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

    「幸福的想笑。」

    我的身邊有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

    接下來一連幾天時間，黎若煙一直沒有見到小叔，倒是那天去周博雲所在的醫院閒逛，本想和小叔來一場偶遇，才從周博雲那裡才聽說他跟著導師去了北京，進行罕見病例的臨床研究，周博雲托著腮幫子嘆氣：

    「我深切的懷疑，你小叔把他導師掰彎了，不然為何只把這一個名額給他？」

    黎若煙坐在他的旁邊，看他總是一臉嫉妒的樣子，一句話就把周博雲打擊到地獄：

    「大概因為你是菜鳥吧。」

    周博雲捂著心臟，半天沒反應過來，指著她的鼻子，簡直要氣死：

    「我說，你嘴巴那麼毒，以後哪個男的要是娶了你，那可能是個瞎子吧。」

    黎若煙哼哼唧唧了半響：「周叔叔，為什麼總把你沒有女生追的觀念強加在我身上？」

    一連中了兩次這姑娘耿直箭的感受，難以言表，周博雲只好轉個話題，不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問她：

    「對了，你腿怎麼樣，這幾天疼不疼？」

    「骨頭不疼。」黎若煙知道，這肯定是小叔交代過的，如實的和周博雲交代了情況，「這幾天運動量大大減少，就是酸疼，明天放假一天，從此告別軍訓。」

    周博雲唯恐這小丫頭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回來不好和黎言川交待，聽她那麼說也就放了心，看她要走，還親自站起來送她到門口，兩個人正在科室門口說著餞別的話，周博雲的肩膀突然被一個人女人撞了一下，那人馬上就道歉：

    「不好意思。」

    那女人往黎若煙那邊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愣住了，先喊她：

    「黎……黎……言川的侄女。」黎什麼來著，她一下子就忘記了。

    黎若煙聽聞這個聲音，抬起頭去，果然看到個熟人，這不是寒假在舊金山見過的尤啟瑩麼？

    她先喊她：「你好，啟瑩姐姐，我叫黎若煙。」

    尤啟瑩馬上就笑起來：

    「這麼巧啊，若煙，我祖父在這個醫院住院了好幾天了，聽說言川在這裡實習，找了一下午也沒見到人。」

    黎若煙和尤啟瑩說明了情況，把周博雲介紹給她認識：

    「啟瑩姐姐，這是我周叔叔。」

    想不到這傢伙關鍵時刻還給自己搭橋，周博雲頓時感激涕零，和她握手：

    「你好，我叫周博雲，是黎言川的好友。」

    「這麼巧，都是他的朋友。」

    三個人只在門口寒暄了一會兒，看到尤啟瑩沒見到黎言川失望的離開，周博雲摸著自己的下巴，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黎若煙，這人怕是你未來嬸嬸，這種類型，是你小叔喜歡的。」

    黎若煙心裡咚的一下，整個人都失落了：「他喜歡捲髮？」

    「不，不是捲髮，就是，這一看就是高素質白富美啊，性感成熟大方。」

    黎若煙哦了一聲，轉念一想，尤啟瑩的確也是和小叔認識挺久的了，他還和尤啟然有往來，那肯定也見過很多面，這麼一想，黎若煙心裡就難過了起來，周博雲畢竟是小叔那麼多年的死黨好友，小叔喜歡什麼樣的他一定也清楚。

    這老天爺怎麼那麼喜歡和她作對啊，前不久還祈禱小叔不要結婚，這不，就來個優秀熱情的尤啟瑩。

    ----

    後來黎若煙軍訓結束，正式上課之後黎言川才從上海回來，那之後兩個人見過一面，黎若煙提起了尤啟瑩，他只告訴她：

    「見過一面，她祖父肝臟衰竭，就在我們醫院裡做保守治療。」

    黎若煙有點惋惜的哦了一聲，扒著碗裡的米飯，有些心不在焉，害怕小叔交了女朋友，像小姨一樣的不再怎麼關照她，這種擔心，像是噩夢一樣的充斥在心裡，一直揮之不去。

    那之後，黎若煙至少因為這件事情頹廢了快半個月，直到後來沒在小叔那邊聽到尤啟瑩的名字，這個心結才算是壓下去。開學之後的第一次月考，鄭柯果然不負眾望，原本初中基礎就不差的這個人拔得頭籌，風光了一把。黎若煙和葛薇的成績都很一般，中等偏上，並不出彩。

    今天之後就是國慶，鄭柯那個喜歡玩的小少爺馬上就坐不住了，放了學三個人在奶茶店裡聊天，鄭柯這小子先提了一個大膽荒唐的想法，說是既然是高中生了，膽子就應該更大一些，想帶她們去酒吧玩，黎若煙當即就表示拒絕。

    鄭柯這傢伙勸的很真誠：「去吧，反正都高中生了，不去酒吧多沒意思。」

    鄭柯今年才十七，比黎若煙大兩歲，但因為交際圈的原因性格很放得開，是個活躍分子。葛薇對於這種象徵著大膽和成熟的行為展望很久了，拉上黎若煙就要去：

    「若煙，國慶你小叔不是要加班，我可不想和你壓馬路去書店了。」

    黎若煙老早就知道小叔的節假日會因為別的事情而繁忙，這種去酒吧的行為，想了很久，她心裡還是有些動搖的，她有點擔憂的問：

    「我才十五歲。」

    「有錢賺誰管你幾歲，穿上你小姨的衣服來，誰還不給大爺我進了。」

    男生到底膽子要大一些，從沒去過酒吧的黎若煙，對於那種滿是大人的地方，倒是嚮往的很，三個人平日裡就喜歡嘗鮮，被兩個損友慫恿一番，說的天花亂墜，禁不住誘惑，也就答應了。

    國慶七天假期不出去玩一玩，倒顯得有些虧了。

    這個計劃一定下來，黎若煙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找小姨借裙子，若慧芸都沒問她穿著去幹什麼，便從衣櫃裡找了條大紅色的V字領給她。

    因為借裙子的事情簡直太過順利，黎若煙的膽子也越發大起來，把心裡的那些忐忑和多心也全部放下。

    第二天三個孩子碰面的時候，發現大家都穿的格外成熟，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先嫌棄了一把，鄭柯是第一次見到黎若煙穿了校服以外的衣服，有些驚艷，不好意思多看她。

    鄭柯之前就已經踩過點，這家酒吧就開在某個高檔小區里，是個清吧，裡面年輕人居多，還算安靜，只舞台中間有個吉他歌手在清唱，兩個女孩子都沒來過，便一切聽從鄭柯的建議，點了幾杯度數不高的預調酒，縮在吧檯的角落裡聊天，鄭柯向來都是這種聚會的主導者，和她們兩個說起自己前次在這裡的經歷，正說到興頭上，就聽吧檯里的小哥開口喊了一聲歡迎光臨，黎若煙不過是順著他的視線往後看了一眼，頓時，心都要跳出來，趕緊挪過面前的那一大杯預調酒擋住視線，縮在角落。

    此時正從裡面進來的，便是她自己苦苦思念了很久也沒有見面的小叔黎言川，這人不知道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周博雲和尤家兩姐弟都在，他走在最後面，顯得很低調，尤啟瑩帶著他們進來，先挑了一個鄰近門口的位置，黎言川要過去的時候愣了一會兒，目光有些遲疑，往她所在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黎若煙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趕緊趴在桌子上，挪過吧檯上放冰塊的冰桶擋住自己，好在那個人並未察覺，去了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