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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30:36 作者: 米無良
《有一種愛情低到塵埃》作者:米無良
【內容簡介】
大學時代,她的男友愛上她最好的閨蜜,棄她而去;
遭遇男友與閨蜜雙重背叛的她心如死灰,遠走東京自舔傷口。
東京,這座巨大的城市暮色四合。
她在這裡邂逅了年輕的商界巨子歐子銘。
兩個寂寞的人,由曖昧衍生出愛情。初戀的創傷讓她比誰都珍惜幸福,害怕失去,該乾的不該乾的差事她都為他幹了,可他依然冷著一張俊臉對她指手畫腳,欺榨壓迫。
原來,愛情的姿態可以這樣低。
一月他帶她去富士看雪,三月攜手賞落櫻繽紛,七月紫陽盛開,八月花火漫天……
伴著激情、溫情,他們一同走過東京寂寞歲月。
可分別隨之而來。
【
第一章東京,用寂寞說愛
傍晚時分,尤淺淺在陽台上看夕陽,手裡端著半杯咖啡,覺得自己挺有情調的。她本來想吟一兩句詩來應個景,奈何工科生肚子裡墨水少得可憐,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長河落日,殘陽如血」。
就聽身後一聲低笑,諷刺的意思十分明顯,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這麼欠揍。這屋子裡也出不了別人。
尤淺淺仰頭喝完手裡的咖啡,走進屋裡拉上陽台的門,淡淡地掃了眼面前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人,走進廚房。
歐子銘跟著她進了廚房,拿杯子從水龍頭接了半杯水喝下去。瞥了眼尤淺淺正在洗的杯子,皺眉,「你又逞強喝咖啡。」
根據半年來尤淺淺對歐子銘的了解,發現他就是一個面無表情的撲克臉,可惜了那副好皮相,所以皺眉在他臉上也算得上稀有表情了。於是她趕忙說:「我吃了兩塊蛋糕才喝的咖啡,沒空腹應該沒事吧。」
尤淺淺徒有小資的情調卻沒有小資的命,一喝咖啡就胃疼。歐子銘有次剛回家就看她眉頭揪在一起,倒在沙發里直哼哼,黑色的長直發有幾縷被汗水黏在額頭上,襯得臉色愈加蒼白。以為她生理期來了,還破天荒殷勤地沖了杯紅糖水給她。
誰料尤淺淺不識好歹,指了指手捂著的地方,「這是胃,不是肚子,胃疼喝什麼紅糖水,你這個蒙古大夫。」
歐子銘瞅她一眼,一言不發地進了房間。幾個小時後他出來倒水喝,尤淺淺依然保持先前的姿勢,呻吟的調子都沒怎麼變,頗有詠嘆調的風韻。歐子銘拿著水杯走回房間,過了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拎著衣服領子揪起尤淺淺,命令的口氣:「走,去醫院。」
尤淺淺往沙發里使勁縮,「不去,醫藥費太貴了。」
歐子銘哼她,「尤淺淺,你這個名字真是白起了。」
每次被人這麼說的時候,尤淺淺都要怨恨一下她那膚淺的老娘,想要有錢也不用拿女兒的名字來跟上帝表決心吧,這不,適得其反了吧。
「趕緊起來,你不是都交了國民健康保險,再說這能花幾個錢?」
歐子銘難得一次說這麼多話,尤淺淺這才抬起頭,晃著一張煞白的臉,可憐兮兮地看著歐子銘說:「這個時間醫院都下班了,要不你給我片胃藥吧。」
「合著你這半天都沒吃藥硬挺著呢。」歐子銘低吼。
尤淺淺點點頭,合著這半天光顧著忍疼忘了吃藥這回事了,確實有點自虐的傾向,她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楚晴雯對自己說:「尤淺淺,我知道你喜歡自虐。但是拜託不要在來噁心我們,滾遠一點。」
於是尤淺淺就滾了,滾過日本海滾到了東京,倒霉地滾到了歐子銘面前。
歐子銘看了眼餐桌上剩下的糙莓蛋糕,不屑地撇撇嘴,不再說話回房間換衣服。
尤淺淺看看表,心想他怎麼今天回來得這麼早,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不知道誰這麼不識相招惹了這尊大神,倒頭來苦的可是她這個小地仙。
那邊歐子銘已經換好家居服走了出來,坐在沙發上開了電視。尤淺淺探出半個頭問:「在家吃飯嗎?」
「嗯。」
於是尤淺淺開始做飯,幸好歐子銘雖然毛病一身――輕微潔癖、穿衣服挑剔,好在不怎麼挑食。也是,在東京生活,你要是挑食早就餓死幾個來回了。尤淺淺炒了一個青菜,做了一個味噌湯,把昨天剩下的燉排骨熱了一下,盛了一碗米飯,然後叫歐子銘過來吃飯。
歐子銘掐掉手裡的煙,看著桌子上的一碗飯,抬眉,「你不吃?」
「我剛吃過蛋糕不餓,你吃吧,吃完放在那就行,我待會兒收拾。」說罷尤淺淺摘了圍裙就要出去。
歐子銘拉住她的手腕,軟軟的觸感細滑的皮膚。尤淺淺一點也不骨感,天天把減肥當口號喊卻沒有付諸實踐的決心,還喜歡吃蛋糕、巧克力、奶茶這種胖死人不償命的東西。
尤淺淺回過頭去,疑惑地看著歐子銘,他狹長的眼睛配著深褐色的瞳仁有種說不出的誘惑力,眼波沉沉地看著她。尤淺淺第一次見到他就想,這就是言情小說里常見的丹鳳眼桃花眼呀,還有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養眼,真養眼。
等了一會也不見歐子銘說話,尤淺淺被他看得直發毛,只好問:「怎麼了?」
歐子銘突然發力,把她拽到跟前,略微冰涼的唇就印了上來,對上了她的唇。
尤淺淺愣在原地,對於他的飯前發情措手不及,也說不出來這個吻是什麼感覺,只是直覺這不同於以前的吻。她聞到歐子銘身上淡淡的香水味,DiroHomme,頭一次聞到的時候,尤淺淺還上網百度了一下,前調柔和中調辛辣,給人成熟可靠的感覺。切,歐子銘的這副長相就讓他和可靠不沾邊吧。由於太過突然,歐子銘結束這個吻的時候,尤淺淺沒拿出一點反應來,只是被動地跟著他在感官的邊緣遊走了一圈。
尤淺淺舔了舔有點發麻的嘴唇,看著歐子銘,他臉上有隱約煩躁的痕跡,很淺很淡。要不是尤淺淺的業餘愛好就是研究這張俊朗的撲克臉,而且研究了近半年,肯定很難捕捉到。
「遇到什麼難事了嗎?」她問。
歐子銘涼涼的目光在她有些豐潤的臉上長久停留,像是要透過麵皮看到內里的情感一般。
尤淺淺的手仍被他抓著,姿勢不太舒服,皺眉推了他一下,「飯都涼了,趕緊吃飯吧。」
「哦。」於是歐子銘坐下來開始吃飯。
尤淺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會兒,無奈地搖搖頭,走進浴室。
今天的歐子銘很奇怪,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東京的人口密集,生活節奏快,生活壓力大是毋庸置疑的,抑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尤淺淺想不出來什麼樣的事能讓歐子銘那遭遇阪神大地震都能眉目不動的人煩悶。
雖說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但是尤淺淺和歐子銘生活的交集並不多,多半還是在床上,她只知道歐子銘每天西裝革履地出門上班,有時候傍晚回來,有時候她睡下了還沒有回來。他一周至少要工作六天,偶爾休息的周末也都不怎麼在家,有時候一身運動裝抱著籃球出門,帶著一身汗水回來,寬大的T恤罩在身上像大學校園裡汗流浹背的陽光大男孩。有時候在家裡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天也不出門,更多的時候是中午的時候出門夜裡帶著一身酒氣的回來。他不喜歡說話,回答問題的時候也很簡潔,能說一個字就絕對不用兩個字,可以說是惜字如金。
尤淺淺洗完澡出來,歐子銘已經吃完了飯坐在沙發上,手裡點著一根lark的煙,也不吸,由著它兀自燃燒。
尤淺淺覺得他要是不願意說,就是用上滿清十大酷刑也得無功而返。她這個知心姐姐是當不成了,於是開了電腦坐在地板上上網。
上了學校的內部網頁,獎學金的結果還沒有下來,選課的結果倒是出來了。尤淺淺手風還挺順,電影欣賞那種既好拿學分又不枯燥的課都能抽中,她對著電腦偷笑。不過除了這門跨系的課,其他的都是本專業的課,看名字就不小可愛,建築歷史、建築結構、建築計畫、建築……
「你那研究生還要讀幾年?」
歐子銘冷不丁開口,嚇了尤淺淺一跳,一想這大神今天心情不太明朗惹不起,老實地說:「還有一年半。」
「然後呢?」
「不知道。」
歐子銘明顯不高興的眼神掃過來,尤淺淺脖子一縮,很沒用地說:「我真不知道。也許回國,也許在這邊就職。畢竟這邊工資高,能讓我名字成真的概率也大一些。」
尤淺淺是故意拿自己名字開玩笑,試圖緩和下氣氛,奈何歐大神根本不領情,眼睛跟飛刀似的飛過來,「回國也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