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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6:07 作者: 小小嘚包子
    「這個嘛…」蔣文明忽地將拂塵自右臂揮到左臂,轉了轉眼珠。「如若貧道沒有料錯,包施主您自幼是孤兒,幼年被多金之主收養膝下,然收養您的雙親家人因故離世,您是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此乃為天煞孤星之命。如此算來,倘若天降災禍,必會殃及您的愛人,甚至是他的家人,必將有血光之災。」

    「那大師您的意思是…我的養父母和他們的兒子是被我剋死的?我生來就是克人的命?我是個不祥之人?是不是?」包小小萬萬沒想到道士居然連他的家世背景都猜得完全無誤,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料事如神?

    「不不不。」蔣文明沒預料到包小小會聯想到他養父母的車禍,再說這件事他也不清楚前因後果,連連擺手急忙轉換話題。「施主,您誤會了我的意思。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請施主聽貧道所言,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道士的話給予包小小無限的觸動和震撼,他雙眼放空呆愣愣地站著不動,半響,像抓住救命稻糙似的拽著道士的胳膊,虔誠地懇求:「大師,請問大師,有沒有什麼可以化解的辦法?是要我吃素?還是要捐出所有的錢?還是幫助別人?放生?您說,我都可以照辦。」

    此情此景,蔣文明方才深刻地理解了餘暉說的話,包小小對餘暉的一往情深超出了他的想像。雖然心有不忍,可他清楚餘暉對包小小沒有感情,強扭的瓜不甜,何況這對包小小也不公平。調整了出戲的情緒,他狠下心道:「包施主,凡事天註定不可強求。為今之計,除了你與他分離,此生不再相見,沒有其他的辦法,恕貧道無能。」

    「我知道了,你就是來騙錢的,對不對?好,我給你錢,你走,你走,你趕快走。」包小小拒絕接受這樣的現實,他掏出錢包,隨手抽出幾百塊塞進蔣文明手裡,氣洶洶地轟他。

    「哎,施主,我…貧道不為錢財,一心只為施主著想…施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阿彌…」陀佛兩字蔣文明及時剎住,他是道教的道士不是佛教的和尚,差點說漏了嘴,演穿了幫。

    哼哼哼…包小小內心冷笑三聲。

    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夠相信江湖術士的話呢?

    這些人都是為了騙錢,他們說的話怎麼能信呢?他真是昏了頭蒙了心瞎了眼聾了耳。

    包小小心裡打鼓,掏出手機撥通了餘暉的電話:「喂,餘暉,你在哪兒呢?什麼?你在醫院?你怎麼了?啊?你怎麼不告訴我呢?你在哪家醫院?好好好,我馬上就到,你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

    多謝支持!^_^

    第25章 插pter 25

    包小小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陶行書就職的醫學院附屬醫院的急診室,餘暉坐在病床邊上,左腳踝包裹著厚重的石膏和紗布,散落在旁的紗布上面全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餘暉,你怎麼了?怎麼受傷了呢?嚴重不嚴重?」包小小箭步沖前,蹲在餘暉腳下,想碰又不敢碰他的傷處。

    「沒事兒,沒事兒,小傷,小傷,不要緊,不要緊。」餘暉拍了拍包小小的肩頭,扶著他的上臂示意他起身。

    包小小見他不願讓自己擔心而強露的笑容倍覺心酸,剛剛那位道士的話重現耳邊--『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命喪黃泉,必將有血光之災』…克制不住地紅了眼圈,顫聲道:「餘暉,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你看你看你看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按照劇本的設定,餘暉自然清楚現在的包小小已經和蔣文明扮演的道士見了面對了話,沒承想他感情如此脆弱,不但對道士的話深信不疑還自責不已,這瞬間餘暉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箭已離弦,沒有挽回的餘地,只得硬著頭皮演下去。「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是我過馬路不小心,跟計程車撞上了,傷得不重,真的,不信你問大夫,是不是輕傷?」

    「是的。這位患者的傷勢不算嚴重,輕微的骨裂,上了藥包紮,養幾天就好,別太擔心。」陶行書接收到餘暉擠眉弄眼的暗號,甚解他心地將原本設計重度骨折改為輕微骨裂。

    「那什麼,小伙子真對不起,都怨我,一時沒注意開到了人行橫道上,撞傷了你,這樣,這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什麼的都我出,實在是對不住。」餘暉威逼利誘蔣文明說服了老實巴交的董禮貌參演這齣戲,本色演出撞上餘暉的計程車司機,畢竟參與的人越多越逼真。

    「您還真甭客氣,也怨我,不該停在那人行橫道上看手機,也不是什麼大傷,錢不錢的您也甭太在意,大傢伙兒掙點錢也不易。」戲中的餘暉不忘發揚他善解人意的優秀品德。

    「大夫,我們現在能出院了嗎?什麼時候再來換藥?」包小小不在乎也懶得跟董禮貌拉扯到底該不該賠錢的事,他只關心餘暉的腳傷。

    「可以,隨時可以出院,再換藥嘛,五天以後。」陶行書他們故意將換藥的間距拉長,五天後也許包小小和餘暉就各奔東西互不相干了呢。

    「好,大夫,謝謝您。」包小小剛要攙起餘暉,手機鈴響,通了電話,公司的貴賓客戶明天安排海外出差,要求今晚提前召開策劃案確認會,作為策劃案的撰稿人,包小小是沒有缺席的理由。

    「你有事你先忙去,我這邊沒問題。」餘暉大概能猜到包小小的公司有急事要趕回去,這預想之外的突發事情,對於他也是有利的情況,省得不知要演到何時。

    「那你能行嗎?你怎麼回去?」包小小不放心。

    「我沒事兒,司機,司機師傅我送回去。」餘暉指著跟木頭杵著不動的董禮貌,提出合理的解決方案。

    「對對對,我送您回去,我送您回去是最應該不過的。」反應慢半拍的董禮貌在陶行書不著痕跡地踩了他的腳面後意識過來,接上了話。

    「那好吧,對了,你叫這位司機師傅背你上樓,別逞強。」包小小輕吻餘暉的側臉,到底是放不下心,叮囑他。

    「嗯,知道了,你回公司開車小心。」餘暉拉了拉他的手,也囑咐他。

    包小小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急診室,餘暉始終面帶微笑地目送他,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單腿蹦到大廳出口,確信包小小真正地離開了醫院,舒了口氣,一扭一扭地扭回急診室。

    跟包小小前後腳來到醫院的蔣文明躲在急診室隔壁病床的拉簾里,換了衣服,等他們這齣戲落幕,把五張粉紅大鈔扔在病床上:「哎,大暉,這是包小小同志給我的勞務費,給了我六百,跟話劇院租衣服一天一百,刨了這一百還剩下五百,還給你。你說你,人大老闆就是闊氣,上來就五六百,你倒好,我這差點中了暑就換你頓擼串。」

    「哎,大暉,你動作可快著點,我跟我同學好說歹說,人家才肯借這診療室給咱用,還得說他們主任不在,萬一被主任發現了,我跟我同學就得吃不了兜著走。」陶行書收拾器皿,催促拆石膏的餘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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