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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35:09 作者: 戚八角
    祁越雖然這樣安慰楚茴,眉頭卻悄然皺在一起。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件事做起來多難吧。

    「今天,在大街上看到爺爺。當他知道奶奶嫁給了別人之後臉色都變了,變得特別難看。我想他應該很後悔這次回來吧,看到自己根本不想看到的局面。」楚茴眨著眼睛,伸手默默擦掉眼角的眼淚,她真的自責。

    祁越默默伸手,幫楚茴擦了擦還殘留在她眼角的淚水。

    「不要自責了。不是你的錯。」祁越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楚茴,「你的爺爺奶奶姻緣本就艱難,這只不過也是對他們兩個的考驗而已。就算沒有你的參與,他們也是會有這樣的結果,你只是不小心參與到中間的環節,不是你。」

    「每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是有著命格的,命格裡面註定的東西,是不能躲過去的。不論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都只是命格裡頭的一個插曲而已,沒有決定是非的能力。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木然點頭,楚茴的大腦因為自責變得混沌。

    「況且,姻緣還沒有到影響其他命運的地步,主要的安排還是在文昌帝君那裡,就算姻緣沒有了,命運的走向還是按照文章帝君那裡的卷宗來的。」祁越為了向楚茴解釋清楚,連文昌都出賣了。

    「那你說,現在的年代,他們是不是都很看重是不是結過婚啊?爺爺會不會因為奶奶嫁過人就放棄了那麼多年的感情?」楚茴已經比之前冷靜多了。

    「在你的印象里,你的爺爺是不是你現在形容的這種人?」祁越反問。

    「我不知道,他在我還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那在你奶奶、姑姑、爸爸的形容中呢?能有定義嗎?」

    「他們平時也不會提太多爺爺的事情,不過我知道他很寵奶奶,好像只要是奶奶喜歡的,無論怎樣都能做到。」

    「所以,你覺得呢?你都知道他那麼愛你奶奶,會輕易放棄嗎?」

    楚茴終於展顏笑了:「所以我們過來就是來助攻的對不對?你燒了爺爺家的房子也是這個意思!」

    祁越微笑著摸摸楚茴的頭,盯著她笑得燦爛的臉,鼻頭還帶著粉色。哭得。

    「那接下來你想怎麼做?爺爺他今天是真的生氣了。」楚茴滿臉期待地問祁越。

    笑著盯著楚茴,祁越沒說。

    楚茴急了,雙手抱著祁越的胳膊搖晃著撒嬌:「反正我最後都是要知道的,你現在就告訴我好不好?我會一起幫你的,不然你叫我一起幹嘛?」

    湊近楚茴的耳邊,祁越輕聲對她說了一句話,楚茴驚訝地張著嘴。

    「不會物極必反吧!」

    「我有分寸。」

    第二天,楚茴從秀芝那邊聽說 ,楚雲航現在住在隔壁鄰居家裡。

    就是那個在楚雲航家放了柴火的鄰居,成就了燒了楚雲航家的利器的柴火。

    楚茴居然有點感謝那家人,還專門跑去問祁越要不要賠償那家的損失。

    祁越笑著搖搖頭,只說了句:「他家莊稼明年會高產。」

    似信非信,楚茴可不信祁越說的話,他都說了神仙不能摻和凡人的事。

    祁越倒是慡朗:「有人會負責收尾工作的。」

    想了許久,楚茴恍然大悟,他說的應該是月老吧!

    月老把祁越派下來,應該是很信服他才對,所以也會為他的所作所為負責。

    忙不迭點頭,楚茴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在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突然想到,剛到這邊的那一天,她凍成一條狗,趴在祁越背上那個時候狼狽的樣子。

    不,她還不如一條狗,狗身上還長著專門用來禦寒保暖的毛。她頂多能跟被剃了毛的狗比。

    當時祁越的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好像說不能用法力幫她取暖,會影響到這個世界?不是有人會善後麼?就不能施個法?

    「我是故意的。」祁越總能洞察到楚茴的心聲,面色不改地回答她的疑問。

    ?

    楚茴想生氣,卻依舊保持著溫柔的笑容,她打不過祁越,不能動手。

    「你打吧,我不還手。」祁越善解人意地說道,「打完我們就去找你爺爺算帳。」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說了三千,卻發兩千五,我就是二百五:)

    ☆、奶奶的愛情呦!(6)

    祁越明明是說要找楚雲航算帳,結果到了地方之後反倒幫楚雲航料理起他院子裡的東西,從小到石頭大小的異物,大到他家院子裡那棵長了多年的樹,甚至還幫忙收拾楚雲航家裡的院牆。

    不過,套近乎是所有事情裡頭最有用的,不到一天的時間,楚雲航和祁越就已經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讓在邊上幫忙兼聽牆腳的楚茴很是無語。

    楚雲航到了後來,有些話還是挺願意跟祁越說的,畢竟他們兩個看上去像一個年齡段的人,楚雲航對祁越可能更有一種親切感吧。

    他說,他本意不打算翻新自家的院子了,自己在外當兵,很難回來一趟,可能以後沒有機會住了。

    他還說,讓祁越幫忙照顧秀芝,說如果不是因為他當年走得決絕又突然,絲毫不考慮秀芝的心情,甚至都沒有找到機會提前回來娶她,所以她才嫁給了別人。不論秀芝是不是原諒他,他也對不起她。

    楚茴直起腰,看向楚雲航的方向:「那她現在沒有丈夫,你為什麼不能再和她在一起呢?現在娶她也為時不晚。」

    楚雲航也停下手裡的動作,嘆了口氣:「現在軍隊裡對政治審查很嚴格,不會批我們的婚事的,因為她嫁到了地主的家裡。」

    她聽了楚雲航的話,突然反應過來。

    似乎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爺爺當過兵,或者說,沒有人提過爺爺當兵,當的什麼兵,什麼時候退役的。

    「所以你選擇了軍隊,放棄了秀芝?」祁越開口問道,或許男人之間更互相了解吧,祁越的一句話似乎點中楚雲航的死穴。

    斟酌了用詞,楚雲航說:「如果兩者不可兼得,選擇哪一個都是痛苦的選擇。我不知道秀芝會不會原諒我當初拋下她離開,會不會恨我這麼久才回來……」

    「所以你就要去問她啊!問她還願不願意嫁給你。」楚茴聽不下去楚雲航的話,「如果你覺得江山更重要,那就早點回到軍隊去,不要再回來,不要再給任何人任何希望。如果你更愛美人,那就捨棄你的江山,和她一起過男耕女織的生活。不一定要多麼富裕,只要能互相扶持著走下去,總好過扔她一個人在這邊。」

    「秀芝有沒有講過她的意思?」

    「只要你肯開這個口,沒有問題。」楚茴說得肯定。

    自從楚雲航回來,秀芝做什麼事都是心不在焉的,總愛看著一個方向發呆,有時候連續叫好幾聲都得不到她的回應。

    出了正月,楚雲航就走了。走之前沒有找過秀芝,更沒有給秀芝任何的承諾,甚至連祁越都沒有見,直接背著他背回來的軍綠色的大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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