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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35:00 作者: 化蝶飛滄舟
    只不過,似乎這會劉心瑜與喬司延之間,卻並非如此。

    「……」聲落,劉心瑜的面色瞬間刷白了下來,如同那老式斑駁的石灰牆面一般,白的幾乎徹底。

    她的眼神有些閃爍,腳下幾乎踉蹌著往後退了一大步。

    只是,目光在觸及喬司延那厭惡的神色時,不由再度奔上前來,抓住了喬司延的毛衣袖口,「司延,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不是……」她拼命的搖著頭,眼淚橫飛,從眼角甩落出去。

    喬司延卻懶得再理她,將毛衣袖口從她的手中掙脫出來,順便冷嘲著剔了她一眼,「劉心瑜,我一直沒有跟你坦誠布公的講,只是為了我們各自的面子,所以,不要讓我將話說的更難聽。到時候,恐怕不僅僅只是如此了!」

    一句話,半是威脅,半是嘲諷。

    封蜜半坐在病床上,在劉心瑜與喬司延對峙時,她已然起身。

    不是不尊重這兩位,若是可以離開,她寧可不存在於這裡,偏偏她還無處可去,見證了最為尷尬的一幕。

    明眸冷睨著兩人之間如戲劇般的對話,封蜜卻是心下暗嘲。

    那頭,喬司延與劉心瑜雙雙對視,喬司延表現的如此高高在上,漫不經心滿不在乎,而劉心瑜那般痛楚的表情,卻不像是做戲,而像是已在戲中。

    她在發現,喬司延對待所有他不愛已經不在乎的女人,都能如此無情的時刻,身為局外人,她自然看出劉心瑜對待喬司延,已然不是抱著當初報復的心思,而像是,已然愛上了喬司延。

    默默,她忽而想起了當初她詛咒劉心瑜的那一句,『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也許某一天,一語成讖。

    「都是她,都是封蜜對不對!?」

    忽而,劉心瑜那尖銳嫉妒的嗓音,在空氣里響起,封蜜不由蹙了眉。

    「都是因為封蜜,都是因為她,因為你愛上她了,所以你才會這樣對我,對不對!」

    抬眸,劉心瑜那美艷的鳳眸正死死的盯著她,若是她的雙眸能噴火,封蜜猜想她已然被燒個乾乾淨淨。

    只是,她明明是個旁觀者,什麼都沒做,這火突然就燒到她的身上來了,簡直是,莫名其妙!

    無語的向上翻了個白眼,封蜜表現的很無奈,「劉心瑜,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抓不住他的心,你應該找找你自己的問題,跟別人有什麼關係?」

    出奇的,劉心瑜沒有反駁,她只是倔強的咬住唇瓣,盯著喬司延臉上的表情。

    那孤注一擲而好強的表情,封蜜曾多次在劉心瑜面上見過,似乎是在小時候,在同齡人當中,她永遠如此。

    正因為如此,後面發生那件事後,她才會表現得如此失態,幾乎是鑽入了牛角尖。

    醫務室內,安靜無聲。

    封蜜低眸,扣著殘破的指甲,這一幕,本就與她無關。

    心下卻有些好奇,猜想喬司延會如何應答。

    雙手插在褲兜里,喬司延悠閒的站在原地,俊朗的面容浸潤在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里。薄唇輕啟,少年乾淨磁性的嗓音,娓娓動聽,「是又如何?」

    那樣輕輕淺淺的一句話,從他口裡道出,不夾雜任何分量。

    落在其餘兩個人的耳中,則是猶如驚天霹靂。

    自然,劉心瑜是妒忌成災,而封蜜則是被驚的差點從病床上掉下來。

    「喬司延,你腦子進水了麼!」封蜜半坐在病床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猶如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的男人。

    其實,她更想說,喬司延,你之前害過我還不夠,現在還準備陷害我麼?

    聞聲,桃花眸內閃過茫然,喬司延看向後者,語氣頗為認真,「我說的是實話!」

    越描越黑,封蜜總算領悟了這句話的含義!

    「封、蜜!」有陰測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封蜜回頭,正巧觸及劉心瑜那咬牙切齒的神色。

    頓時有些憤怒,指著醫務室門口怒吼出聲道:「媽的,都給老子滾出去!」

    這TM到底都什麼事兒啊!她被劉心瑜陷害還不夠,還要成為兩人中間的炮灰,簡直是作死!

    日光落幕,晚霞漸染至天邊。

    霍行衍開車行至嘉英門口時,封蜜早已翹首以盼的站在門口處。

    待遠遠見到霍行衍黑色的邁巴赫車身,不待車身停穩,她已然急匆匆的去開車門。

    待霍行衍停穩車身,推開車門下來的那一刻,跺跺腳,封蜜已然哭訴出聲,「你怎麼才來啊,人家都等你好久了!」撅著唇瓣,封蜜表示很不滿。

    抬手看了下腕錶,霍行衍有些疑惑,「二十分鐘以內,我下班才趕過來的!」說著便來拉車門。

    聞聲,封蜜陰測測的瞪了霍行衍一眼,大有我說的話你還有反駁之理的意思。

    「好好好,算我錯,我應該早點趕過來的!」舉手,霍行衍失笑之下只能投降。

    「這還差不多!」憤恨的瞪了後者一眼,封蜜翹翹嘴巴,最後佯裝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車。

    二十分鐘以前,霍行衍接到了封蜜的電話。

    話筒那端,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直嚷嚷著肚子疼,被人欺負了。

    激的霍行衍腦門一熱,差點提著刀子過來了。

    結果她最後居然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她來那個了。

    曾在友人的耳濡目染下,知道經期的女人不好惹,脾氣大而且莫名其妙。

    霍行衍在封蜜的身上,成功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深切含義。

    天色漸暗,夜深,牆面上的時鐘跳至八點。

    臥室里,一片暈暗,沒有開燈,只余落地窗外那月夜,深沉如墨,隔著遠處燈火。

    中央大床上,一團凸起拱在被窩裡頭,偶爾還跟著聳幾下。

    室內的溫度暖和適中,幾乎溫暖如春,可饒是如此,封蜜依然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準確來說,應該是腹部的墜痛。下午看過醫生,吃了藥,卻依然不見好處。

    雙手捂住腹部處,封蜜的身軀在被窩裡抖抖擻擻的。

    有腳步聲在室內響起,繼而,頭頂上響起一道聲音,「小乖,乖乖的先去把飯吃了好麼?」看著被窩裡那凸起的一團,霍行衍的眉宇幾乎快折斷。

    「……不要,」被窩裡傳出封蜜嗚咽的聲音,隱隱夾雜著哭聲。

    「乖,不吃飯不行----」

    霍行衍扯開她眼前的雪被,封蜜本就沒有多少力氣,一來一去,雪被下的那小小一團,已然出現在後者的眼裡。

    封蜜跟個蝦子一般蜷縮成一團,白皙俏麗的面孔上,淚水沾滿了臉頰,一汪黑白分明的眼眸正水汪汪的看著霍行衍,大有哭出來的趨勢。

    「怎麼,怎麼了這是?」

    見到封蜜這幅模樣,霍行衍頓時著急了,胡亂的伸手去摸她的臉頰,目光中含著疼惜,「是不是很疼?」他聽說過女人來那個會很疼,但是卻沒想過會疼到這個地步,所以適才通話里她說肚子疼,他也沒放到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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