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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7:58 作者: 不想吃藥qq
張媽把被子掖好,看時間還早,開了電視。醫生說可以適當聽聽舒緩的音樂,秦徵好像沒什麼興趣,這些天追一部情景喜劇,發現秦徵好像還挺喜歡看。
還在播廣告,張媽換了幾個台,跳到娛樂新聞,現場亂鬨鬨的,像是在那個醫院的大廳,記者對著鏡頭疾聲播報著什麼,立時吸引了張媽-的注意。
「……意外墜馬……昨晚凌晨送來醫院搶救……有高位截癱的風險……」
屏幕下方放了張當事人的劇照,白衣若仙,眉目如畫,正是獲得最佳男主角的那部大型古裝劇。
「哎呦!」張媽下意識看了秦徵一眼,「這不是那誰嗎,紅的不得了,值班島的小護士天天聊他,怎麼就墜馬了呢,哎……」
鏡頭切換到直播間,主播感嘆道:「一周前,xx的經紀人mimi微博宣布離職,網友還在猜測離職原因,昨晚二十三-點卻因意外墜馬,究竟是不是因為mimi離職心情低落,只有等xx傷情穩定下來才有答案……」
「算了,不看了。」張媽發現秦徵情緒不對,趕緊換了個台,去收晾乾的衣服。
張媽轉身那一刻,秦徵突然抓-住了被子捂住口鼻,否則牙齒打顫的聲響藏不住。
關昱禮出手了!
他的愛人醒了,所以他開始清掃床伴,誰不聽話,新聞播報的就是誰的結局。
用跳的最歡騰的那一個殺雞儆猴,在其他人那有沒有效果不好說,對他卻很有效----他才是最礙眼的那一個。
張媽收好衣服回來,秦徵已經安靜的坐好,眼睛盯著電視,看的很投入。
「要不要喝水?」張媽說:「嘴唇都起皮了。」
秦徵搖頭。
張媽又開始絮絮叨叨:「空調房乾燥得很,要多喝水才好,晚上睡覺最好是關掉空調,把窗子打開,自然風對身體有好處……」
「謝謝你,張媽。」
正在整理衣服的張媽倏然抬頭,驚喜的盯著秦徵瞧,「哎呀,你終於開口說話了,簡主任剛才還說你有好轉,還真是啊。」
她是親眼見證秦徵從木僵抑制狀態慢慢恢復到有意識,今天還是第一次對她表達出意義完整的口語。
「好了就好。」張媽哽咽道:「這麼年輕,你往後的路還長著呢。」
「嗯,還長著呢。」秦徵點頭,再次看了看窗外。
「你要好好的。」張媽說:「你好轉的事我不會告訴關先生。」
秦徵突然扭頭看向張媽。
張媽慎了慎,這眼神又有點不對勁兒,都怪自己嘴快,哪壺不開提哪壺,萬一又發病,那她罪過就大了。
「關先生?」秦徵茫然的反問。
張媽:「……」
「關先生是誰?」
……
這邊住院部屬於療養性質,一樓大廳只有兩三個散步的病人和家屬,關昱禮抱著肖芹崢衝進來的時候,紛亂的腳步聲在地板砸出一陣陣迴響,比警鈴還好用。
在車子裡抽菸的吳憂大老遠看見關昱禮抱著人往住院部沖,他趕緊熄了煙跟進來,急赤白臉的問:「怎麼了老關?操!怎麼暈了……不會是又----」
「你倆一頭一腳,蹲下來把病人托在膝蓋上,快!」遠遠的,一道冷肅的男聲從電梯傳來,緊接著人已經快步走過來。
「簡主任!」關昱禮急道:「他昏迷八年,半個月前剛甦醒,你快看看……」
簡凝從兜里拿出聽診器蹲下來,抬手示意關昱禮閉嘴。
他嚴肅的聽完肺音心音,翻開肖芹崢的眼皮看瞳孔,問道:「昏迷八年,是意外導致腦部損傷嗎?」
「是的。」
「病人長期臥床,電解質及酸鹼靠儀器平衡,代謝和內分泌處於最基本的狀態,現在醒來,最少需要一年的調整才能恢復正常人的最低值。」
簡凝收好聽診器站了起來,睫毛微垂,瞥了關昱禮一眼,眉眼間帶著一股冷峭,只差沒直接懟他:你的戲還真多啊關總。
關昱禮裝傻充愣,只當看不懂,問道:「他四年前腎衰竭,曾經做過移-植手術,他這種情況是不是比沒做過移-植手術的更難恢復?」
「靠儀器介入獲取營養存活的病人,沉積性肺炎,呼吸道梗阻,或者是器-官衰竭這些臨床反應都很常見,腎-髒移-植只要經過了排異反應,一般來講安全了。」
「那他時不時昏迷,要注意些什麼?」
「他不是我的病人。」簡凝淡淡的收回視線,轉身就走,「送他回病房吧!」
關昱禮攬住肖芹崢的腰,推了吳憂一下:「幫忙抽一把!」
面朝電梯的吳憂被關昱禮一掌喚回了神,看表情還沒完全回狀態,滿眼跳動的愛神之火,聲線漂浮的呢喃:「他、他誰啊……」
「醫生!」關昱禮沒好氣的說。
「臥-槽!」吳憂惡狠狠道:「他看人的眼神真他-媽有毒!」
關昱禮:「……」
吳憂:「那雙眼睛看誰誰就是蠢貨!」
關昱禮深有同感的嘲道:「你被他看過了!?」
兩人抱著肖芹崢進電梯回病房,吳憂在路上一個勁的感嘆:「哥們兒被射-中了,又疼又慡!」「糙!美人兒看上去不好搞啊!」「我該怎樣製造偶遇的機會?」「誒!他門診坐診麼?」
關昱禮忍無可忍的踹了他一腳:「你他-媽倒是去啊,精神科一三五!」
電梯門關,李濤從一樓衛生間探頭探腦的摸出來,撓了撓腦袋,「……腎衰竭……器-官移-植?」
良久,腳一跺:「我-操!關昱禮這個敗-類!」
第17章 第 17 章
晚8點,還有半小時到非探視時間,李濤行色匆匆折返回來。
他在廁所蹲了一個多小時,越想越驚心,各種手術刀開腸破肚血淋淋的景象把自己嚇得半死。
秦徵雖然可惡,畢竟是他親-哥,他能腆著臉把親-哥往金主的席夢思上推,無論如何做不到眼睜睜看他被推上手術台。
「哥!哥!」他急吼吼的往裡沖,還沒走兩步背後的衣領被揪住,「誒!」
回頭一瞥,是永遠把白大褂扣得嚴絲合fèng的簡主任,真是陰魂不散。
簡凝晚上看起來比平常的氣壓還低,斜逸的眉峰往上挑,似要掃入鬢間去,唇線抿成一條冷肅的直fèng,在李濤掙扎的間隙,還有往下拉的趨勢。
「你幹嘛!!!」掙脫不出魔掌的李濤悲憤的低吼。
「醫院禁止喧譁!」簡凝拎著他往裡走,腳跟合上門後,把他往裡一搡,施施然從口袋掏出鋼筆,在病案上寫日期,「你的護工剛找到我,說你忘記了一些事情,馬上要做一個簡單的測試,看看你的記憶受損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