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屋內空蕩蕩的，也沒個人氣，只剩下一些老式家具孤零零地擺在那裡，夏正浩坐在客廳的涼椅上，也不來回走動。

    季音音將箱子放在了自個房內，又走出來，問夏正浩：「喝什麼？」

    「都行。」

    季音音走到廚房，她開了冰箱，發現裡面空蕩蕩的，連日常儲存的菜也沒有，更別說飲料了，她皺了皺了眉，從客廳背後摸出杯子，去飲水機那裡給夏正浩接了熱水。

    夏正浩是真渴了，從車站一路走來，他體內的水分都被蒸發乾了，他從季音音手裡接過水，咕噥咕噥地喝掉。

    剛才說的歡快，這時兩人倒沒有說話，季音音自以為是家裡太過寒酸了導致夏正浩有些不適應。

    她說道：「一會我們出去給你找找酒店吧。」

    夏正浩放下杯子，沒急著應季音音的話，他朝屋內走去，打算看看季音音的房間。

    屋內是小兩居，季音音的房間背陰，站在門口一陣清涼，夏正浩環視了一周，發現她的房間裡除了屋角那一柜子的書之外，就沒有多餘的裝飾了。

    中間放著一張不大不小的木板床，上面是咖色麻將涼蓆，看不出是女孩子的房間，連牆壁都是暗淡的土黃色。

    「你多久沒有回來了？」

    「出去不多三四個月吧，怎麼了？」季音音也不知道夏正浩問這是幹嘛。

    「沒事。」季音音經常不在家，房間反倒一塵不染，看來媽媽經常過來打掃。

    夏正浩走進了季音音的房間，他盯著書柜上的一摞書看，季音音有些臉紅，這還是頭一回將秘密展露在外人面前，讓她既不適又期待。

    夏正浩從書櫃裡掏出一本《飄》，問身後的季音音：「你高中看這個啊？」

    季音音倚在門邊，看著夏正浩翻閱：「也就是高中必讀篇目唄。」

    夏正浩大略地翻了一遍，他又隨手放下了，他看著書櫃，以及周邊的擺設，雖然老舊，但卻被規制的井井有序。

    他從季音音的房間走了出來，兩人坐在客廳閒聊，等著季母回來。

    「你跟你爸媽說了嗎？」

    「沒有。」

    「啊，你不怕你爸媽把我趕出來嗎？」

    季音音一直低著頭，她看著腳上那雙熟悉的拖鞋，停頓了一會，這才悶悶地說出：「我爸媽離婚了，我現在跟我媽住。」

    夏正浩怔了怔，但又很快回過神來，「哦」了一聲，想打圓場，但又覺得不合適，所以也就閉嘴不說話。

    太陽很快落了山，季母著急趕回來給季音音做飯，沒想到她開門的時候，家裡空空如也，沒有一人，倒是季音音屋角的行李箱說明了她已經回來了。

    不一會兒，季音音提著剛買的菜回了家，季母在屋內聽見了鑰匙響動的聲音，她高興地去給季音音開門，恨不得快速地衝到女兒身邊。

    「你幹什麼去了？」季母看著季音音手裡的紅色塑膠袋。

    「我去買菜了。」

    菜有些重，嘞得季音音手指通紅，季母趕緊從季音音手裡接過菜，她面露微笑，看著寶貝女兒說道：「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讓媽多心疼的。」

    「媽，我哪裡瘦了。」

    說著季音音忽然面色尷尬，她看著熱情的母親說道：「媽，這回我跟我朋友一塊回來的。」

    季母看著門大開著，疑惑地問：「什麼朋友？」

    季音音吐出了三個字：「男朋友。」

    說著夏正浩從季音音身後冒了出來，嚇得季母連連後退。

    季母反應過來之後，又開始敲打季音音：「你這孩子，怎麼還搞突然襲擊的。」

    夏正浩在身後也漲紅了臉，他只是靦腆地笑著。

    季母頭有些發暈，她指著夏正浩說：「你，你，是音音的朋友。」

    夏正浩拿出他這輩子最熱情的一次微笑，他沖季母伸出手說：「阿姨好，我是季音音的朋友，夏正浩。」

    季母才不願意相信，她從來就沒見過季音音有朋友，這可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她將季音音拉至一邊，說道：「這是你男朋友還是朋友？」

    季音音再次一本正經地說道：「男朋友。」

    季母氣急敗壞，她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將季音音拉至一邊：「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怎麼什麼人都給我往回帶。」

    夏正浩站在一邊，他剛跟季音音買菜的時候就商量了一個怎麼才能不讓季母受驚的方式，沒想到還是讓她反應過度了。

    「你什麼時候有的男朋友？」

    季母讓季音音和夏正浩端坐在沙發處，她正在嚴厲地審問這兩人。

    「一個月前。」

    季母臉上有了怒火：「誰追的誰？」

    夏正浩被季母的氣勢嚇到了：「阿姨，是我追的音音。」

    季母看著夏正浩，仔細端詳了幾分，發現夏正浩長得不壞，眉宇間還透著一絲英氣，她怒氣漸漸平息了一會，但是反過來責怪女兒：「你怎麼不告訴我你要跟男朋友一起回來。」

    季音音：「我剛要說的，被你給掛了。」

    季母瞪了季音音一眼：「還學會狡辯了啊，之前一星期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