說了老關沒事兒,那個小明星你處理得好,人現在在我手裡,你放心,這事我來搞定,我保證他往後絕對不會出現在老關面前。」
「可是……」肖芹崢眨眨眼淚,「萬一阿禮醒了,吵著要人怎麼辦?你知道他的脾氣……」
「嘖!」吳憂鄙夷的啐道:「老關早就想處理他了,再說老太太一百個不會同意讓那禍害留在本市礙眼,你當網上那些黑料是誰爆的?」
肖芹崢不明所以的看著吳憂。
高鑒昕解釋道:「你還沒醒的那會,關太太已經知道有這麼一號人,早就出手了,關昱禮知道是關太太讓人幹的,也沒說什麼。」
兩人好說歹說,把肖芹崢勸了回去,等他睡著後,高鑒昕從病房出來,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口,久久無法平靜。
肖芹崢醒來前後,他照顧了將近一個多月,雖說是他自願的,但肖芹崢不聞不問的態度多少讓人寒心。
肖芹崢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可以理解昏迷八年的病人突然醒來之後,面對一個陌生世界的惶惶不安,也可以理解發現自己愛的人愛上了別人的傷心,他願意陪著肖芹崢,無條件當他的依靠,但那應該是在相互信賴的基礎上,而不是支使和利用。
肖芹崢善於掌控人心,只看他吊足關昱禮的胃口那麼多年,就足夠證明他是個不簡單的人。
明里暗裡驅使他通知關太太秦徵的事,明明從他這裡已經打聽到秦徵事件的前因後果,卻裝作不知道,不動聲色的跟吳憂斡旋,借刀殺人,摘清自己,為關昱禮事後質問而鋪好了路。
盛夏的低氣壓讓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都成了奢侈,高鑒昕索性點了支煙,讓尼古丁刺-激氣管,好讓不暢的呼吸道能體會到麻-痹-的滋味。
「先生,醫院禁止吸菸。」
護士禮貌的提醒。
高鑒昕連連道歉,摁熄了菸頭。
關邵傑把常年跟在關昱禮身邊的特助叫去了一趟,把關家這位唯一繼承人在國內的破事詳細的了解了一遍,特助離開的時候,兩條腿都在打顫。
如果把關昱禮比作一隻會叫的狗,那麼關邵傑就是不會叫的那種,要麼不張嘴,張嘴就得見血。
關昱禮默默開發右手的特殊功能打-手-槍那會,關邵傑就已經從特種部隊退伍,他是第一個敢對關昱禮動手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所以他想解決什麼人,根本不需要經由關昱禮的同意,他在關家的存在,就是一個執行機器,關太太讓他把關昱禮的人送走,他肯定會妥善處理。
吳憂在處理秦徵之前,找關邵傑交待了一聲,這畢竟是關家的事,關邵傑正愁缺人搭個手,處理小明星和處理公事,顯然前者不應該是他這種人喜歡乾的。
「不需要錢。」吳憂推開支票,「老關之前跟我通過氣,早就想把那個男的給甩了,這事就按照他的意思來,大哥放心吧。」
關邵傑也沒多想,急急忙忙的要去開會,跟吳憂道了謝,走到門口又回頭問道:「那個姓肖的又是怎麼回事?你們幾個是不是都認識?」
吳憂訕訕一笑,關邵傑這是在旁敲側擊的給他警告----別想背著他給關昱禮拉郎配。
關昱禮這次車禍真的算得上是命大,交警那邊給的事故勘察結果,當事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是先踩的油門,在最後關頭才踩剎車,車子高速行駛中緊急剎停,衝擊的慣性撞上石墩,簡直是花樣式作死。
在關太太從早到晚虔誠的大悲咒中,關昱禮終於醒了。
其他人還沒趕到醫院,近水樓台的肖芹崢已經守在床前。
關昱禮還帶著氧氣罩,因為腦袋和胸骨受到重創,所以連掀開眼皮都有些力不從心。
然而他睜開眼就一眨不眨的盯著肖芹崢的臉,虛弱狀態下半闔著眼皮,從眼fèng打量肖芹崢的目光,卻能讓人不寒而慄。
肖芹崢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試探性的問了聲:「你醒了?」
「你……」悶悶的微弱聲音穿過氧氣罩,「是……?」
肖芹崢晃了會神,腦中隨即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想,如同絕境之間,突然出現可堪渡躍的鋼絲,為了抵達目的地,他不得不鋌而走險。
「我是芹崢啊。」他傾身,輕輕捉住關昱禮的手,放在臉龐磨蹭,「你不記得我了麼?」
「芹崢……」關昱禮細細咀嚼這兩個字,胸口受傷的苦悶感,因為這個熟悉的名字而消退,舌根竟然醞出一絲甜蜜,「記得……芹崢……」
「嗯,你記得我啊?」肖芹崢吻了吻他的掌心,「記得就好。」
第20章 第 20 章
環衛臨時工就是穿著黃馬甲露天作業的那種,多數是下崗職工或者是街道辦事處安排就業的無業人員。
秦徵負責的這條街道,跟他對班的就是個下崗阿姨,孩子才上初中,晚上放學回家要吃飯,一個單身女人凌晨三-點上班又不安全,秦徵就包攬了晨前和晚班,一天跑兩次,好讓阿姨每天上8:30-16:30的班,與人方便嘛,反正他單身一人,時間靈活。
這條街道兩旁種的是高大的法國梧桐,不比常綠樹種,春天落毛絮跟蒼空怒雪似的,漫天飛舞,到了秋天就是成堆的落葉,只要下一場雨,兩小時不清理就層層腐積,更難清掃。
今天下午兩點開始下雨,秦徵特意早些去接班,好分擔工作量。一直忙到晚上八點,他推著垃-圾車掃至分岔口的小道,迎面撞上剛從反方向掃過來的阿姨。
「您怎麼還沒回家?」秦徵的雨衣帽檐上雨水淋漓往下,睫毛都是濕的。
阿姨笑道:「沒事兒,今天孩子不上學,不用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