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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35:00 作者: 化蝶飛滄舟
「少夫人?」
「安安……」封蜜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樂,她眨著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嬰兒床上咧著小嘴的小人兒,幾乎快興奮的手舞足蹈,「安安,安安沖我笑了呢!」
似乎是感知到了封蜜的喜悅,安安咧開的嘴角漸漸擴大。
這么小的嬰兒還未足月,眼皮並不能睜得很開,然而封蜜就是能感覺到,安安在笑。
看到封蜜如此孩子氣的反應,保姆與月嫂都跟著樂了,「看來少夫人真的很喜歡小孩子,想必少夫人與四少的孩子必然會很優秀,一定會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的確,霍行衍與封蜜的基因都非常優秀,他們的孩子自然不會差去哪裡。
想到此,封蜜垂眸,用手撫摸著微凸的小腹,腦海里滿是幻想,她跟,霍行衍的孩子。
或許孩子天生是天使,安安的笑容沖淡了封蜜對談麗姿遭遇的痛心與惋惜。
「蜜蜜----」女人親昵的喊聲從門口而來。
封蜜抬眸,看向發聲處,趙清黎正推開門探身進來,許是早已猜知她會在這裡。
「……」那兩個字剛滑至喉間,她忽然想起她與霍行衍領證後,霍行衍第一次帶她回霍家時的場景,喉間梗了梗,有些不適跟羞澀的喚了聲,「……媽!」仔細看去,她的耳後根都跟著紅了。
「好孩子!」趙清黎聞言,那笑容越發深切,走過來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王媽說見到你上樓,我這上來一看,果真在這裡。」
說著吩咐了保姆跟月嫂幾句照顧安安的事宜,又看向封蜜,笑晏深深,「跟我下樓吧,我知道你喜歡安安,但這裡有保姆跟月嫂在,營養師也在隔壁,不用太過擔心。」
「倒是你,現在懷孕頭三個月,可是要多注意些,我吩咐廚房做了藥膳,都是營養師制定的,等下一定要喝完。」
聽到『藥膳』這兩個字,封蜜不由喉間發苦,吃過一次的味道簡直是終身難忘,雖然說霍家的廚師廚藝精湛,那藥膳並沒那般苦,相反還有股甘甜味,可裡面恰恰有味食材是封蜜極其討厭的。
可她自然分得清好壞,對於她跟霍行衍的孩子,霍家上下保持了高度的關注率,若不是封蜜與霍行衍並未辦婚禮,封蜜家在B市,恐怕趙清黎已然態度強硬的要求她在霍家住下。
對於這聲『媽』,封蜜喊的並不困難,許是趙清黎待她極好,又或許是太久沒有享受過有母親的感覺,對於注重親情的她而言,霍行衍的家人,自然也會是她的家人。
而自從知曉她懷孕後,趙清黎可謂是翻遍了各類書籍,跟營養師一起制定了一個月的飲食方案,問題是居然天天還是不重樣的,封蜜毫不懷疑若是她繼續住下去,她會被補成一個大胖子。
「……好,謝謝媽!」即使心裡在發苦,封蜜嘴上依然很甜。
「一家人,說什麼謝謝。」趙清黎故作不滿,「阿衍從回來後就一直忙上忙下,既然他把他的妻子交給我,我自然要努力讓他寬心。」
霍如風的突然遇害,仿佛是一個開關,開啟了許多事件,連帶著佟佳媛吸毒,霍家無故沾上許多髒水,風行集團內部最近也不太平,說是幾個老董事突然鬧事,在會議室里大吵大鬧,霍行衍這段時間可謂是忙的找不著北。
而自霍如風葬禮後的第二天,霍文均就帶著不情不願的胡媚回了F市,怕是沒有意外的話,連霍如風的頭七都不會趕回來參加。
「對了,阿衍呢,他什麼時候回來?」
封蜜想到適才的那則簡訊,想到霍行衍,仿佛身上都跟著暖暖的,「媽,阿衍說路上堵車,怕是再過二十分鐘才能到。」
「好吧,那就我們先吃飯,這孩子一天天也是忙的……」
「好的,媽……」
談家別墅。
是夜,燈火輝煌,昏黃的宮廷燈芒投射在彎曲的青石板路小道上,沿著兩旁青黃不接的糙坪,是別墅的正門方向。
別墅前空無人煙,別說管理人員,連保安都沒,而這般寂靜的夜,只有燈光照亮著窗口,偶爾有惶惶的樹影匆匆掠過窗邊,黑影重重疊疊,憑添了一股森冷氣息。
「呯----」
一隻長口頸瓶被砸在門上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的玻璃破碎聲,一個壓抑多時的女聲瘋狂的喊,「啊啊啊啊----」那尖銳中夾雜著恨意的聲音,讓聞者為之驚悚。
這般巨大的聲響,並未驚動管家跟一個傭人。
談氏自從破產被談麗姿收購後,再沒有錢去僱傭傭人,而這棟談家老宅,談麗姿並沒收回去,而是『好心』的給予了談峰銘一家人居住。
其實事實情況是,談家破產後的三個月,管家傭人並未被遣散,談峰銘的妻子過去的貴太太依然無止境的揮霍,直到債台高築,因為付不起傭人工資傭人們相繼離去,甚至連為談家工作多年的管家也跟著走人,可謂是惡事做盡,不得人心。
「走開,都給我走開,全都給我走開……」
「碰----噗----刺啦----」
伴隨著女子惶恐的尖叫聲跟玻璃瓶子等物件被砸碎的聲音,許是終於驚動了人,急促的腳步聲快步從樓下而來,眨眼間便奔至了樓上,而後一把拉開左右邊第三個房間的門。
「予兮!」來人尖聲喊道,幾乎是目赤欲裂的看著室內的場景。
捧著碗的手顫抖著跟著一斜,「呯----」白色的瓷碗跟著碎落在地,裡面雪白的白粥幾乎淌了一地,稀稀拉拉的糊在地板上。
☆、第412章 扒掉面具
「……」
房間內,一片凌亂不堪。
所有能被扔卻的東西全部都扔在地上,被子枕頭靠枕床單全都凌亂的一股腦兒纏繞成一堆被丟在床下,燈罩就被扯下丟在枕頭上,檯燈被打翻在地,脆弱的燈碎片落了一地,間或有些飛落在床墊上。
梳妝檯上的首飾盒化妝品香水也被揮落在地,而那一面梳妝鏡正中心更是被砸出一個深凹的坑,碎裂的痕跡如雪花般向鏡面四周散開。
裝飾用的方口頸瓶被砸碎在地,破碎的粉玫瑰被壓在碎片下,顫顫巍巍。
落地窗向兩邊大開,猛烈的夜風襲來,吹動著藕粉色紗幔迎風狂舞,迎著那深諳漆黑的夜色,鼓動著向落地窗外不住飄去,空氣里,濃郁的香水味四下蔓延,漸漸被夜風帶走蒸發。
滿地的玻璃碎片,木板上好幾處都是滲入的濕痕,整整一片,甚至連沙發上床墊上都有,整個房間,凌亂的仿佛地震現場。
似乎是聽到了有人在呼喊她,縮在床角穿著白裙子抱著膝蓋將臉埋在膝蓋間的女人更是害怕的往床腳縮,深褐色的捲髮在肩頭一起一伏,她赤著雙腳,手背上,一片明顯被玻璃劃傷的傷痕,血珠正從傷口沁出,而她卻仿佛失去了痛覺般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