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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35:00 作者: 化蝶飛滄舟
怕是國人都知道,中國人的談生意方式,大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習慣,抑或是一個規矩。
徐子建是郭耀東的秘書,從郭耀東擔任F市市長開始,徐子建就已經在他手底下工作。準確來說,徐子建是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被郭耀東看上只是偶然。
但其實不然,徐子建並非沒有背景,官場上的行行道道,無非也就是那些齷蹉事,徐子建是被一個大人物特地安插在郭耀東身邊,至於這位大人物是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政界上有好幾個黨派,最近幾年黨派鬥爭格外厲害,光是今年,a市就被查處了兩個官員,於是這段時間人心惶惶,誰都不敢在背後玩小動作。
「來,讓我先敬四少一杯!」待服務生退下,包廂門關,徐子建起身,揚著酒杯先干為敬。
霍行衍起身,自然不敢怠慢,也是將杯中酒一口悶了。
莫蕭冷眼看著包廂對面的人,除卻徐子建外,還有兩個大腹便便年約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一個是a市國土資源局的項局長,而另一個則是明日房產的總經理,也是爭奪海城灣地皮的四家公司之一。
除卻耀光之外,明日房產是風行集團最大的競爭對手。
風行的產業鏈除卻房產、電子、醫療設備外還包括旗下遊戲公司,新媒體資源餐飲業,至於影視業則是去年才剛剛滲入,對比專做房地產業的明日房產,風行並沒有太大穩贏機會,除卻資本雄厚,風行沒有勝算,特別是在耀光與郭耀東那層潛在關係下。
莫蕭想到適才包廂前的見面,他們所在的一號包廂,正好與明日房產負責人約項局所在的二號包廂碰上,於是,最終便變成了這副場面。
明日房產約項局吃飯,恐怕與他們約徐秘書吃飯,是同一件事。
雙方儘管心知肚明,然而卻不能點破,莫蕭維持著表面笑容,儘管他知道明日房產的負責人此刻也是內心苦逼的不行。
「呵呵,沒想到四少與徐秘書居然也在這裡吃飯,倒是我們打擾了兩位的雅興!」
霍家在a市幾乎是說一不二,在軍界可謂是一手遮天,不提霍老爺子的赫赫功績,霍文均在軍隊裡的威望,霍行韜雖然最近鬧著與談予兮離婚,可這些還影響不了霍家,項局幾次三番想約霍行衍吃飯,都未能如願,沒想到如今卻坐到了一張餐桌上。
「項局哪裡的話,行衍只是約徐秘書吃個便飯,沒想到湊巧碰到項局跟王經理。」
「呵呵……」對面明日房產的王經理只能微笑,心裡卻是明白今天算是搞砸了。
饒是這滿桌清風居特色的菜餚,他卻味同爵蠟,更不用說那白酒喝下去後,喉嚨處如同刀割般的感受了。
「來,吃菜吃菜,都別干坐著,」徐秘書眼觀鼻鼻觀心,心下早有了一番計算,面上卻不動聲色,「聽說這清風居的包廂極其難訂,通常要提前一個月才能訂到,四少,您可得幫我在盛二少面前說道說道,給我徐某人一個面子,好歹讓我插個隊!」
許是這番不同往常的無賴言論征服了包廂內的眾人,項局先哈哈大笑道:「子建說的是,四少,您看盛二少能否賣我一個面子,一個月可太長了啊。」
「一定,一定!」
……
華家----
從七點開始,華家門前一直處於車來人往,門庭若市的景象。
一輛輛豪車66續續從鐵門外開入,車窗降下,一隻女性的手伸出,將請柬交給保安,保安驗證後,即刻放行。
豪車,穿著錦衣華服的賓客,五光十色的場景……
華悠然的生日宴,歸國後,華家隆重舉辦的生日宴,特邀了華家所有賓客,足以看出華家對這一場生日宴的重視。
想然,一個本來已經死去的女兒,忽然間死而復生,而作為華家獨生女,華家兩夫婦這一生唯一的女兒,一個忽然間死而復生的女兒,自然是往死里寵愛。
「歡迎歡迎,感謝xx先生特地前來參加小女的生日宴!」
「老師特地相邀,學生怎敢不來!」
「臭小子!來就來了,還準備那麼大一份禮物!」
「略略薄禮,希望老師別嫌棄,另祝悠然小姐生日快樂!」
華家別墅正廳前,華學恩一身灰白色中山裝,精神抖擻的站在那裡,迎接往來賓客。許是高興,他的面上容光煥,連兩鬢斑白的髻都仿佛漆黑了不少。
夜幕漆黑,天空深邃黑亮的仿佛一塊黑曜石,五彩燈光在糙坪上暈開,賓客66續續,越來越多。
華學恩在對付賓客的同時,抽空同妻子說道:「悠然怎麼還不下來,去,叫她下來!」
「我剛才上去的時候她在換衣服,說是要等會!」
「等----」華學恩被噎住,「你也不看看多久了?」
「哎呀,女孩子嘛,愛梳妝打扮是常有的事!」華母不以為然,反而為華悠然的這種轉變而高興。
「可,悠然他----」華學恩到嘴邊的那句『悠然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瞬間咽了下去,在華母那無聲的目光中。
隨即嘆了口氣道:「行吧,你先去看看!」
華悠然之前若不是個性像男孩,也不會突然去當兵。華學恩思索著她回來後的轉變,忽然覺得這樣也不錯,只要她平平安安不再有事,作為父母他們已然心滿意足,為什麼非得跟從前一樣呢。
☆、第370章 丟掉信仰
樓下宴會廳,熱鬧非凡,與樓上安靜的氣氛,彷如兩個世界。
喧鬧的氣氛不時從下面一陣陣而來,在這室內暖氣四溢的夜裡,所有感官仿佛被無限放慢,像是慢動作般,變得遲緩,稍疑。
圓柱形水晶燈炙熱璀璨的光華篩篩而下,像是點點星芒,落在反射著冷光的穿衣鏡上。
鏡面前,女人略顯遲疑的站立在那裡,英姿勃的身形,因為個高將近一米七,反而更顯得英氣。
那英氣的眉稍動,帶動著整體五官,一顰一蹙,莫不是女性的嫵媚色彩。
藍色的絲絨晚禮服,裙擺在大腿處斜斜開叉一半,斜面的設計不僅勾勒出那秀美的長腿,羽葉般的裙尾直直拖曳到地面上,底下是一雙黑色細跟鞋。
她的髻配合著妝容服飾,松松挽起在一邊,特意被燙成波浪大卷的絲慵懶掉落在臉頰旁,水晶妝容讓她的英氣都褪去三分,顯出女性的嫵媚一面來。
黑白分明的目光里出現恍惚神色,華悠然看著這一身妝容,恍惚間忽然忘記,她有多久沒穿過晚禮裙了。
從說要入伍開始,那一晚,她狠下心剪斷了她蓄了五年的長,那一夜,似乎也是如此,她看著鏡面里,那飛揚的絲紛紛墜落。
那一晚,她沒有哭,她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她的眼神是那般堅定,她憧憬著未來,對未來有無限憧憬,就如同,每個愛做夢的女孩那般。
建功立業,保家衛國,退伍從文,嫁人生子,這原本,是她應該走的路,如同這世間所有平凡的女孩子一般。而是什麼時候開始,她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變得再也不像自己,如同一個行屍走肉般存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