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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1:17 作者: 水折耳
    陸衍把小星星放在了床中央,睡在兩人之間,小星星自覺地感受到了媽媽的氣息,往言喻的懷中滾了過去,她抱住了言喻。

    言喻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也回抱她,過了一會,言喻感覺到,陸衍將他們兩人,都一起抱在了懷中。

    第二天,或許是因為昨晚小星星來鬧,言喻起得遲了些,她昏昏沉沉,是被陸衍輕輕地哄著,才睜開了眼睛。

    陸衍說:「已經早上九點多了,你要是還困,吃一點東西墊墊胃,再睡。」

    她困得連眼睛都快黏在了一起,全身沒有什麼力氣,陸衍笑了笑,抱著她,將牛奶遞到了她的嘴邊,她低頭,喝了幾口,又閉上了眼睛。陸衍也不強求,放下她,讓她繼續睡,盯著她看,過了會,彎腰,給了她一個早安吻,原本只是淺嘗則止,吻著吻著,他來了興致,慢條斯理地探舌,輕輕地捲起了她的舌頭。

    正文 第274章

    言喻不想吻,偏過頭,伸出手,想按住他的臉。

    手卻不小心碰到了一旁床頭柜上的什麼。

    有什麼摔倒在了地上。

    言喻半夢半醒,沒什麼意識,翻了個身體,繼續睡。

    陸衍笑了笑,撤離開她的身體,去看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是一隻錄音筆,他彎腰,蹲下去,撿起了這支筆,準備放回床頭上的時候,錄音筆卻自動地開始播放了。

    先是言喻的聲音。

    陸衍黑眸淡淡,因為聽到了言喻的嗓音,手上的動作自然而然地停頓了下來,言喻的聲音之後,緊接著,跟著的就是許穎夏的聲音。

    陸衍眉目凝結風霜,絲毫不動,黑眸里的光卻隨著聲音的展開,逐漸地消失了光澤,只餘下無盡的黑暗。許穎夏的聲音帶著譏諷:「是啊,是我唆使的趙東,可是,不管幕後是誰主使的,事情就是趙東做的,而趙東就是你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弟弟傷害了你最好的朋友,言喻,你內心應該很愧疚吧,像你這樣

    的孤兒,對親情是很渴望的吧,只可惜,你現在情理兩難了。」

    陸衍繃緊了英俊面孔的輪廓,眉眼冰雪覆蓋,擰緊了眉。

    夏夏驅使的趙東?就因為她不喜歡言喻,所以就連言喻身邊的朋友,她都要下手是麼?

    錄音還在繼續播放。

    陸衍以為他的心臟不會再有多大的震動,直到他聽到了夏夏笑著輕柔地道:「你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夏夏……」這一句話,就像是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陸衍的胸腔壁上,讓人感覺到耳朵轟鳴,他還沒反應過來,額角的青筋暴起,腦海里的神經像是被人突然生生地攥在了掌心,纏繞成了一團,一陣陣生疼在四肢百骸

    中流竄著。

    他的表情一瞬間僵硬住了,眸如黑夜,絲毫不透光。

    許穎夏說,她不是真正的夏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言喻在聽到安靜的臥室中,突兀地響起了她和許穎夏的聲音時,她原本沉沉的睡意,猛然間,就消散了。她睜開了眼睛,眼底的霧氣,一點點地散開,睫毛纖長濃密,輕輕地翕動著,她第一反應就是要搶回陸衍手中的錄音筆,遲緩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就停頓住了,她慢慢地將手指收攏了起來,靜靜地睜開著

    眼睛,聽著錄音里的嗓音從她的頭頂傾瀉而下。

    她胸腔里的一顆心臟跳動的速度越發地快了,一下又一下。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有心計也好。

    這樣的巧合,正好解決了她的猶豫,她原本就在考慮要不要在陸衍的面前揭發許穎夏的部分面目,但又有說不出的原因,一直讓她糾結著……

    她沒轉身去看陸衍的反應,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滿室的寂靜,如死掉了一樣的寂靜,而陸衍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又再次地播放了錄音筆里言喻和許穎夏的那段不長不短的對話。

    誰也沒有出聲,打破這一室凝滯的寂靜。

    言喻情不自禁地輕輕扇動著睫毛,然後,過了許久,她聽到了陸衍關掉錄音筆的按鈕聲,緊接著就是陸衍如同浸在深潭寒冰之中的嗓音:「你偷偷錄下來,是專門要給我聽的麼?」

    這一句話,如同利劍,直直地刺中了言喻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心臟很疼,胸口也很疼,她掌心冒出了冷汗,有些濡濕,她沒動,只是緩緩地揚起了唇,噙著深深淺淺的諷刺。

    陸衍的第一反應果然還是質疑她的初衷,而不是追究這件事的真相。

    言喻胸口一直懸著的石頭,沉沉地落了地,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震得她耳朵轟鳴。她想,她猶豫著要不要將錄音筆遞給陸衍,恐怕就是因為她內心深處比誰都清楚,陸衍根本不會站在她這邊,他是個聰明人,應該早就清楚了許穎夏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好姑娘,但他願意自己欺騙

    自己,甚至犧牲一切去維護許穎夏表面的純潔。

    言喻胸口起伏了下,她深呼吸,慢慢地轉過身,手撐在了身後,從床上坐了起來,掀了掀眼皮,抬眸看著陸衍。

    她率先看到的是陸衍的下頷和菲薄的唇,幾乎是直線的唇,薄成了這樣,透著濃郁的薄情,他的唇剛剛才吻了她,現在就成了兩片凌厲的刀,刮著她的心。言喻微笑著,淡淡地道:「陸衍,如果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我是個律師,我習慣錄音,錄音是個好東西,比如現在,我就可以用你手上的錄音,找到傷害南北的幕後兇手,還可以用這個錄音,讓警

    察去逮捕許穎夏。」

    那小小的錄音筆,在陸衍的掌心中,看起來格外脆弱,像是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擰斷了一樣。

    言喻面無表情:「把錄音筆還給我,這是我的。」

    陸衍垂下了頭,額前的碎發跟著散落了下來,他身上還穿著黑色的睡衣,顯得散亂頹靡,那雙隱藏在了黑髮之中的眼眸,透著暗黑。

    他喉結滾動,修長的手指上骨節泛著蒼白,骨節突兀,嗓音低啞得似是從喉骨縫隙里擠出:「你知道夏夏不是真正的許穎夏,是什麼意思?」言喻緩緩地勾起了冷笑,她聽到了這個問題,對陸衍唯一殘存的溫熱都消散了,她掀開了被子,就要下床,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心裡嘲諷自己,她真是有病,明明把垃圾丈夫變成了前夫,時隔三年,又傻

    不拉幾地撿了回來,昨晚甚至還對垃圾產生了些許溫存的好感。

    她看都沒看陸衍,從陸衍的身邊路過,抓起床尾上掛著的衣服,就要進更衣室換衣服。

    在再次從陸衍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緊緊地握住了腕骨,男人的力道一點點加大,言喻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腕骨要被捏碎成了粉末一樣。

    言喻用勁,想要掙脫開來,卻只換來男人越髮禁錮的手掌。她背脊挺直,眉目染上了寒氣,她咬牙,仍舊繼續用力,她皮膚嬌嫩,就這樣掙扎了幾下,手腕上的皮膚就火辣辣的疼,似是已經破皮了。

    正文 第275章

    若是平時的她,根本不會以這樣傷害自己的方法來擺脫陸衍,可是現在的她,表面就算再平靜,內心也充滿了怒意,怒意之餘,更多的是說不出的對陸衍的失望,那種失望充斥著她的身心,一瞬間差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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