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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30:36 作者: 米無良
尤淺淺抿著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說話也忒毒了吧。」
「那不是話趕話讓你逼的嗎?」
「歐子銘,你還有理了?」
歐子銘還沒說話,一旁的導購小姐倒是先笑了,一臉羨慕地說:「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尤淺淺真是恨不得對著長城叫一聲冤枉。這年頭看人都看臉的,像她這樣長相平凡的人的確不是太好混的。
感覺歐子銘就是當街把她毒打一頓,都是有理的。
買完衣服上了車,歐子銘遲遲的不肯打火發動車裡,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某一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車裡有淡淡的雛jú花香,很清淡也很清香。
歐子銘費力的掙扎思考,尤淺淺也不大好意思打擾他,靜坐在車裡昏昏欲睡。
良久,歐子銘輕聲問:「你回哪兒?」
敢情您老這半天都在掙扎我去哪的問題,歐子銘頭一次民主,倒是讓尤淺淺無所適從,腦袋短路說:「去你那吧。」
於是歐子銘把豐田V8當保時捷跑車開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淺灰色的床單皺起,有他睡過的痕跡。枕頭上殘留著他的味道,淡淡的香水尾調,很清淡。薄薄的一層蠶絲被,被尤淺淺圍在腰間,室內的空調開的不高,倒也不覺得熱。
尤淺淺赤著腳下床,拉開遮光的窗簾,燦爛的陽光頓時鋪滿了室內。窗台上一株百合安然綻放,幽香淡雅。在薄紗的白色蕾絲窗簾間若隱若現。
臥室的布置很簡單,一張歐式大床,一個衣櫃一個床頭櫃。尤淺淺在床頭柜上發現了一張紙條,歐子銘的字跡,中午給我打電話。
紙條的上面壓著一把鑰匙,尤淺淺伸了幾次手,才把那鑰匙拿在手裡。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尤淺淺洗完澡之後,去廚房找吃的,冰箱居然是滿的,水果和牛奶和營養品占了大部分空間,密封的盒子裡裝著幾樣精緻的小菜,尤淺淺想起來,昨晚見歐子銘的家收拾的整潔,一塵不染,還由衷的贊了一聲。
歐子銘把車鑰匙扔到門口的架子上,心不在焉地說:「請了打掃的阿姨。」
原來如此,想他在東京,連衣服襪子都是尤淺淺幫他洗,就別說做飯打掃了。十足的大爺模樣。
尤淺淺熱了一杯牛奶,吐司塗上黃油放進烤箱烤好,端著盤子杯子去客廳開了電腦。一隻深棕色的吉娃娃,大爺一般的躺在沙發上曬太陽,聽到有動靜慵懶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尤淺淺,然後微調了一下姿勢,繼續享受陽光。
這是狗如其主,養條破狗都跟歐子銘一樣的大爺脾氣。
這就是那隻叫做摸寶的狗,昨晚尤淺淺沒憋住笑,當場嘲笑了狗的名字,可能稍微打擊了一下摸寶的自尊心。
「你家狗的名字,可比我的名字財迷多了。」
歐子銘一邊給摸寶倒狗糧,一邊漫不經心地拿眼風瞟她,「你跟狗比?」
尤淺淺撲過去就要咬他,被歐子銘攔腰抱住,按了下來,「說你還來勁了,怎麼還咬人呢。」
歐子銘說這狗是楊少凡送的,那天他們正好在他家打麻將,打的是窮胡帶摸寶的,順嘴就給狗的名字也起了。
尤淺淺在高傲的摸寶身邊坐下,msn剛一上線,徐小可就蹦了出來,發了一個憤怒的表情給她。
尤淺淺笑,「更年期了?」
「滾,你是徹底把姐給忘了。」
「開視頻吧。」
徐小可也是頭髮蓬亂,剛睡醒的樣子。咬牙切齒地看著尤淺淺,「我想打人。」
尤淺淺說:「雖然我長得像人,可是其實不是人。」
徐小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問:「受什麼刺激了?」
「林默說他喜歡了我若干年。」
「切,這是新聞嗎?」
「徐小可,你是不是欠收拾?」
「這種在姐預料之內的事情,你非要我表現得很驚訝,有點強人所難了。好吧,我很驚訝。林默太神奇了太威武了。」
「……你那是驚訝的表情嗎?」
「尤淺淺,想不到你活了二十好幾年,終於也燦爛了一回。歐子銘咱就不說了,林默雖然那個光頭有點嚇人,脾氣暴躁了點,但是家裡多殷實呀,跟了他混美國綠卡容易點。」
「混綠卡那是你的願望好不好?」
徐小可支著腦袋想了想,「哦,好像是。那我跟他吧。」
「那你等什麼呢,趕緊買機票呀。奔著美帝資本主義祝你一路走好。」
「你就不著調吧。姐至於淪落到當候補嗎?」
尤淺淺看著徐小可那張漂亮的臉,哼了一聲說:「你天生一張小三臉,浪費掉可惜了。」
「尤淺淺,姐祝福歐子銘早日找到屬於他的小三。」
「你忒毒了吧。」
尤淺淺特意躲著烈日出門,晃悠到清華的時候快4點了。去拿了材料和課本,又辦了一堆手續,好在不用住留學生會館,省去了一部分手續。她跟的教授是東大畢業的博士,理論方面的研究在國內是先驅式的大牛級人物。尤淺淺看著照片上那張分外學術的臉,和自己混日子得過且過的想法格格不入,不禁為以後的日子感到擔憂。
出了國際交流處,尤淺淺懷抱一摞書本,口渴的厲害。
四處張望了一下,也沒找到自動販賣機的身影,回憶了一下,在某個樓的拐角處依稀記得有個小賣部,依稀記得有賣飲料的,依稀記得當年喝過一瓶兩塊錢的老北京酸奶。
尤淺淺動成功的找到了小賣部,順道成功的遭遇了一對jian夫yín婦。
要說真是邪門了,當年憑藉第六感察覺他倆有jian情的時候,尤淺淺刻意留心楚晴雯和於飛的行蹤,不是找不到蹤影就是半路跟丟了,哪像如今這樣隔天就能見面的。
上帝他老人家準是嫌她一個人來清華孤單,順手就附送了兩個癩蛤蟆來,不咬人煩人。
楚晴雯手裡拿著兩瓶冰鎮的可樂,用手絹擦乾瓶子上面的水之後遞給於飛。
於飛接過,仰頭灌了一口。
這個姿勢於尤淺淺而言,曾經是非常熟悉的,只不過那個時候站在籃球場上,笑對於飛的人是她。
正愣神的功夫,於飛已經看到了尤淺淺,動作一頓,叫了一聲:「尤淺淺。」
尤淺淺笑道:「好巧。」
楚晴雯目光聚焦在尤淺淺手上抱著的書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仍是扯出一絲微笑,問:「淺淺,你什麼時候回東京?咱班在北京的人不少,等哪天聚聚就當給你送行,順道也送送林默。」
尤淺淺冷著聲音說:「楚晴雯,你裝的累不累。我們好歹也長大了,這種段數的小手段就別總使出來丟人了。再有,我們沒熟到,你可以叫我淺淺的地步。」
尤淺淺的聲音不算小,引得在小賣鋪買東西的人都好奇地看過來。
楚晴雯梨花帶雨,柔弱而委屈地說:「我知道你記恨我,但是愛情是勉強不來的。」
這活脫脫就是一個悍婦欺負淑女的場面,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紛紛用眼神對尤淺淺表達了鄙視。
尤淺淺只覺得可笑,以前她身在戲裡看不明真相,如今她站在戲外,不得不贊一聲楚晴雯的演技,「你被瓊瑤阿姨附體了?」
於飛跟個柱子似的,杵在一旁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
尤淺淺扭過頭去,對小賣部的老闆說:「麻煩給我一瓶冰鎮可口可樂。」
老闆顯然也是一名入了戲的觀眾,頗為不屑地對惡毒的尤淺淺說:「我這裡的東西只賣給清華的學生。」
尤淺淺從懷裡的檔案袋裡翻出剛剛到手的學生證,遞到老闆面前。「清華果然人傑地靈,買東西還要看證件,我依稀體會到了點文革的滋味。」
尤淺淺正貧著,眼前突然伸出一隻大手,拿走了尤淺淺的學生證。
尤淺淺回頭就看到於飛拿著她的學生證,認真的在檢查。楚晴雯在一旁也是一臉緊張地看著。
尤淺淺擰開瓶子喝了口可樂,笑道:「別看了,50塊錢辦的假證。」
於飛瞪她一眼,「50塊錢連北京工業的證兒都辦不了,別說清華了。」
「哦,物價漲得挺快呀。」
於飛眉眼之間情緒複雜,語調沉沉地問尤淺淺:「你轉來清華了?」
尤淺淺拿回學生證,沖楚晴雯微微一笑,「你看,我們又是同學了。」
本來是想逗一逗楚晴雯,順便調侃一下自己,誰知道楚晴雯花容失色,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憤恨地瞪著尤淺淺。於飛臉色也是一緊,一手抓住尤淺淺的胳膊,問:「你……你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