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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6:07 作者: 小小嘚包子
    白玄海說得含糊其辭,包小小聽得雲山霧罩,正要再詳細問問,餘暉推門而入,手裡提著塑膠袋和保溫壺。

    「喲,白大夫在呢?」餘暉和白玄海問好,放下東西,關心包小小。「怎麼?包子。今兒有動靜了嗎?」

    「沒有。」提到生產,包小小泄氣地答道。自打住院,胎動不再頻繁,宮縮不再強烈,搞得包小小超級鬱悶,這兩個小調皮成心跟大人對著幹。

    「生產之前胎動和宮縮變弱也是常事兒,不必擔心。」白玄海安撫臨產焦躁的小兩口。「那你們吃飯吧,我先回值班室了。」

    「唉,白大夫,沒事兒,您坐您的,要不您也跟著吃點?」餘暉擺好飯菜,誠摯邀請。

    「不了,我值班呢。」白玄海推讓。

    「老余,你挑點好的蛇果,給白大夫拿走。」包小小指揮餘暉。

    餘暉挑了四五個個大皮好的蛇果放在袋子裡,白玄海推辭不過,只得收下。拎著袋子回到值班室,衝著裡面的蛇果發愣。繼而傻笑,這是包小小主動示好的方式,是他的一番心意。

    余勝利這兩天低熱發燒,三兄弟隔離相處,需要更多的人手,馬千里寸步不離地照顧孫子,不得空送飯,午飯和晚飯是餘暉自俱樂部回家捎上,再送到醫院。

    晚餐清淡,西芹腐竹、番茄牛腩和蓮子百合瘦肉湯,主食是包小小欽點的銀絲卷。

    包小小現在坐不住也盤不了腿,只得背後塞滿枕頭靠著就餐,餘暉側坐床邊,扭著身子,懶得脫鞋,也不嫌累。

    「今兒…」餘暉掏手機。「今兒八號,還沒動靜。我還想著,要是今兒能見紅,說不定,十號能生,跟你同天生日,多好。」

    「想得美!」包小小吃了兩口,停下捂著肚子,每次飯前飯後,都覺得不舒服。「中華他們是趕巧了,我這一點動靜也沒有,說不準還得過了預產期呢!」

    「要是過了就剖腹,也省得你受罪。」餘暉不以為意地隨口道。

    結果,轉天凌晨時分,包小小起夜去衛生間發現見了紅。

    白玄海這周白班,夜班的值班醫生來檢查,距離生產尚早,簡單地叮囑了兩句,便留下護士,回到值班室。

    到底是過來人,這次的包小小沒有上次的驚慌失措和六神無主,見了紅,餘暉不敢再睡,又扛不住濃重的困意,灌了罐黑咖啡,包小小則是趁著不疼,抓緊時間充蓄精神和體力。

    迷迷糊糊地睡到清晨七點半,下腹傳來熟悉的疼痛,包小小睜開眼,叫:「老余。」

    餘暉正翻箱倒櫃地找茶葉,聽見聲音,直起身來,湊近包小小:「醒啦?餓不餓?」

    疼痛持續的時間極短,大概十秒鐘左右,包小小艱難地翻個身,搖了搖頭:「開始疼了,你拿筆記下,剛才疼了也就七八秒。」

    「這就開始疼了?」餘暉印象里上次見紅到陣痛相隔了好久,納悶怎麼這次發作得如此快。「疼得厲害嗎?」

    「不厲害。」包小小覺得這會兒肚子變得格外安靜,呼吸也變得格外順暢,心情也就跟著變得格外好。「老余,扶我起來,刷牙洗臉,我有點餓了。」

    「要不就在床上洗吧。」餘暉吐出嘴裡叼著的筆帽,不願包小小托著沉重的身軀再折騰。

    「沒事兒,反正我也要尿尿。」包小小堅持。

    洗漱完畢,渾身輕鬆。

    早餐是餘暉從醫院食堂買來的黑米糕、玉米餅、西紅柿雞蛋麵湯、枸杞紅薯小米粥和小拌菜,包小小胃口不錯,每樣都吃了點,剩下的全進了餘暉的肚裡。

    吃完早飯,包小小忐忑不安地靜候陣痛,餘暉沏好茶,鎮定自若捧著手機瀏覽新聞。

    白玄海和夜班的醫生交接完,又查看實習學生的夜間觀察病歷記錄,處理了兩個棘手的病患,直到八點半才姍姍而來。

    「我聽夜班的醫生說,是凌晨見紅的。怎麼樣?開始疼了嗎?」白玄海邊問邊走到包小小床邊,身後跟著年輕的助產醫生。

    「七點半的時候疼了一下,也就幾秒鐘,然後就再沒疼過。」包小小回憶道。

    白玄海點頭,戴好口罩和手套,檢查情況:「恐怕還需要點時間。趁著不疼,多休息,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我一直都在。」

    「嗯。」包小小乖乖地衝著他點點頭。

    以前,包小小認為他和白玄海之間僅僅是普通的醫患關係,那麼他對白玄海的感情也僅僅是簡單的病患對醫生的信任和感激。

    現在,包小小知道了他和白玄海之間是父子關係,那麼他對白玄海的感情也變得複雜,有信任也有那份孩子對家長的依賴。

    馬千里是來送午飯的時候才發現包小小已經處於臨產的狀態,一邊埋怨餘暉不告訴他,一邊張羅生產和產後需要的東西,還執意要留下來陪產。

    餘暉好說歹說才將馬千里勸走,馬千里不知包小小臨產,送來的午飯不合他的胃口,不過他現在也沒什麼食慾,餘暉刻意上街買了軟爛的牛肉湯麵,他也沒吃多少。

    作為經產的包小小,產程之慢超出白玄海的預料,絲毫沒有任何動靜。

    伴隨著越來越強勁的宮縮,陣痛的等級也在不斷地提高。

    「呼…」包小小跪趴在分娩球上,雙手扒著球體,挨過這波疼痛,有氣無力地呼氣。

    「來,喝點水。」餘暉奉上吸管杯,餵完水,盡職盡責地記下這次疼痛的間隔和時長。

    包小小無精打采地吸了兩口水,微調了姿勢,喃喃道:「還以為二胎沒那麼疼呢!」

    「包子,你受苦了!」餘暉心疼地擦乾他額上冒出的汗,其實擦了也是白擦,汗不斷。

    「你少來!每次都這句,有點新鮮的台詞嗎?嘶…」包小小沒好氣地嗆他,不及多說,疼痛又來,整個人緊貼分娩球,腦袋抵在球上,抗擊痛感。

    白玄海和助產醫生換了個位置,白玄海替換了餘暉,握住包小小的手,眼鏡後面的雙目微微泛紅,露出溫和的笑容,飽含深情地說:「孩子,加把勁兒,爸爸在這兒呢,不要怕!」

    「爸爸…」包小小費力地睜大眼,白玄海的面容慢慢地變得清晰,充滿父愛的目光,柔和的淺笑,虛幻得像是在夢境。「嗚嗚,爸爸,我好怕,我怕…孩子…」

    「不要怕,爸爸在這兒呢。」白玄海摟住包小小的肩頭,回頭看了眼儀器,宮縮剛好將至。「來,孩子,我說一二三,咱們接著努力,好不好?」

    「好。」包小小像個孩子似的癱軟在白玄海的懷裡,在白玄海數數的時候,奮勇用力,憋得滿臉通紅。「呼…」

    陣痛規律時已近午夜,待天明破曉,包小小才曲折艱辛地誕下雙胞胎兄弟,如同餘暉所願,恰好包小小和雙胞胎父子三人同天生日。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支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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