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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1:17 作者: 水折耳
    她抿起了唇角,心裡只覺得諷刺,男人就是這樣,就算兩個人的心離得再遠,他的身體還是會對另一個人起反應。

    她連上藥的心情都沒有了,隨便地塗抹了幾下,就將棉簽扔到了垃圾桶里,淡聲道:「好了。」

    陸衍仍舊趴著,等背上的藥水幹了,才慢慢地翻過身,自然地掀開了言喻的被子,躺了進去。

    言喻的腳動不了,她胸口起伏了下,順著方向看了眼拐杖,不知道什麼時候,拐杖已經被陸衍放到了離床很遠的地方。

    言喻抿直了唇角:「陸衍,我讓阿姨給你收拾了房間,你去客房睡覺。」

    陸衍微微偏了頭,男人的視線很平靜,床頭燈在他輪廓深邃的臉孔上打下了薄薄的陰影,又籠了層似有若無的霧氣。

    就連言喻也不得不感慨,歲月真是優待他。這三年,時光只是打磨了他,他的五官沒有多少變化,整體的氣質卻越發的深不可測,讓人感到濃郁的距離感,卻偏偏又引誘著人逐步去靠近他,老少通吃,不管是年輕的小女孩,還是職場女強人,只怕

    都會忍不住對他這一種男人心動。

    冷硬如刀劍,柔軟似春風。

    言喻回過神,如果他真的是春風,那也是含著冷冽寒意的初春之風。

    陸衍眼眸漆黑,唇角凌厲:「客房?你是忘記了早上怎麼答應我的麼?我們都是成年人,對早上的談話應該沒有誤解吧。」

    言喻安靜地看了陸衍好一會,表情冷淡,什麼都沒說,也掀開了被子,但是和陸衍之間隔著遠遠的距離,她打著石膏的腳不太方便,她只能正正地朝上躺著。

    陸衍似乎輕笑了一聲,笑聲有些低。

    他伸手,關了燈,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言喻當做什麼都沒聽到,閉上了眼。

    她身旁的陸衍卻朝她靠了過來,不過一瞬,言喻整個人就落入了陸衍的胸懷之中。

    男人身體的溫度比較高,又赤裸著,和她就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睡裙布料。

    言喻買的睡裙是粉色的絲綢,格外薄,又絲滑,兩人一碰觸在一起,睡裙就順著力道的方向,慢慢地往上滑。

    言喻毫無阻礙地感受到了陸衍緊實的身體線條,硬朗的肌肉,裹著強大的力量。

    他身上有著獨屬於他的特殊味道。

    聞起來有些甘冽,不是沐浴露,不是香水,也不是藥膏的味道,言語無法描述。

    陸衍整個人摟住了言喻,他的手臂緊實有力,溫熱的呼吸就噴灑在了她的耳朵旁,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升溫了。

    言喻胸口起伏,深呼吸,她抿緊了唇:「陸衍,別碰我。」

    陸衍輕輕「嗯……」了聲,更像是敷衍,她越是說,他的手越是不安分,已經撩起了她的睡裙下擺,裙子順著嫩滑的肌膚,堆積在了腰間,他粗糲的手指探了進去,有意識地在她柔軟的腰窩上停頓住。

    她很瘦,腰腹處有明顯的比基尼橋,而陸衍的手指就曖昧地停留在比基尼橋附近,只要他一狠心,往下,就能夠沒入她的衣服之中。

    言喻心臟縮了下,她連忙抓住了陸衍的手。但沒有用。

    正文 第221章

    他輕笑:「我說要你回到我身邊,你該不會以為我就只是讓你陪我吃吃飯,嗯?」

    言喻當然明白,但是她就是牴觸,呼吸沉了又沉:「現在不行。」

    「那什麼時候能行?」

    他的手就是不肯退出。

    黑暗將人的所有感官都放大了,言喻覺得他的手就像一隻只小螞蟻,啃噬著她的肌膚,一陣陣電流攢動在身體的血液里。

    她覺得有些難受,她清楚得很。

    夜晚顯得格外格外的危險。

    言喻呼吸綿長,她到了這個時候,反倒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大不了就是反抗,再大不了就當白白地睡了一個男人。

    何況,又不是沒有睡過。

    這個男人除了人渣了點,地位高,多金,長相也英俊,沒什麼不好的,就是不知道這幾年他有沒有跟其他的女人發生關係。

    言喻想到了這一點,突然覺得有些反胃的噁心。

    她嗓音淡淡,再重複了遍:「今天不行。」陸衍倒也沒說什麼,撤出了手,只是沒忍住,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頷,強迫她偏過臉,然後,他的薄唇就含住了她的唇,迅速地將舌頭探入了她的唇齒之中,他動作強勢,不容她退縮,單手攥住她的

    不安分的手。

    他的嗓音有些含糊:「不讓我吻你,那就……上你。」

    言喻眉梢跳了跳,琥珀色的瞳仁里,有火光跳著,到底是生氣的,這樣的生氣在陸衍的眼裡,卻更加的生動,他太久,沒看到這樣如同一團烈火一樣令他心動的言喻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心臟里,心跳的聲音,如同擂鼓,他胸口一熱。

    後面,他也沒再做什麼,就是時不時地吻一下言喻,有時候還會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過她的眼睫毛,她的眼皮,她的嘴唇。

    言喻前面還會覺得煩,到了後面,完全沒有什麼情緒了,她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就進入了夢裡。

    混混沌沌間,半夢半醒時,她整個人都像是被一頭狼困在了胸懷之中,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在說:「這一次,你離開不了了。」

    是麼?

    言喻徹底地陷入夢境之中,全身軟綿無力,手腳發軟,夢魘吞噬了她。

    倫敦的一處莊園裡,黑夜降臨,莊園已經陷入了沉寂之中,沉重的低氣壓籠罩了整個莊園。

    傭人們來來往往全然是悄無聲息,沒有一絲多餘的響聲。

    順著鋪滿了柔軟地毯的蜿蜒樓梯上去,從關著的書房門裡,依稀聽到了吵鬧的聲音。

    書房裡,燈光依舊那麼暗淡。

    地毯柔軟,卻早已經被被揮落的茶水打濕了,時嘉然的發尾都已經濕透了,她臉色隱約蒼白,微微垂著眼,睫毛不停地翕動著,她紅唇緊緊地抿直,手心裡一片冰涼,她攥緊了手指,克制著顫抖。

    時正鋒沉著一張臉,眼裡的陰翳都快溢出了,整張臉都被陰雲怒火籠罩著,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時嘉然,時家養你這麼大,時家養著你的母親,是為了什麼,你應該清楚的吧?」

    時嘉然沒有吭聲,喉嚨無聲又屈辱地動著。時正鋒冷笑:「早些年,我給你鋪路,讓你去接近程辭,你沒用,連程辭的邊都沒靠近,這幾年倒還知道長進了,好歹還和陸衍訂婚了,也和陸衍的兒子玩得不錯,但你也就止步於未婚妻了,甚至連個正式

    的訂婚宴都沒有!」

    他越說火氣越大,手一揚,狠狠地將手上的東西朝著時嘉然的臉上摔了過去,砸在了時嘉然的臉頰上。

    那是鋪天蓋地落下來的照片。

    照片上都是言喻和小星星的照片,數不勝數。

    時正鋒請了人跟蹤言喻。

    「陸衍的前妻回來了,你知道麼?陸衍都搬進了前妻的房子裡,還帶著那個你照顧了兩年多的陸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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