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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30:36 作者: 米無良
那天的事兒尤淺淺氣還沒消,這麼不尊重的女性的男人就應該宮刑伺候,讓他斷子絕孫。從此以蘭花指的陰柔形象示於人前。
招呼也不打,尤淺淺直接鑽回房間,鎖上門。
吃完布丁,還沒有聽到歐子銘回房間的聲音,尤淺淺猶豫要不要去上洗手間,不洗臉不刷牙直接睡覺她倒是能幹出來,但是憋著尿就有點難度了。
從房間到浴室需要五步的距離,加上鎖門也就是七秒鐘的事,不但能洗澡還能解決生理問題。很好,尤淺淺拿出睡衣正準備付諸行動,有人在敲她的房門。
尤淺淺停了動作,站在原地沒有出聲。
歐子銘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尤淺淺。」
尤淺淺一直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和他的嘴唇一樣性感,但此時覺得他全身上下一無是處連汗毛都悶騷的討厭就別說聲音了。
「尤淺淺。」歐子銘又叫了一聲,敲門的力道也大了一些。
「有事嗎?我睡下了。」
「尤淺淺,你沒洗澡。」
「……」
尤淺淺無力地打開房門,抱著睡衣走進浴室,正要關門卻被歐子銘的手攔住,他深褐色的眼睛有著沉沉的情緒在裡面,卻讓人看不出來是什麼,他另一隻手去拉尤淺淺的胳膊,尤淺淺下意識地避開他,「別碰我。」
歐子銘愣了一下,不自然的收回手。倚著門邊就那樣沉沉地看著她。
尤淺淺被他看得不安起來,不得不承認徐小可說的沒錯,歐大神面前別說智商,連情商她都不夠看。索性直接問:「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歐子銘依舊沉默。
「如果沒有話說,那麼我想洗澡了。」
歐子銘退後一步,尤淺淺馬上關上了門,落了鎖,看到鏡子裡自己慌張的模樣,不由沖鏡子的人瞪了瞪眼。
尤淺淺覺得自己話也不多,以前大多是楚晴雯和於飛聊得歡暢,她在一旁微笑傾聽。但是和歐子銘比起來她就是一個話嘮,惜字如金是什麼樣子她總算見識到了。
洗完澡打開門,尤淺淺嚇了一跳,歐子銘還站在門外,保持著方才她關門前的那個姿勢,身板挺立猶如門神。
「你到底怎麼了?」
歐子銘依舊沉默。
尤淺淺對歐子銘的怪異表現已經失去了耐心,煩躁的揮揮手,「算了,不愛說拉到。」說著就要走回房間。
「尤淺淺,我們談談。」
說實在的尤淺淺打心底里不願意跟他談,這一談得死多少腦細胞呀,她還有兩篇論文一篇發表稿沒有寫,中文寫完還不算,還得翻譯成日文和英文的。但是歐子銘明顯是用陳述句說出了命令的表達,她的反抗指不定會換來暴力對待,於是尤淺淺很識相的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她的頭髮還在滴著水,一滴滴落在沙發上,洇了進去看不出痕跡。
歐子銘嘆了口氣,起身拿了毛巾包住她的頭輕輕擦拭。在他笨手笨腳的刻意溫柔下,尤淺淺頓時覺得一陣莫名的緊張划過心房,臉上有點燃燒的跡象,心虛的奪過毛巾,「我自己來吧,你擦得我頭疼。」
歐子銘不置可否,走到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我要回國了。」
「啊?」尤淺淺張大了嘴。
歐子銘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似有一絲喜悅的神情划過眼底,居然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我要回國了。」
尤淺淺一臉的鐵灰色,「什麼時候。」
「最晚下周末。」
「啊,這麼快,你那什麼破公司,怎麼走的這麼急,讓不讓人做做準備了。」
歐子銘覺得這個時候的尤淺淺特別的可愛,語速很快情緒都寫在臉上,臉胖嘟嘟的還有酒窩,像熟透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其實離開是不可避免的,從來到東京的第一天起歐子銘就知道,這裡只是困住他的一灣淺水灘而已,待羽翼豐滿之時終究還是要回到屬於他的汪洋中去。
他看著尤淺淺,狀似不經心地問:「怎麼?捨不得我走?」
「嗯。」
歐子銘沒有想到尤淺淺會回答得這麼快這麼直接,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誰料到尤淺淺的下一句話讓他恨不得掐死她,「當然捨不得了,你走了我又得重新找房子了。」
尤淺淺似乎聽到了歐子銘咬牙的聲音,疑惑地看著他泛著青色的臉,想了想,不確定地問:「你……你不是捨不得我吧?」
都說不能自作多情吧,尤淺淺不僅得到歐帥哥的一個白眼,還有三個字,「你做夢。」
於是談話結束不歡而散,尤淺淺睡覺前深刻地總結了一下談話的內容,覺得沒有內容,就是房東變相通知她,他要滾回國了,她該往哪滾往哪滾去。尤淺淺在床上滾來滾去,覺得這房子除了房東變態之外哪都好,真捨不得滾蛋。
第二章東京,用回憶告別
第二天是周六,尤淺淺睡到自然醒之後,驚奇地發現歐子銘居然在家,穿著他那套深藍色的睡衣姿勢優雅地坐在沙發里看報紙。
尤淺淺去做早餐,隨口問:「你吃早飯了嗎?」
歐子銘示意性的看看牆上的表,說:「我沒吃午飯。」
於是尤淺淺做了雙份的義大利面,考慮到吃人的嘴短,這個道理歐子銘應該懂一點吧。餐桌上尤淺淺壯著膽子問:「我最晚能在這住到什麼時候?」
歐子銘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尤淺淺,「到你回國,一年半為止。過期不租。一年半之後你要是不回國就等著露宿街頭吧。」
「啊。」尤淺淺張大了嘴。
歐子銘嫌棄地看著她,瞪眼,「閉嘴吃飯。」
尤淺淺覺得歐子銘就是一個嚴父的形象,不苟言笑還總訓斥她。嗯,除了床上。事實上,她親爹罵她的次數都沒有歐子銘罵的多,也不知道上輩子她欠了他什麼,怎麼就落得這麼個欠收拾的下場。
吃完飯,刷完碗,尤淺淺抱著電腦要去陽台曬太陽上網。
歐子銘一把奪過她的電腦扔在沙發上,手指指向臥室,尤淺淺立馬一激靈,想奪門而逃。
歐子銘說:「去換衣服。」
尤淺淺低頭看了看自己新買的越獄兔睡衣,蘿蔔體型的兔子穿著綠色條紋衣服全身上下都透著十分欠揍的氣息,心想你歐大爺發個情還得讓我換衣服,怎麼這麼難伺候,撅嘴,「不換,反正早晚都得被你脫光。」
歐子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讓你換衣服我們出去走走,大白天的我沒有那個興致。」
尤淺淺恨不得找個地fèng鑽進去,最好2012到來的時候也不出來,就讓她穴居下去,永垂不朽,不要見人吧。
歐子銘看著她紅紅的臉蛋,狹促的說:「你要是真等不及了,我可以勉為其難……」
尤淺淺立馬飛奔進屋,「你等會,我馬上就好。」
換衣服的時候尤淺淺想,我怎麼這麼好說話,他說出去走走,我就得去走走?
下了樓,尤淺淺就看到門前停了一輛招搖的凌志跑車,流線型的設計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正要感慨,被歐子銘拍了一巴掌,「口水別滴人家車上,酸性腐蝕金屬。」
「又是你朋友的車?」
「嗯。」
「你怎麼那麼多有錢的朋友呀?」
歐子銘冷哼一聲,「你怎麼不說他們招搖呢?」
「就你低調。」
想起當初新年的時候,歐子銘善心大發,居然帶她去看富士山,說是日本習俗,新年那天看到富士山一年都會有好運。尤淺淺嫌這個時間人流肯定都奔那去,坐車拜神都得擠破頭,同樣是擠她寧願去澀谷搶福袋。
於是抱著電腦賴在沙發里死活不挪地。
結果歐子銘打了個電話,就有個帥哥開了輛豐田到他們樓下,車留下人走了。臨了還衝尤淺淺直眨眼,「姑娘你行呀,我哥在東京可從來都不肯開車的,為了你可算是破例了。」
尤淺淺看著帥哥坐進計程車的背影問歐子銘,「你弟眼睛有毛病嗎?」
歐子銘坐進車裡,「腦子裡有點問題帶眼睛上了。」
「哎。」尤淺淺嘆氣,上帝有點公平過頭了,可惜了那麼一個根紅苗正的帥哥。
歐子銘糾正道:「他不是我弟,我沒這麼病態的弟。」
「歐子銘,你也太沒人性了,六親不認的。」
那天歐子銘在車載導航的指導下,帶著她遊覽了富士山。日本人相信新年的那天,如果能看到富士山,那麼這一年都會有好運氣的。
在那裡,有個傳說中把手伸進去一分鐘,新的一年就能有好運的水池,大冬天那水叫一個刺骨冰涼。尤淺淺咬著牙數時間,歐子銘在一旁冷冷地說:「尤淺淺,你怎麼那麼幼稚,什麼都信。」尤淺淺憋著嘴靠近他,趁他不備把冰涼的手塞進他大衣領子裡,歐子銘猛地一激靈,惡狠狠地瞪著眼把她的手揪出來,那意思就是「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