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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1:17 作者: 水折耳
言喻知道,這是陸衍的手段。
他知道她想見陸疏木,所以故意這樣卡著她,要逼著她親自出現,親自去找他。
秦讓特意空出了一天的時間,就在這個郊區的房子裡陪著病患言喻,阿姨推著言喻到了院子的花園裡曬太陽,小星星正在院子盪鞦韆,秦讓推著她。
小星星笑得眉眼燦爛,言喻也看著他們倆笑。
只是誰也沒有看到,隔壁房子的院子裡也停放了一輛黑色車子,貼著厚厚的黑色車窗膜。
車裡面有兩個人,面無表情地盯著那邊笑得燦爛的三人。陸衍的面孔冷硬,周身浸潤寒氣,整張臉在陰翳中,顯得冷酷又狠厲。而陸疏木則好一些,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小手指輕輕地敲著座椅。
正文 第216章
秦讓在傍晚的時候,不得不離開了,因為言喻受傷得太過突然,他最近又排得滿滿的都是上庭案,今天又被言喻塞了幾個案子,所以,只能回倫敦工作了。
更何況,還有秦南風在倫敦等他。
秦讓降下了駕駛座的車窗,看向了言喻,挑了挑眉:「真的不打算跟我去倫敦,這樣也方便我照顧你?」
言喻失笑,婉拒:「不用啦,家裡有阿姨,可以照顧我的,更何況,這三年我已經受你照顧夠多了。」
她一下避重就輕地解釋了「照顧……」二字,散去了縈繞在話語間的曖昧氣息。
秦讓眸色深深,也沒再多糾纏。
家裡一下少了人,最感受到失落的人是小星星,她悶悶不樂的:「媽媽,現在又只有我們了。」
言喻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道:「本來就只有我們倆呀,你現在是不是不喜歡跟媽媽在一起了?」
小星星搖搖頭,沉默了下來。
她就是覺得,家裡好安靜呀,她突然有點想念疏木弟弟了。
言喻在阿姨的幫助下,洗漱完,躺進了被窩裡,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外面似乎颳起了風,她臥室的窗簾被吹得飄起,又落下,偶爾還會纏繞成一團。
言喻被吵得睜開了眼,她盯著那邊的窗戶看,才發現阿姨忘記給她關好窗戶了,遺漏了縫隙。
她掀開被子,打開燈,抓起一旁的拐杖,吃力地撐住,跳著腳,蹦躂到了窗戶邊上。
她緩緩地關上窗。
卻在不經意間,仿佛看到了樓下院子裡的樹下,仿佛有猩紅的火光一閃而過,她心跳快了一瞬,那火光似是點燃的香菸,是有人在樹下麼?
她凝睛看了過去,卻只有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
她覺得應該是看錯了,便重新回到了床上,躺了下去。
在睡夢裡,言喻一整晚夢到的都是陸疏木,從嬰兒的他,到現在的他,醒來的時候,言喻的眼角和枕頭都是濕潤的。
她呆呆地盯著天花板,心裡的酸脹快要溢出,又如同刀割。
她錯過了他嬰兒時期,在夢裡,他的臉一直都是模糊的,因為她想像不出來,他那樣小的時候有多麼可愛。
阿姨推開言喻臥室房門的時候,言喻連忙偏頭,抹了下眼角,阿姨沒看出什麼,笑著問言喻:「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
言喻彎了彎眼睛,回答:「挺好的。」
阿姨說:「隔壁搬進了一戶新人家。」
「是麼?」隔壁已經空了有一段時間了。
阿姨「嗯……」了聲,就又轉開了話題,念念叨叨:「昨天秦律師是不是在院子裡抽菸了,昨晚我也忘記清理了,早上出門,一眼就看到樹下的一堆菸頭,秦律師菸癮這麼重嗎?」
言喻的眉心沉沉一跳。
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抹一閃而逝的猩紅。
而且,她記得,秦讓的菸癮並非特別重。
那一堆菸頭怎麼看都不可能是秦讓一個人抽的……
阿姨扶著言喻去洗漱間,她笑:「今天早上還喝粥,簡單點。」
「好。」
吃完了早飯,言喻又給陸衍打電話了,她昨天還給陸衍發了許多簡訊,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她只能期望自己快點養好傷,然後去找陸疏木,她有太多話想跟陸疏木說,她想好好地看看他。
這一次的電話也是如此,沒有人接聽。
言喻深呼吸,壓下了煩躁。
她看時間正好,就乾脆給秦讓打了個電話,想詢問下案子的進展問題,但,秦讓也沒有接聽電話。
言喻放下了手機,拿起書本,想轉移注意力。
她慢慢地看進小說的時候,沒想到,手機忽然又震動了起來,是電話的震動鈴,她伸手抓起手機,理所當然地認為應該是秦讓撥回的號碼。
她聲音柔和:「秦讓,下庭了嗎?今天的案子怎麼樣了,是不是開始後悔幫我接下案子了?」
言喻調侃著,卻遲遲沒得到那頭秦讓的回覆,她這才將注意力從書本中轉移到了通話中:「你有聽到麼?秦讓?」
那頭還是沒人說話,但寂靜的線路中,能隱約地聽到清淺的呼吸聲。
然後,男人冷漠的聲線響起:「想看陸疏木的話,過來隔壁。」
言喻的手指一點點發緊。
隔壁搬進來的人就是陸衍和陸疏木,言喻滾動著輪椅,推著自己,進了隔壁的院子。
陸衍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打開了門,他額頭上的繃帶還沒有解開,仍舊束縛著,但大概有好轉,已經看不到血跡了。
陸衍眸如寒星,冷光四溢,但在看到小星星的時候,稍稍有些好轉。
小星星的眼睛閃亮亮的:「陸叔叔,你買下了我們隔壁的房子呀?你是我們的鄰居了!疏木弟弟也來了嗎?」
陸衍扯了扯唇角,淡聲道:「嗯,你進去吧,陸疏木在客廳里,你去找她玩。」
小星星點點頭,邁開小短腿,身影一下就消失在了門內。
言喻看到陸衍,就抿緊了紅唇,她膝蓋上橫放著一根拐杖,她將拐杖撐在了地上,想要站起來,還沒放穩,拐杖忽然就被陸衍奪走了。
她失去了支撐,立馬就開始失去平衡,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上的時候,纖細的腰一把被陸衍攬在了懷中。
她腳下懸空,被陸衍橫抱了起來。
言喻心頭一跳,她的鼻息間都是陸衍身上的氣息,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身上除了菸草味,還有淡淡的酒氣。
言喻擰眉,語氣冷淡:「陸衍,你喝酒了,鬆開我。」
陸衍根本就沒理會她的話,他看也沒看正在客廳玩的兩個孩子,抱著言喻就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他的手指越發地收緊,一腳就踹開了房門,他帶著不容分說的力道,將言喻摔在了床上。
言喻掙扎了下,想從床上爬起來,但已經來不及了,陸衍的身體已經覆蓋了上來。
他壓制著她,沉沉地壓在她上方,盯著她。漆黑的眼眸里,都是冷然,還有隱約跳動的怒火。
正文 第217章
他笑了笑,眉眼都是不耐:「你剛剛在等誰的電話?秦讓?言喻,一個我加上一個陸疏木,都抵不上一個秦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