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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35:00 作者: 化蝶飛滄舟
宴會廳內,晚宴這才開始,不斷穿梭在人群中穿著黑色馬甲的侍者,穿著華麗禮服妝容精緻的女人們,平常陰謀算計在這種場合上卻握手言和,掛著虛偽至極的笑容表里不一的企業家們,永遠是宴會場上永遠的主角。
上流社會的那些交易,永遠都是這社會上最最陰暗的縮影。
封蜜挽著彭京飛的臂彎進去的時候,幾乎宴會廳內的許多人都將目光投射在了他們之上。
一身紅色張揚的晚禮服將封蜜襯托的更加冷艷逼人,仿若那高高在上的女王;而彭京飛今天的打扮也別有一番感覺,一身黑色的三件套正裝,領口是簡單卻又華麗到極致的白色蝴蝶結。
他的一身黑色襯托著封蜜那一身紅色,仿若高高在上的女王與她卑微隨從的侍從。
況且彭京飛原本就長得不差,只不過因為在南非待了太長時間,日照太久而曬黑了而已。
窺見周圍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彭京飛暗暗得意不已,甚至於一排牙齒,也在水晶燈光下照出晶瑩的弧度。
「衍,你認識那個女孩?」
二樓宴會廳外的陽台上,背靠在身後白色欄杆上的男人手中捏著一隻高腳杯,酒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里輕晃,瞥見身旁好友那一瞬間專注的凝視,他不由得停下抿酒的動作,輕問道。
視線隨著身旁好友看去,一個穿著復古紅裙張揚明艷的身影,闖入他的視線內,那張如同混血兒一般的嬌俏面孔上,卻是面無表情。
微微的搖了搖頭,他將狐疑散去,那明明是一個女孩,而身旁好友向來不近女色,更別提會沾染如此年輕新鮮的女孩了。
「嗯,」卻是不想,一聲低低的應和聲,從身旁好友口中發出。
霍行衍的手中同樣扣著一隻高腳杯,慵懶的斜靠在身後欄杆上,本來還在與身旁好友回憶當年,卻是不想,那個張揚明艷的身影,卻依然如此具有衝擊力的撞入他的視線。
在見到那個人的瞬間,他清楚的聽到自己的胸口似乎跳動了一下,像是那砰砰亂跳的心臟,下一刻就要脫離胸腔而出。
這種悸動,他從未有過。
清潤的瞳眸凝視著那處面無表情的人兒,霍行衍的眼神越發溫柔。
沒有人可以如她一樣,那樣清晰的闖入他的生命里,經年不去。
「……」
聞言,盛允澈霍然回過身來,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在窺見他唇角那溫潤如春風似的笑,那寵溺的眸光時,邪魅的黑眸微眯,「你是認真的?」
輕抿了高腳杯中的紅酒一口,霍行衍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那抹紅色的身影,只不過視線在落到紅色身影旁的彭京飛身上,卻變成了如刀刻般的盯視,「你說呢?」
有夜風浮動樹影,落下黑夜裡的一聲嘆息,「她是你當年認識的那個女孩?」不是疑問句,更不是陳述句,而像是肯定句。
「嗯!」又是低低的一聲應和聲,從霍行衍的口中吐出,他的語氣第一次那樣認真,似乎是要將她從此後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她叫封蜜!」
盛允澈沒有說話,邪魅的黑眸里,瞳孔猛的一縮,繼而,他的唇角微微上翹,彎成一個極度妖孽的弧度,「衍,我第一次聽見,你如此鄭重其事的,介紹一個女人……」就連當時的華悠然,都沒有這個資格。
他才終於相信,原來霍行衍已經深陷進去了,當初他不過以為,那是他年少時說著玩的話而已。
試問,有誰可以將一句誓言堅持那麼久?
多少對曾經愛的要生要死的情侶們,在畢業後,在遇到人生的轉彎路口後,各奔東西,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誓言之所以美麗,也不過就是因為它只是個美麗的謊言而已。
而他如此認真說出口的話,就代表著從此以後,這個女人,將納入他的保護範圍之內。
能夠被霍行衍納入羽翼下,有時候想想,也不知會是幸事還是不幸?
看了那頭的紅色身影片刻,那張精緻妝容下仍顯稚氣未脫的面孔,盛允澈突然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眯著狹長的微眸,薄唇輕啟道:「我倒是看不出來,她到底有哪裡好?」
是啊,他左看右看,這也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而已。
「有些人說不出哪裡好,可偏偏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他想起他當初偶然聽過的一首歌的歌詞,貼切的幾乎符合他所有的心意。
「霍四少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大情聖了!」搖頭失笑不已,盛允澈調侃道。
輕笑著搖了搖頭,霍行衍並沒有正面回應他的問題,「等你以後遇見了那個人了,你自然會明白我說的這句話了!」
「得,我可不想遇見那個人,我可不像霍四少你一樣,願意早早被人綁住,我啊,準備當一輩子的單身貴族!」
「呵……」對於他的壯志豪言,霍行衍並不想多理。
盛允澈跟他不一樣,他是不近女色,而後者是流連花叢,成家立業這四個字,恐怕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里。
「你這次回來,是你們家老夫人的意思?」
盛家一共有兩個兒子,盛允澈是次子,聽說他的父親最新的小情人又懷上了。
關於盛允澈父親65歲高齡,即將老來得子的新聞,最近可不少出現在他的耳朵里。
☆、第54章 狹路相逢
「呵,老頭子一共就兩個兒子,盛澤凱已經是個廢物,在這個時候,他們自然是會想起我這個被流放在外多年的私生子了!」盛允澈的薄唇微翹,話語裡滿滿的都是譏嘲的神色。
霍行衍自然是知曉他有多恨盛家,「可是看情況,你家老頭並不準備讓你接手他!」
年近65居然還能這麼折騰,霍行衍也不得不說佩服。
大家族內最不缺乏陰謀算計,盛允澈的父親這一生共有五個孩子,三男兩女,女孩自然不能繼承龐大的盛家,而盛澤凱在幾個月前早已被打殘了雙腿,另一個男孩也是早早遇害夭折,若不是當年盛允澈為求自保裝傻充愣,恐怕現在也早已不在。
褐色的劉海遮沒盛允澈那狹長邪魅的黑眸,薄唇輕啟,他笑的極是詭異,甚至於那黑如暗夜的瞳眸內,也爆射出了一抹犀利的光芒,「他接受又如何,不接受又如何?」
「他心心念念的兒子,恐怕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呵,他敢生,我就敢弄死他,他生一個,我就弄死一個,看是他生的快,還是我殺的快!」
他越說那拳頭便攥的死緊,甚至於後來居然狠狠的一拳砸在那白色欄杆上。
金質的工藝,砸在上頭框框有聲,好在陽台與宴會廳相隔甚遠,沒有人注意這邊的動靜,只有暗影將這片繚繞,然後暈染出盛允澈那寂寞絕望的心境。
「衍,你知道麼?從我母親為他而死的那一刻,我就告訴過我自己,這一生,我定要讓他後悔!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