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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22:46 作者: 嗎塔
    周璘一直覺得自己沒什麼出息。

    不管上一秒在做什麼,只要被成九嘆隨隨便便一碰,就跟被灑了化骨水一樣,軟成一灘。

    成九嘆低頭看了看她的眼睛,伸手把電視關了。

    閉著眼被他親吻的時候,周璘心裡還在想,肌膚相親什麼的,如果是跟他的話,

    就是世間第一美好的感覺。

    美好過了頭。

    第二天早上,都不是自然醒的。

    成九嘆捏著她的鼻子把她給憋醒了。

    周璘瞪著他,起床氣還沒來得及撒,他笑道:「再不起遲到了。」

    一開口,一股黑人牙膏強勁薄荷的味兒。

    神清氣爽。

    周璘看了看他身上的運動服:「你自己偷著去跑步,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沒忍心叫。」成九嘆說。

    周璘裹著毯子坐了起來,仰著臉打了個大哈欠。

    眼淚都給打出來了。

    她擦著眼睛:「你是不是傻啊成九嘆,誰睡覺的時候看著不香?」

    成九嘆笑著把衣服扔給她:「快。」

    她胡亂把衣服給套上,皺著眉頭去洗漱時,被成九嘆給攔下了。

    他摸了摸她鎖骨旁的紅痕:「沒怎麼用力啊,怎麼還有印兒。」

    周璘鼓了鼓嘴巴:「禽獸。」

    成九嘆笑起來,親了她一口:「待會兒換個衣服。

    周璘吃完東西,剛說要回去換,對面的門自動打開了。

    萬野施施然走了出來。

    後面跟著梳妝打扮好的陳行行。

    周璘差點沒一頭栽地上。

    陳行行跟她相互目瞪口呆著,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解釋:「他他他昨晚上,沒,客廳沙發上睡的。」

    周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萬野:「我什麼也聽不見。」

    直到下午,陳行行都還在費勁巴拉地要跟周璘解釋清楚,這只是個普通又正常的留宿事件,她跟這個萬姓人民從本質上還是勢不兩立的。

    周瑞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微信上她剛發來的一長串文字,正要再逗逗她。有人敲門,禮貌請周璘出來一下。

    她一出門,就愣住了。

    過道里站滿了人。

    男人。

    個頂個的五大三粗。

    全都穿著成套的黑西服,一臉肅然。

    氣質很獨特,是介於文明與野蠻之間的特殊感覺。

    整個雜誌社的人都一臉狀況之外的表情,集體對這群人行著注目禮。

    周璘也一時分不清,這究竟是黑社會來找師父索債,還是什麼有關部門來突擊視察。

    為首的人看她出來了,大聲咳了一下,說:「你,您,您就是副主編啊,你們總編

    現在不在,就由你來主事吧。」

    他這一說話,周璘看著他倒是有些眼熟了。

    好像是上次撞車的人,叫麻子那個。

    她想起來那天他對萬野和成九嘆的態度來,又想起來昨天成九嘆的話。

    兩人之間的默契再次發揮了作用。

    雖然還不知道劇本走向如何,她還是配合地問道:「什麼事?」

    麻子繃著臉掃視了一遍全場,把頭轉到後腦勺對著周璘的程度,問了句:「周璘,

    誰叫周璘?」

    「我就是。」周璘說。

    麻子十分浮誇地把頭甩了回來:「你就是?」

    」是。」周璘確認。

    全場靜了兩秒。

    麻子做了個手勢。

    他的那幫手下才恍然大悟地開始議論:「原來是副主編啊,這事做的。」

    做的是竊竊私語的樣子,音量卻又正好大到別人可以聽到。

    霍曉錢就坐在過道旁,立刻嗅到其中的不尋常味道,眼睛放起光來。

    等議論了夠長時間,麻子才揮了揮手,讓人靜下來。

    他板著臉說「我們是調查部門的,有人反映你私生活混亂,影響到了日常工作,所以我們對你做了一些調查。」

    周磷挑了挑眉。

    這次,是雜誌社的人開始小聲議論了。

    議論的內容一半是周璘。

    有關她的風言風語一直是個談資,大家還真好奇究竟是不是真的。

    另一半內容是霍曉錢。

    這些東西都是她最先、也是最熱衷去散播的。

    兩個人昨天還恰好發生了爭執。

    如果說有人會這麼舉報,那必定就是她了。

    雖然不太明白什麼鬼部門會管得這麼寬,但霍曉錢這會兒十分感謝這個暗中幫了自己的戰友。

    她才不想道歉,如果這次周姐能走,她就開心了。

    麻子照舊給了大家充分的討論時間。

    過了會兒,從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份檔案袋來:「調查結果已經做出來了,我們將當著全體員工的面公布。」

    他恰當地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但是有一個條件,公布時需要一個對峙方。就是說,需要舉報人站出來,跟這位被舉報人對峙。」

    周璘有點明白成九嘆的意思了。

    她掃了下霍曉錢,跟她幸災樂禍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周璘收回視線。

    對峙這種事,除非有人傻了,才會站出來。

    不過霍曉錢麼,倒是有可能。

    這場面有點耐人尋味。

    同事們已經不刻意壓制自己的聲音了。

    「安靜。」麻子說。

    他裝模作樣地掏出塊裝文化人的懷表,看了看時間:「五分鐘吧,五分鐘,如果有人站出來,我們就公布; 如果沒人,我們就把結果私下銷毀,當沒這回事。」

    這個懷表讓周姐差點笑場。

    看不出來,麻子還有用這個的興趣愛好。

    麻子倒計時:「現在開始。」

    周圍安靜下來。

    同事們心照不宣地看向霍曉錢。

    霍曉錢等著那個戰友自己上場。

    四分鐘。

    三分鐘。

    周璘坐到了最近的一把空椅子上。

    霍曉錢看了一圈同事們,猜著可能是哪個。

    兩分鐘。

    周璘喝了口水。

    霍曉錢有點急了。

    一分鐘。

    周璘事不關已狀。

    霍曉錢咬了咬嘴唇。

    如果公布,起碼包養小白臉這事是板上釘釘的,不管她會不會辭職,有個實錘,她就能被人看不起。

    如果不公布,那自己走了,她並不會有什麼損失。

    半分鐘。

    時間到了。

    麻子嘆了口九曲十八彎的氣:「那麼,很遺……」

    」等一下,」霍曉錢不負眾望地站了起來,「我來對峙。」

    麻子看向她:「您是舉報人嗎?」

    霍曉錢挺了挺胸脯:「是。」

    周璘扯了扯嘴角。

    麻子便打開了檔案袋,從裡面抽出幾張紙。

    」等等,」周璘也出了個聲。

    大家轉頭看她。

    周璘說:「既然是對峙,下個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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