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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35:39 作者: 蘇扶疏
    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的男人悶哼了一聲,微微鬆開對她的桎梏,不過等她剛一翻身,就又重新牢牢地將她扣在了懷裡,低頭吻上了她昨夜已經被疼惜的不成樣子的唇。

    簡希嗔了一聲,抬手要去推他。

    昨天晚上方景洲叫她不要後悔,說後悔也晚了,現在她特別想真誠地說一句:她真的後悔了!

    她哪裡知道男人失控起來是那個樣子,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一遍一遍地折騰她,根本想逃都逃不開。他到底有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識,知不知道她未經人事,是第一次啊!

    「還疼嗎?」男人和她說話的時候一向完全不把尺度放在心上。

    簡希臉猛地紅了一下,想起昨天的情景,咬了咬嘴唇回答得有點結結巴巴:「不、不疼了……」

    是不是她剛剛的腹誹被他用讀心術聽去了,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心裡抱怨他。摸著良心講,第一次的時候他還是挺憐香惜玉的,雖然那時候他已經不太有耐心慢慢地做前戲,但最起碼在進入她之後她喊疼的時候立刻就停了下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完全克制住自己橫衝直撞的衝動的男人,還是挺不容易的。

    不過那也就只是第一次而已,昨天晚上這男人簡直就是化身了人形永動機,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簡希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把成年以來這麼多年的精力全都宣洩出來了----顯而易見,她們根本就沒來得及做任何防護措施。

    「不疼了就好……」男人鬆了一口氣,嘆息了一聲,蹭開搭在兩個人身上的被子,纏綿地吻上她漂亮的鎖骨,然後慢慢滑落到稚嫩的青果,抬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嗓音有些「縱慾過度」的沙啞,低低地說道:「希希,我們要不要趁著這麼好的天氣再來一次?」

    因為初歷人事而異常敏感的小姑娘嬌嗔了一聲,原本想要拒絕,但很快就在他雨點一樣落下來的熱吻中敗下陣來,從半推半就變成了意亂情迷。

    她其實從一開始就對他判斷十分準確的吧!這個人看起來斯文又禁慾,儒雅又節制,可他本質上真的就是一隻大色|魔啊……

    薄薄的紗簾後,靜謐的臥室里傳來一陣陣男人克制又難以克制的喘息和小姑娘長長短短、深深淺淺的婉轉鶯啼。

    時間還早,新的一天開始了。

    第83章 尾聲

    這一年D市上流圈子裡發生了兩件可以在茶餘飯後做足談資的大事。

    一件事當年鬧得轟轟烈烈的方李兩家決裂事件有了新的轉機, 據說是自從不歡而散後多年老死不相往來的少年夫妻復婚了, 導致了D市穩定了幾年之久的大局勢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另一件事也跟方家有關,說的是方家那個經常被人誤以為對女性沒興趣的方家小公子,終於不負眾望地結婚了。

    介於簡希「隨便怎麼樣都行,婚結了就成」的態度和方景洲堅持, 兩個人的婚禮選擇了簡化過的、相對來說沒有那麼複雜的中式婚禮。因為婚禮形式的緣故,兩家都沒有請太多的賓客,除了來往關係極為密切的商業合作夥伴和同僚, 就是雙方的親朋好友了。

    雖然簡爸爸對於「女兒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居然沒有打扮得像公主一樣好看」耿耿於懷, 但致力於一切從簡的簡希卻十分滿意----這也正好符合了方家向來行事低調的特點。

    做了新娘子的小姑娘一身鳳冠霞帔,頭上蒙著百年好合的蓋頭,一下了八抬大轎,藏在長袍廣袖下的手立刻就被一隻熟悉的修長大手緊緊地握住了,牽著她不疾不徐地朝前走去。

    將她握在掌心裡的大手微微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握得很緊, 仿佛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她就要溜走一樣,並不像他一貫表現的那樣波瀾不驚。簡希透過薄薄的蓋頭側頭朝身邊難得穿得上一襲紅衣的男人看去。

    不得不說,方景洲身上那股子非常濃烈的書卷氣確實和這一身寬袍大袖的喜服相得益彰,男人墨發黑眸,唇邊帶笑, 若是頭髮再長上一點點,說他是從古畫裡走出來恃才放曠的俊秀才子估計都會有人相信。

    簡希眯起眼睛,聲音不大不小,「景洲,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前往拜堂地點的路不算近,男人聽到小姑娘隔著一道蓋頭的問詢微微有些驚訝,也側過頭去看她。

    是從什麼時候起呢,大約就是在第一眼遇見的時候。

    那時候她還小,他也還不相信一見鍾情。

    從前他在爺爺奶奶家裡長大,關於父母,他見得很少,關於他們的一切,除了落了灰的相冊,更多數的時候都是從大宅里午後閒聊的人們口中隻言片語的訊息里拼湊。

    大概是從他懂事的時候開始,就知道他和大伯家的兩個堂兄不一樣。他們可以調皮、可以搗蛋,不管闖了多大的貨,最後都有氣急敗壞的大伯母拎著他們的耳朵把他們帶回家去幫他們收拾爛攤子。可是他沒有。

    方景洲還記得小時候的某一天,他因為想要和街坊里的幾個小朋友一起在街上玩球,隨便潦草地把當天的作業寫完扔在桌子上就跑了出去,回家的時候才踏進門檻,被撕碎的作業本就迎面披頭灑了過來,他的爺爺坐在客廳高高的椅子上,沉著臉對他說:「你太叫我失望了。」

    身居高位、公務纏身的爺爺不會再像當初悉心教導他大伯和父親的時候那樣循循善誘,對於這場失敗的、甚至在那個年代給方家蒙了羞的婚姻遺留下來的產物,他沒有太多的疼愛和感情,與其說是一個對於他膽敢忤逆家長的兒子的情感寄託,倒不如說是需要的只是一個乖巧懂事、不惹麻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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