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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4:01:17 作者: 水折耳
他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了一道暗光,這種情緒並不讓人愉悅。
甚至讓人有一種失去了控制的感覺。
他的心臟仿佛被針扎了一下,不疼,就是讓他覺得難受。
言喻不動聲色地就開始工作,而他什麼也不知道。
他淡淡啟唇:「昨天的那個男人,是你的上司?」
「嗯。」
「你跟你的上司關係還挺親密。」
言喻緊緊地擰著眉頭,她一點都不喜歡,甚至很生氣陸衍說出的這句話,她抿緊了薄唇,有些冷淡地看著陸衍:「這句話既是侮辱我的上司,你還侮辱了我。」
陸衍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手指蜷縮著,微微用力。
他不太喜歡言喻爭鋒相對的樣子。
陸衍低眸淡漠道:「言喻,你有情緒,你要去上班了,還是控制一下情緒。」
說完,他就走了。
言喻胸口起伏了下,到了律所,她就忘記了那些不愉快,跟著秦讓去法庭開庭。
開庭證據裝了滿滿的一箱子,車子一停下,秦讓就從後車座搬出了證據,他空不出雙手,垂著眼睛,叫住了一旁的言喻。
言喻沒有聽清,她問:「什麼?」
秦讓側了側身子,擰眉道:「你幫我鎖車。」
他的意思是……言喻沒懂,秦讓明明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再解釋了一遍:「鑰匙在我的口袋裡。」
言喻有些猶豫,但感覺秦讓都快爆發了,趕緊伸進了他的口袋裡,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和男人的溫度緊緊地相貼著。
言喻的指尖似乎碰觸到了對方的硬肌肉,她抿緊了唇,沒有多想,就把車鑰匙拿了出來,鎖上了汽車。
她做的動作行雲流水,但最後還要繼續把鑰匙放回秦讓的口袋裡,這才是難點,言喻的耳根有些紅。
秦讓似笑非笑,快步走了進去,準備開庭。
言喻的司考成績還沒出來,實習證還沒到手,她只能坐在旁聽席上,靜靜地看著秦讓在法庭上揮斥方遒,順便跟上課一般,認真地記筆記。
秦讓辯論的態度不急不躁,語言犀利,但語氣並不尖銳,一點點地把證據在法庭上示意了出來。
整個庭開完,言喻都佩服起秦讓了。
有理有據,有禮貌,有風度。
一個小小的離婚案,在他的手裡,就像是國際大案一般。
言喻覺得受益匪淺。
許穎夏想要復出,想要重新進入舞團,最好的舞團,也想重新在各大節目中頻繁出現。
她的爸爸現在還在醫院,能幫她的就只有陸衍了。
許穎夏到了陸氏集團,她可以直接乘坐總裁專用電梯,當她乘坐了上去之後,本來需要等待通報的,但是那邊直接說可以。
陸氏集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有一種傳言--許穎夏在陸氏集團可以暢通無阻。
她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到的是正在工作的陸衍。
陸衍眉頭擰著,聽到了聲響,有些不悅,抬起眼眸,盯著許穎夏。
許穎夏連忙吐舌頭示弱:「阿衍,我只是來看看你。」
陸衍放下了手中的筆,輕輕地擰了擰自己的眉間,他乾脆地勾了勾唇,問道:「這次想買什麼東西?還是想去哪裡玩?」
「不是啦。」許穎夏說,她瞳孔的眸光水亮,「阿衍,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想重新出名,我想重新進舞團,我好久沒跳舞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去跳舞啊!」
這些事情對於陸衍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陸衍當然沒有什麼意見,他當場就給舞團打了電話,他是舞團最大的贊助商之一,想塞一個人進去,沒有什麼問題。
掛斷了電話後。
許穎夏撲過來,就掛在了陸衍的手臂上。
陸衍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菲薄的唇輕輕動:「夏夏,你不能再那樣任性了,這一次在舞團里,你要好好表現。」許穎夏點了點頭。
正文 第96章
許家給許穎夏設立了個工作室,陸衍知道後,送給了工作室一個優秀的公關團隊,許穎夏想走公眾人物路線,就需要時刻備著公關團隊。
整個新聞版面,鋪滿了關於許穎夏歸來的消息,對外宣稱一般都是,許穎夏出國進修。
各種通稿誇她天生舞蹈者,誇她人品好,誇她美麗。
而許穎夏和陸衍之間的情感糾葛,也成了社會關注的熱點。陸衍一旦有去參加晚會,許穎夏就會跟著他,在各大酒會上緊緊地貼著陸衍出現,連著好幾次,大家不得不相信,也開始感慨,果然啊,人人都忘不了初戀,陸衍也果然如大家預料的那樣,婚內出軌,不
過,卻沒有多少人去指責許穎夏和陸衍。
相對的,言喻作為陸衍可憐的原配,居然成為了眾人指責的對象。
--「誰讓她曾經拆散了人家戀人啊?」
--「陸衍太太不是說是個長得不好看的豬頭嗎?哪裡有什麼好留戀的,我要是陸衍,早就出軌了。」
--「是啊,要我說,這對夫妻可以離婚了。」
--「女方哪裡捨得,現在的豪門太太生活,不知道有多悠閒,我要是不上班、有這麼多錢就好了。」
律所里,中午正在休息,瀏覽新聞頻道。
言喻才看了一會。
秦讓就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他嗓音低沉,眯起了眼睛,忽然輕聲道:「電視上的這個人,是你丈夫?」
言喻抿緊了唇,慢吞吞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難堪,她並不想和別人討論這種事情。
但秦讓是她的上司,她必須理會他,更何況,秦讓那天遇到過陸衍了。
秦讓卻忽然道:「出軌了啊,你想離婚麼?我可以幫你。」
言喻愣了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秦讓也太突然了吧。
秦讓笑了下,斜斜地倚著牆壁,手指低垂,指尖中正夾著一根香菸,菸頭冒著淺淺淡淡的煙霧。
這是茶水間,雖然沒有明確禁菸,但敢這樣吸菸的也就秦讓了。
他眉眼淡淡,看上去有些懶散,他勾唇笑了下:「我是開玩笑的,看你一臉難過,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怕你真哭了,逗一逗你。」
言喻還是怔怔的。秦讓笑:「媒體新聞很喜歡帶節奏,捕風捉影,我們刑事律師做案子的時候,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媒體,何況,也就是媒體把刑辯律師塑造成了現在這樣只懂得幫人脫罪的工具。媒體爆料的大部分都不會是真
相,也有可能只是媒體想讓大家知道的真相。」
他直起了身子,仍舊低垂眼眸,似有若無地勾笑了下。
他說:「別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之中,你現在還在律所,打起精神來。如果打不起精神,覺得婚姻一直在困擾你,不如想想怎麼解決,難過是沒有用的。」
他說完,摁滅了菸頭,扔進了垃圾桶里,插著褲兜走了。
言喻抿著唇,回過神來,低頭,再次看了看手機中的新聞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