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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35:00 作者: 化蝶飛滄舟
    只是,哪怕霍如風是個活生生的人,都沒霍家的百年基業重要。

    那般嚴肅叮囑霍行衍處理好霍如風的事,不過是為給霍文均一個交代。

    而胡媚的這番胡攪蠻纏哭天搶地怨氣有人,讓霍老爺子忽然心生不耐,或許,他是時候將霍如風的那些事告知霍文均了。

    「是啊,媚兒,你看行衍都說了,他跟如風的死沒有關係,你就別遷怒行衍了。」

    驚訝於霍行衍居然會解釋,不知為何,霍文均忽然悄悄鬆了口氣,畢竟他也如同胡媚般,懷疑過自己的這個兒子。

    可想然,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特別是他居然懷疑他的兒子謀害他的小兒子……霍文均忽然有幾分愧疚。

    「如風的死,作為父親的我很內疚也很痛心,我不知道,到底是誰存了那麼大的恨意非得用這般殘忍的手法……」霍文均說著,語氣竟然有幾分哽咽。

    恐怕想然,任誰看到自己兒子臨死前的慘狀,都會覺得觸目驚心。

    「你還維護他,你還維護他,霍文均,我這些年沒名沒分的跟著你,為了兒子,我可以不要名分,可我的兒子呢,他現在在哪裡,他就躺在那冷冰冰的床上,沒有一點兒生氣,他死的那麼慘……」

    沒名沒分?霍行衍咀嚼著這幾個字,胡媚這些年從霍文均身上撈到的還少?

    若不是霍文均,她恐怕還在夜總會裡,在那個酒家裡,為人端茶倒酒,或許已經是一張朱唇萬人嘗一雙玉臂萬人枕了。

    霍文均將她從那帶出來,給予她富太太的圈養生活,這還不夠多?

    而霍行衍猜想,胡媚雖然痛心於霍如風的死亡,那是出於母性而言,而若是出於她的私心,恐怕她更擔心的是,因為她唯一的兒子霍如風沒了,以後再也沒辦法從霍家撈到更多,這才比較像她。

    「是他,一定是霍行衍,是他害死了我的兒子如風,除了他誰還會對如風有那麼大的仇恨!」胡媚越說越是氣的發抖,那兩隻啐滿了毒液的眼睛死死瞪著霍行衍,那眼神,仿佛恨不能從他身上剮下一塊肉來。

    想到兒子沒了,想到以後岌岌可危的生活,胡媚忽然掙脫霍文均的手,衝著霍行衍撲來,「霍行衍,我要你還我兒子的命來,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的速度太快,所以等霍文均反應過來時,胡媚那尖銳的指甲已然攜著一股凌厲的風撲向霍行衍。

    黑眸微眯,霍行衍稍稍側身避開胡媚,卻是已晚,胡媚那尖利的指甲擦著他的右臉頰而過,饒是霍行衍動作再快,側臉處已然被抓破了皮。

    「你這是幹什麼!?」

    看著胡媚公然在自己眼底行兇的所為,霍老爺子勃然大怒,那雪白的眉毛都跟著往上吹,拄著拐杖幾乎將客廳的地板柱的蹬蹬響,「文均,你看看,你給我好好看看,這就是你的女人!」

    拐杖「咚咚----」的敲擊聲撞擊在地板上,霍文均等反應過來時,只感覺霍老爺子那些話跟巴掌一般拍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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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 針鋒相對

    在他不留神下,他的女人居然抓傷了他的兒子,且口口聲聲要他的兒子為另一個兒子償命。

    胡媚不懂,霍文均又怎會不明白?

    霍行衍作為霍家第三代,將來恐怕是霍家之主,恐怕他這個父親都得尊稱兒子一聲。別說這事與霍行衍無關,哪怕退一萬步說,這事與霍行衍有關,他都不能將之怎樣。

    霍老爺子的這一聲詰問,簡直將霍文均的臉打的生疼。

    「錚----」茶杯蓋輕合上的聲音,趙清黎幽幽抬眸,再將茶杯置於梨花木茶几桌面上的同時,語聲薄涼,卻自帶了一家之母的威嚴,「如何?霍文均,我這個當母親的還在現場,你就能縱容你的女人對我的兒子行兇了?」

    那優雅搭著的長腿漸漸放下,趙清黎彈了彈旗袍上不存在的灰塵,直直看向被霍文均禁錮住雙手的胡媚,眼波如刀,「霍文均,當年我能容忍你將你的私生子帶入門,並冠以姓氏,你該感到知足。若非如此,你的前程恐怕早已盡毀。我趙家雖然比不得你霍家,可也不是你能隨意欺負的。怎麼,照理說你該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的相報,就是為了你的私生子,而縱容你的女人在這裡侮辱我的兒子並加以動手!?」

    誰也不曾想,原該在這喧鬧環境裡享受著偏居一偶寧靜自得其樂的趙清黎,居然會忽然出聲,且對霍文均咄咄逼人的質問。

    胡媚本帶著恨意的眼神,對上趙清黎那優雅完美卻眼含利刃的笑容時,禁不住身上一寒,氣勢瞬間被壓的一丁點不剩。

    胡媚原本來霍家聲討哭訴時,對趙清黎諱莫如深,必然,女人對於自己男人的另一個女人,自然是以情敵相看,更不如說這個女人還是自己深愛男人明媒正娶的妻子,更是以畢生仇敵相看。

    只是,從她上門咄咄逼人聲討乃至之後霍行衍進門,她辱罵霍行衍,趙清黎都沒有出聲時,胡媚心底是有幾分得意的,腦殘的以為趙清黎心虛怕她,故而將趙清黎忽視個徹底,更加死咬不放。

    胡媚錯了,胡媚不知,一個女人哪怕在高高在上,偽裝完美,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女人,而一個女人的軟肋,莫過於她的兒子她的丈夫,她也許能不在乎她名義上的丈夫,卻決計不會不在乎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

    她能為霍如風的死死咬霍家不放,那麼趙清黎必然會為了她的兒子她的家,對上她這個外來者。

    而胡媚在對上趙清黎的眼神時,才發現,後者看她的眼神,那般高高在上,不屑甚至是諷刺,就像是在看待一個出盡風頭的小丑,一個段位於自己差別好幾截遠遠不如自己的小丑。

    而若非是她傷害霍行衍,趙清黎並沒興趣對上她,因為,她不屑。

    胡媚憤怒了,那原本怒氣騰騰滿腔怒火的情緒,在趙清黎這一眼中,更加沸騰,特別是趙清黎接下來的那句----

    「呵,先不說我兒行衍並不與霍如風的死亡有關,就算我兒行衍與霍如風的死有關,那又如何?呵,霍文均,你敢如何??」

    低眸撫弄著精緻的美甲,趙清黎一派悠閒的從梨花木藤椅上起身,「若你忘了,我就提醒你一句。我趙清黎並非是好欺負的,我趙清黎的兒子更不是好欺負的!誰敢忘了!不信?我們走著瞧----」

    「你----」胡媚幾乎氣的快爆炸,然而一對上趙清黎,她卻像泄了氣的皮球。

    渾然不知身側霍文均的想法,胡媚幾乎又是委屈又是仇恨的拽著霍文均的手用力搖了搖,「文均啊,你看哪,她居然這麼說話?你可得給我們兒子出頭啊,文均----」

    霍行衍做足邊觀,眼見胡媚這般,不禁樂的笑了。

    他可不擔心趙清黎,他的母親可不是好相予的,向來只有別人在她手裡吃虧的份,哪有她在別人手裡吃虧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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