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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7:58 作者: 不想吃藥qq
他擔心自己會崩潰,特別害怕關昱禮的懷抱,那個人憑什麼把左邊胸口緊緊貼著他?他只要一想到這些年來求而不得的東西原來是那麼骯髒和膚淺,就恨不得拿刀子朝那個地方捅-進去。
「哥,還好吧?」唐典開車時餘光瞥到他在顫抖,於是把車速放慢下來,想看看情況。
「沒事,有點冷。」
「那我把空調關掉吧。」
「好。」秦徵打開了車窗,讓夏天潮-濕的夜風灌進車窗,面頰迎著田野的風,泥土和青糙的味道吸入胸腔,沉寂的心情也似乎跟著飛揚起來。
唐典一直保持著沉默,不敢輕易開啟話題。
在這之前,他打了無數的電話,一直關機,去了關昱禮的公司,連一樓都進不去,只到今天才接到秦徵的電話,他猜得到,關昱禮把他關起來了。
他這人不怎麼聰明,也沒多大能耐,唯一能為秦徵做的,恐怕就是今天這次無腦的跑路了。在電話里秦徵說他要走,他就說我送你走,兩人幾乎都沒有合計,就約好了見面地點,借好車,就這樣明目張胆的上了國道,從頭到尾超乎尋常的順利。
他認為自己做的沒有錯,特別是在網吧見到秦徵之後。他沒戴墨鏡和帽子掩護,網吧那種嘈雜的環境,居然沒一個人能認出秦徵,可想而知他憔悴成了什麼樣。
唐典自己是長得不行,要是長得好只怕也會琢磨著傍個把大款好撈點票子,所以他從沒瞧不起誰,甚至慫恿秦徵去找關昱禮,有時候在一邊干著急,還暗暗埋怨過秦徵太不爭氣。
可如今親眼看到秦徵的遭遇,他受到的傷害遠遠超出了所得到的,他的不幸全部來自於關昱禮的加注,別人或許不了解,只有一直跟在秦徵身邊的他,知道秦徵對演戲的熱忱,還有他對關昱禮那份的感情。
一夕之間,盡數坍塌。
車行至三百多公里以外某個不知名的村落,在唯一一家招待所開了兩間房,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十點。
躺下沒一會,唐典抱著枕頭敲開門,「哥,我在你這邊來睡吧,我隔壁住了不知道什麼人,吵死了。」
秦徵沒讓他進來,「小唐,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保證我現在很好,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可以嗎?」
「沒有哪兒不舒服?」唐典不確信的問。
秦徵搖搖頭說:「沒有,今天都沒有再發燒,我感覺很好,放心吧。」
「那行吧。」唐典抱著枕頭轉身,「你早點睡,有什麼事叫我。」
秦徵躺回床上,本來以為會跟之前幾天一樣精神緊張難以入眠,沒想到醞釀了沒一會就有了困意。
這是一個好覺,漫長而沉渾,枕著鄉村的皎潔月光,聽耳畔細細蟲鳴,安然入睡。
以至於陽光透過玻璃折射-進來,窗外鳥聲啁啾,隔壁掀桌子砸板凳的聲響能拆地球,他都輾轉著不願意醒來。
臉頰戀戀不捨地貼著散發霉味的枕頭纏-綿,他慵懶的掀開眼皮,下一刻,從床上霍然彈坐起來。
關昱禮逆光坐在床邊,不知道坐了多久,見他醒來也沒用任何動作,像一座佇立在霧靄下的墓碑。
饒是知道跑不掉,秦徵的第一個反應仍然是逃,兩手撐著床單迅速往後挪,關昱禮就冷眼旁觀他慌不擇路的一屁-股挪空,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秦徵哆嗦著落進陰影中,隔壁的吵鬧聲清晰傳來,每一聲痛呼和拳頭砸肉的聲音,都是給他的警告。
「不發燒了?」關昱禮蹲下來,嘴角含笑,「你的演技確實很精湛,只要再忍幾天,或許就能騙過我。」
他手裡拿著秦徵的鞋子,掰開鞋底,裡面有個小小的電子設備。
會診結果說秦徵可能患有創傷後應激障礙,嚴重者會引起情緒崩潰,造成記憶紊亂,如無法擺脫精神困境,反覆在噩夢中重溫傷害過程,有可能會罹患抑鬱症,甚至是猝死。
他聽到這個結論時,整個人就已經傻了,根本沒多餘的思維去懷疑醫生的診斷或許是危言聳聽,更不會想到這些都是秦徵表演天分的完美詮釋。
他怎麼就沒想到這小東西心機這麼深,自導自演一場戲,連醫生都騙過了。
不但心機深,還心狠!
不管他是用什麼法子讓自己天一黑就發燒,無論用哪一種,都足以證明他對自己狠得下心!
「放了唐典,」秦徵垂著頭,說:「不關他的事。」
「哦?」關昱禮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一臉森涼的笑,故意歪曲事實:「他帶著我的人私奔,你這麼為他求情,不是讓他死的更快?」
秦徵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烏黑濕-潤的瞳仁里卻是蒼白一片。語氣不含任何感情-色彩,只是用闡述的口吻說:「變-態。」
「你不是第一天知道。」關昱禮說完起身,順便把秦徵一併拎了起來。
招待所的床顯然不具備高強度使用功能,床墊也因為年代久遠而垮塌下去,秦徵被關昱禮丟上去時,身體砸的床板「嗙」的一響,床架子整個的發出痛苦嘶吼。
秦徵反應極快的以仰倒的姿勢揪了起來,豈料關昱禮的動作更快,在他一條腿跨下床的那一刻,後衣領被揪住,接著頭頂被另一隻手扣住,狠狠往下一壓,關昱禮的膝蓋也隨之抵住了後背。
這麼一來他就被動了,關昱禮可以慢條斯理的捉住他的兩隻手扣在背後,讓他動彈不得。
這是一個相當折辱人的姿勢,以一個扭曲的大字型,一條腿再上被壓成一字,一條腿跪在床下,床沿將他整個人呈黃金比例切割,腰-腹下壓臀-部翹-起才能勉強維持不屈的姿勢。
……
從始至終,秦徵一言不發。
那股執拗較真的勁兒,倒是恢復了他的本來面目。關昱禮諷刺的想,這樣不是就很好麼,之前裝什麼死呢。
他為自己險些被騙過去而憤憤不平,脫了鞋的腳貼著秦徵的臀-部,將他往前蹬,而反剪著的手卻反方向往後拉,這樣一來……在床沿來回碾過,那種滋味想想都辛辣直衝腦門。
可自始至終,秦徵一聲不吭。
「你不願意出聲?」關昱禮近距離聽他胸腔劇烈倒氣,視線落在他太陽穴隱忍的青筋上,「行,那就別出聲了!」
秦徵的眼皮因著這句話一跳,他試圖扭頭,卻聽到布料抽-動的聲響,下一刻兩腮被鉗制,迫使他的牙關打開,領帶嵌入齒間,不容反抗的纏繞的兩圈,在後腦勺打了個死結。
「你們演戲不是要先揣摩劇本麼,那我今兒就陪你對對戲。」關昱禮忽略他驚恐的目光,在心裡告誡自己,假的,都是假的!
他捂住那雙眼睛,一邊感受手心中眼球不安的轉動,一邊扯下了掛在他身上劣質T恤,蒙頭取代了覆蓋眼睛的手。
秦徵的鼻腔發出一陣陣急-喘,同時小幅度掙扎,接著不管不顧的扭動雙手,竟是感覺不到疼似的,奔著脫臼的方向使勁兒掙。
關昱禮罵了聲髒字,鬆開鉗制,秦徵麻溜的翻身,第一時間去扯蒙在頭上的衣服,關昱禮索性就著正面的姿勢扣住兩隻手腕放在頭頂,接著膝蓋頂開了兩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