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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7:58 作者: 不想吃藥qq
    張媽負責主人起居,早飯好了,她便盡職盡責的、一分鐘不敢耽誤的上樓去請關先生吃飯。

    主臥的門沒搭上鎖,張媽行走間帶過的氣流讓門無聲的洞-開一條fèng隙,浴-室依稀有水流聲,張媽遲疑片刻,準備就在門口跟關先生交待一聲,剛張嘴,聲音便卡在喉嚨里。

    先是斷斷續續痛苦的呻-吟,像是被手掐住了脖子,輾轉起伏悽慘隱忍,細細聽來,又帶著纏-綿悱-惻的歡-愉……

    張媽一張老臉驀的紅的,跟撞了鬼似的,急吼吼的下了樓。

    私建住宅的空間格局是以「寬敞」為主,主臥的衛浴間足有二十平米,碩大的橢圓形浴缸居中,開著水循環,流動間的熱水氣泡使得水面像是鍍上一層辱白色的磨砂亞光,水汽氤氳間……

    ……

    他可以忽略這是只不過是藥物還沒分解乾淨的作用,如果秦徵乖乖的,他就對昨天聽到的那些話閉口不提。

    這麼想著,他便撈住秦徵的脖子,捧著珍寶似的送到面前,印上一個溫-存的,毫無狎-昵的吻。

    嘴唇貼著柔軟碰了兩下,下-半身親密接合的熱度促使他想進一步融-合,咬了咬Q彈的下唇,輕-啜慢碾,舌頭擠進唇-fèng,卻頂到緊-咬的牙關。

    他試圖撬開牙關往裡擠,然而以往欲拒還迎的情-趣今天似乎過猶不及,關昱禮發狠的捏住秦徵的下頜,牙關吃痛打開,舌頭強勢擠進了口腔。

    舔-弄-啜-吸的聲音黏糊糊的,讓空氣都似乎膠著著吸入困難,滿腔滿腹的躁-動似乎已經無法從正常途徑來排解,關昱禮沉-迷於秦徵執拗而又絕望的抗拒,他死死摁著秦徵的後頸,把他摁進自己空虛發-癢的利齒間,飢餓的舌囂張的深入,虎視眈眈的汲取隱藏至深,最銷-魂的一口美味。

    下一刻,舌頭猛然一疼,關昱禮出於本能的推開了秦徵,後者軟趴趴的從浴缸邊緣跌落,後腦磕在浴缸上,一聲沉悶的巨響。

    「秦徵!!」關昱禮暴怒。

    他的憤怒是下意識的,在最激-情的時刻被咬得滿嘴血,換誰都得暴跳如雷吧。

    他抽著涼氣吐出一口腥甜的血水,強烈的疼痛消退不少,才發現秦徵保持著跌倒在地的姿勢一動不動。

    關昱禮的頭皮整個一緊,發出一聲驚慌短促的慘叫,把秦徵抱在懷裡時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兩條胳膊都在抖。

    順著胳膊無力滑到胸前的臉,慘白中透著灰敗。

    「秦徵!」關昱禮的聲音也在顫抖。

    秦徵無力搭在眼瞼下的睫毛輕微的顫動,關昱禮緊繃的頭皮剛微微鬆開,秦徵突然從他手裡掙開,整個人光速彈到幾步開外的馬桶邊,排山倒海的乾嘔。

    關昱禮搶了兩步將他攙住,另一隻手順他的背。

    吐得氣若遊絲的人不知道哪來的一股罡氣,用肩膀撞開關昱禮的胸膛,恨聲道:「滾開!噁心!」

    關昱禮因角度的關係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妨礙他接收到語氣中滿含的厭棄,秦徵就算是鬧得最狠的那幾次,也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有那麼一刻,陌生感像是一道無形的天塹,毀天滅地的斷開一道永遠無法企及的距離,關昱禮緩了一會神,只有他自己知道,就這麼短短几秒,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丟了,窒息般的失落。

    秦徵抽去了精氣神,拽著馬桶蓋子滑到在光滑的地磚上,眼光渙散的看著霧氣繚繞的頂燈,陷入昏迷前,喃喃說:「……別喊秦徵……別碰我……噁心……」

    作者有話要說:

    微博上傳刪減部分

    第8章 第 8 章

    別墅的幫傭們沒見過睡在主臥的另一位主人,從這幾天醫生護工來來去去的情形來猜測,裡面那位應該是關先生最愛的女人,沉疴難愈,身體非常虛弱。

    也只有負責起居的張媽知道,關先生這些天寸步不離的守著的那位,其實是個男的,因著主人沒有對外明示,所以張媽在負責起居的工作上從不假手於人,心驚膽戰的維護著主臥的秘密。

    饒是這樣,她也從來沒被允許踏進主臥一步,人的好奇心總是被未知事物所輕易俘獲,明知道好奇害死貓,她仍控制不住的在每次上樓時聆聽裡面的傳出的細微聲音。

    有時候是關先生節奏均勻的腳步聲,有時候是醫生小聲的醫囑,再有晚上壓抑的怒吼,和碗碟稀里嘩啦的落地聲。

    關昱禮看了看手錶,秦徵睜著眼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已經有三個小時。

    後腦遭受二次撞擊,造成輕微腦震盪,前期症狀發燒嘔吐伴有嗜睡,腦部淤血散開後,就會康復痊癒。

    診斷報告下來的時候,關昱禮喜怒交加,怒的是好好一個人被高鑒昕整成這樣,喜的是幸好只是輕微腦震盪,噁心嘔吐的症狀也只是病理性的,秦徵當時的厭棄應該不是針對他。

    只是秦徵後來的舉動證明,他自以為是的想法實在是太樂觀了。

    對秦徵全身乃至每一個毛孔散發出來的排斥,關昱禮以慣有的打-砸搶的方式發泄過,臥室里能砸的出響聲的東西沒有一樣能逃過他的魔掌,然而東西砸完了,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跟個唱獨角戲的武瘋子沒兩樣,秦徵似乎已經把他隔離到感官以外。

    關昱禮停下腳步,窗台到門口的這一截地毯已經被他踩塌,踩出了一條荒蕪的小道。

    在他腳步停頓的同一時間,秦徵毫無意外的閉上了眼睛,這恐怕是兩人之間僅存的「默契」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關昱禮複讀機似的重複問這句話。

    落地窗透進來的稀薄陽光被身影遮擋,秦徵的眼皮已經能做到不抖不顫,視萬物為無物。

    他以前總是想得很多,想如何討好喜歡的人,想怎樣才能取代那個人,想怎麼能忘記這個人,想放棄他又怎樣填補心裡的缺口。

    他想得太多,事實卻無法被理想左右,正因為他對這個人的期望未死,又自我欺騙的留著餘地,所以總欠缺一個玉石俱焚的放大招,讓自己元神俱滅,灰燼都不剩。

    他就像是一隻輪迴薄遺漏的野鬼,夸父一般追尋那一點歧路上的微光,微光破滅才知道轉身,直到墮入黑暗才恍然頓悟,這才是屬於他的出路。

    渾渾噩噩的放空大腦,什麼都不想,半個月的相互折磨對於關昱禮來說已經是極限,用大把金錢來消耗精力的人,往往沒有多少耐心用來消耗。

    「你到底要怎麼樣?」關昱禮儘量讓語氣聽起來是站在平等的立場,「如果是因為肖芹崢的事----」

    「啊----」秦徵捂著耳朵尖叫。

    關昱禮訕訕的閉上嘴。

    「我……」秦徵的胸口因激動而大力起伏,他嘗試著開口,長期閒置的聲帶發出的聲音艱澀而嘶啞。

    關昱禮的眼睛亮了亮,欣喜溢於眼底,下一刻腥紅一片。

    「噁心你。」

    秦徵一字一頓,生怕表達不清,舌頭用力抵著齒關,儘量清晰的說:「我噁心你,別叫我秦徵,也別提他……我不配,你也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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