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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35:00 作者: 化蝶飛滄舟
    卻是,柔嫩的柔荑被後者一把握住,湊上前來,霍行衍問,「真的?」

    陰沉漸去,他的眉眼間皆是舒展。

    手心裡的柔荑柔嫩似水,那么小小的一團,他包在手心裡正好。

    在美國的那幾天,他睜眼閉眼想到的,都是這一張臉,總是愛生動的呲著小虎牙的小臉,比他的巴掌大上那麼一些。

    他忽然認了,認輸了。即使她沒有像他愛她那樣多,那又如何,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她還小,或許還不懂男女情愛的意義,或許還不懂什麼叫一輩子,可是,他可以等,等她慢慢長大。

    只要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是他,那麼即使過程漫長一些,又如何?

    他想起,雨夜中她的告白,他以為她只是一時之氣,所以才倉皇而去,想給彼此一些空間,好好想清楚。

    可是,他到底還是輸了,他的生命里不能沒有她……

    她不懂,沒關係,他會陪著她,等她長大。

    「你----」她瞪向他,兩頰鼓的圓滾滾的,「我……」張了張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失去過,所以格外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對方生氣,不理自己。

    「阿衍----」忽然,她撲入他的懷裡,揪住了他的白襯衫下擺,「你再也不要走了,好不好?」

    她的語氣里含著試探,還有期待。瘦小的身軀輕顫著,語音更是顫抖,如同一隻在風中行浪的帆船。

    霍行衍的呼吸一緊,半響,才聽一聲嘆息從上方傳來,「……好!」

    火紅色的法拉利行駛在人來人往的車道上。

    窗外,夜深,霓虹在不遠處閃爍。

    觸目所及一片遠景,皆是華燈初上。

    車廂里,空調風絲絲流淌,冰涼的空氣鑽入皮膚里,沁起一絲舒慡。

    不過片刻,車身已然拐入一條僻靜的街道里,入目,兩排高大的法國梧桐樹,在深諳無垠的夜裡,守衛著一方土地。

    黑色雕花電子門開啟,車身穿入小區,穿過一片花壇與糙坪,最後停在一棟獨立公寓樓內。

    白色的公寓樓,一片漆黑。

    這一帶開發的比較晚,因為地段僻靜,周邊也不是商業區,所以樓盤在上半年上市,行情不是大好,即使如此,闕晴煙在這裡依然擁有一間單身公寓。

    但是,闕晴煙身為喬氏的總裁秘書,一個單身女子,她不可能完全靠自己的能力,在這裡擁有一間單身公寓。

    答案,顯然易見。

    路燈瑩白的光亮輕柔的灑在地面上,耳邊,只余空調風絲絲入耳的聲音,喬司延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凝視著車窗玻璃,他的神色間有一抹黯然,「到了,下車吧!」喉間哽塞了下,他說道。

    后座,身穿白色長裙的闕晴煙坐在那裡,她的兩腿緊緊的併攏在一起,兩隻手交握相扣,因為聽見喬司延的這句話,她的身形輕抖了下,神色里閃過一抹慌亂無措,那水色眸光,楚楚動人又可憐。

    喬司延只看了一眼後視鏡,忍不住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已經很晚了,回去早點睡覺!」

    見她不動,喬司延關掉引擎,拔下車鑰匙去推開車門。

    一股燥熱的風從門外呼來,闕晴煙抬起水潤的杏眸睜眼看去時,這邊的車門已然被喬司延拉開,他就站在車門外,一張年輕朝氣的俊臉上,面無表情。

    「下車吧!」

    這一句,算是最後通牒。

    闕晴煙猶豫了下,最後終於提拉著長裙下了車。

    「嘭----」門關,她跟在他的身後,唯唯諾諾的走著。

    行至公寓樓前的時刻,喬司延頓下腳步,單手插在兜里,他睨著她,眸里複雜難明。

    「我就送你到這裡,你早些回去睡覺吧!」

    不想與她待在一起,因為每一分鐘,對於他來說,都是折磨。

    話落,他轉身就準備走。

    「你不準備上去坐坐麼!?」身後,有急切的聲音傳來。

    喬司延並未回頭,唇角攜著一抹嘲諷笑意,「不了,我也該走了!」

    「司延----」哽咽中夾雜著哭泣的聲音傳來。

    安靜而空曠的室外,夜空深邃,梧桐樹高遠,有明明晃晃的燈芒攜著陰影落下,燥熱的空氣里,不知從某處傳來一聲聲蟲鳴聲,似是在迎合著他躁亂不安的心境。

    或許,他本來就不該來這裡。

    思及此,喬司延抬腳就準備走人,只是,剛邁出了兩步,身後有一陣疾風呼來,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撞上他的後背,繼而他的腰部,被一雙柔軟纖細的手臂給緊緊纏緊。

    後背處,闕晴煙緊緊的抱住他,手臂緊攬著他的腰部,冰涼的臉蛋就貼在他的後背上,細細摩挲,「司延,司延……」

    她呢喃著他的名字,猶如那年夏天,他遇見她。

    她穿著一身白裙,在那一群同年級的學生中,娉婷美麗,另類出挑,是那道最靚麗的風景,他曾視她為生命里的女神。

    那會,他們陷入熱戀,如每個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一般,除了那最後一道禁忌,該跨越不該跨越的,他們都做了。

    情至深處時,她也曾窩在他的懷裡,一聲又一聲的喊他,『司延,司延……』

    他曾以為那是自己聽過,他的名字從別人的口中說出,最動聽最愉悅的靈音。

    就如同那時在欲望邊頭徘徊,總被她制止時,他通紅著眼眸恨恨的咬住她的唇,卻被她安慰,等他們結婚時,她一定給他,一定……

    她說她是傳統家庭的女孩,所以父母從小教育她,千萬要守護好那最後一道禁忌。

    後來,那一聲柔軟動聽的『司延』,便成為了他最不想聽見的魔咒,就如同一道咒語,將他緊緊捆綁在裡面,每每夜深人靜時,他總聽見有人這樣喚他。

    卻是,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那個人,再也尋不到了蹤影。

    環住他腰部的那雙臂膀,潔白如藕段,像是青蔥嫩白歲月里,那遠去的一道弧線,再也,找不回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燥熱的空氣,喬司延的喉嚨里哽塞異常,心臟處更是隱隱鈍痛,饒是如此,他依然沙啞著嗓音道:「……放手!」

    「不不,我不放,司延,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你怎麼可以……」

    一聽他的話,闕晴煙便連連搖頭,她的情緒格外激動,在撞見喬司延與封蜜在一起那刻,便早已抑制不住嫉妒。

    「呵----」一聲譏嘲的笑聲從喬司延的唇邊溢出,薄唇微翹,他說道:「闕晴煙,到底是誰殘忍?當初若不是你為了嫁入豪門,而拋棄我選擇了我哥哥……你說說,到底是誰殘忍!?」說到最後,那語氣便帶了一抹恨意。

    「那還不是都因為你!」

    闕晴煙崩潰大哭,眼淚鼻涕幾乎都蹭在喬司延的花襯衫上,「當初若不是因為你沒有提前說明你的身份,我又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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