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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1:17 作者: 水折耳
    南北震了震,想起了之前被困在別墅里的日子,宋清然不讓她接觸任何的外人,不讓她工作,不讓她出去。

    她唇線抿成了毫無弧度的直線,語氣極其冷淡,也極其認真:「宋清然,我們不可能了。」

    宋清然仍然置若罔聞,他的態度前後就沒有任何一絲的變化。在這樣無聲的對峙之中,南北終於有些崩潰了,她大喊道:「宋清然,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嗎?我說分手!我說我們分手!我說我們不可能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再也沒有希望了!」她的眼淚如同開了閘的水,根本無法控制,「我的孩子沒有了,我的孩子因為我做了小三,所以他離開了我,我沒有了孩子了……我太疼了。」

    正文 第260章

    宋清然沒有說話,空氣里是無聲的寂靜,這樣的寂靜,幾乎要奪走人的所有呼吸,讓人窒息。

    南北躺在了床上,神情崩潰,她緊緊地捂著胸口,她嗓音嘶吼:「宋清然,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痛,我有多難受!我太難受了,我一想到,孩子沒了,我就恨不得替他去死……」

    宋清然輪廓緊緊地繃著,他的眼眸里就只有南北,他對那個孩子,沒有什麼情感,他只要南北還在就好了。

    他喉結滾了滾,聲音從喉間擠壓了出去,為了安撫南北,他還是沒說出他的想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了。」

    「不會有了。」南北回答得很快,「我們再也不會有孩子了,我也再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宋清然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緩慢地順著南北的下頷摸著,淡淡地道:「不會的,北北,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忘不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北北,在宋家,我是你唯一的依靠。」

    不知道是哪一句話,徹底地戳中了南北的心室,讓她疼得發顫,讓她流淚,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哭。宋清然嗓音很涼,他身上極致的黑色,襯托得他仿佛沒有七情六慾,又仿佛偏執到了極致,當他想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就格外可怕,就好比在宋家,他為了南北只依靠他,用盡了手段,讓宋家的其他

    人不敢對南北好,讓整個宋家,都要看著他的臉色,才能對南北好。

    他的南北,就只能靠著他,在南北的世界裡,只有他是實景,而所有人,都應該被虛化成背景,包括,言喻,南北最親近的朋友。

    宋清然手指冰涼,他不知為何,感覺到了深入骨髓的疼,因為他知道南北在疼,可是,他現在要親手讓她更疼。

    「北北,傷害你的人,我會一一報復回來的,不管是言喻還是那個人。」

    南北抬眸,手指蜷縮,她有些恍惚,良久,淡聲道:「不必了,那個人可能是言喻的弟弟。」

    南北輕輕地扯唇笑了笑,眼睛酸澀也毫無感覺。

    可是站在背後指使趙東的人,或許,正是面前這個嘴裡說著愛她的男人的妻子。

    南北想起了一句話。

    你看,這個男人,嘴裡說著愛我,卻又讓我這樣難過。

    外面日頭燦爛,病房內,光線卻蒼白冷淡。

    宋清然想秘密將南北轉移走的時候,被言喻發現了,言喻抿緊了唇線,擋在了病房門口,不讓宋清然出來。

    宋清然黑眸沉沉,眼睛血紅,瞳孔里凝結著厚重的冰霜:「讓開,言喻。」

    言喻背脊挺直,氣勢沒有半分的退讓。

    「宋清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的你是有婦之夫了,南北的好壞,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宋清然唇畔冷冽地勾起,帶著滲人的溫度:「這是我和北北之間的事情。」他懷中的南北,已經陷入了昏迷,不知道宋清然對她做了什麼,宋清然看言喻還不讓開,他氣場暗黑,譏諷道:「言喻,你別忘了,

    是你的弟弟,將北北害成了這樣。」他眼眸里的情緒一點點地染上了越發濃重的黑。

    「那是我和南北的孩子。」

    言喻聞言,臉色驟然蒼白了幾分,她唇線抿緊成了直線,被宋清然的話,戳中了軟肋。

    如果趙東說的都是真話,那麼,就是她連累的南北;如果趙東說的是假話,那至少說明,對方也是衝著針對她而來的,那麼,也是她間接影響了南北。

    宋清然面無表情地看著言喻,路過言喻的時候,言喻伸手想抱南北,卻倏然間,就被宋清然單手摁住了手腕,他手上的力道一點都不小,言喻只覺得腕骨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樣。

    緊接著,宋清然的手腕,也被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住了手腕的骨骼。

    陸衍手上的力量,比宋清然更加重。

    他的嘴角抿成了危險的弧度,因為用力,讓人恍惚間以為聽到了骨肉交錯的聲響,陸衍一點一點地收緊,聲音不重,準確來說,是淡得不能再淡:「鬆開手。」

    僵持了好半晌。

    宋清然唇線冰涼,攥緊了拳頭,骨節泛白,率先鬆開了手。

    陸衍淡淡說:「威脅女人,算不得什麼男人,更何況,你還是個已婚的男人。」宋清然面無表情,眼裡也沒有溫度。

    陸衍:「你的太太和你的家人,已經在樓下了,聽說,你的太太懷孕了,恭喜你,要做父親了。」

    這一句話,讓宋清然的臉色驟然就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雪覆蓋。

    言喻的眼角眉梢染著輕薄的譏諷。

    因為陸衍的干涉,宋清然最終還是沒帶走南北。

    他走出了病房,抿緊了唇,拳頭收緊,一拳頭重重地砸在了牆壁上,他骨節泛起了冷冽的蒼白,面無表情。

    他轉過眸,就看到不遠處,他妻子柔弱的身影,她看到他,眼睛微亮,笑了起來,聲音軟軟地道:「清然,你也在醫院,是看朋友麼?你猜,我有個喜訊想要告訴你。」

    她說著,慢慢地朝著宋清然走近了幾分。宋清然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死寂,英俊的眉目有著冰封的僵硬,在女人的手,碰在宋清然的手臂時,他額角上的太陽穴重重抽搐了下,青筋起伏,似是難以忍耐,繃緊了輪廓,伸出手,就遏制住了女人纖

    細的脖子。

    他的手指冰冷得像是才從冰庫里提出來的一樣。

    他聲音很輕:「你懷孕了?我讓你懷孕的麼?」

    女人白皙的臉上,因為被掐的難以呼吸,而顯現出了一片紅暈,她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她纖細的手指拉著宋清然的手,想讓宋清然鬆開一點手指。

    因為嗓子被擠壓,她的聲音是沙啞艱澀的:「……清然……」

    她除了叫宋清然的名字外,也想不出應該叫什麼,她睫毛翕動了下,接著輕聲說:「清然,你是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麼?」她說著,忽然伸出了手臂,勾住了宋清然的脖子,她踮起腳尖,將吻送到了宋清然的唇上,宋清然垂眸,沒動,她的吻越來越纏綿,越來越火辣,輕輕地勾了勾宋清然的舌,宋清然漆黑的瞳眸微微一動,不知道是被觸動了哪裡,大手一攬,讓女人的身形緊緊地吻合自己的身體,深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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