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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22:46 作者: 嗎塔
    她進門掃了一圈,迅速就認出了窗邊的人。

    跟記憶中的男生相比,他更顯成熟。

    雖然石胳膊確實吊著,但影響不了整個人清冷出眾的氣質。

    她走上前去:「你好。」

    成九嘆點頭,示意了下對面的椅子。

    待她坐下,他說:「沒方便問清楚,是周璘提到說,有個什麼回扣?」

    「回扣?」白玉蘭想了想:「是說打了個折嗎,我請她幫忙找你的聯繫方式,覺得會麻煩她,就給了個折扣。」

    成九嘆問她: 「折掉了多少錢?」

    白玉蘭愣了一下: 「沒多少。」

    「那也得補給你,」成九嘆笑了下:「畢竟這個聯繫方式,要了也是白要。」

    自玉蘭沒想到見面後。竟然是這種發展。

    她大著膽子問:「你給她補? 周璘說,你倆分了,刨祖墳那種分。」

    成九嘆:…

    他承認道:「是分了。」

    白玉蘭心下一松,又聽他說: 「我正在死皮賴臉地纏著她,想追回來。」

    她默然無語,忍了幾忍,臨走前,還是說出了口: 「我以前就想不明白你怎麼會喜歡她,現在分都分了這麼久,你還要倒過去追她? 為什麼?」

    成九嘆低頭看著手上的掌紋,漫不經心地敷衍道: 「因為她長得漂亮唄。」

    白玉蘭心下有隱隱的妒忌。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高中時,雖然成九嘆表面上對周璘不冷不熱,但她知道,他對周磷是不一樣的。

    高二的元旦,每個班裡都要單獨辦個晚會。

    她借著找人的名義,在他們班外面溜了幾圈。

    恰好趕上周璘站在教室中央表演節且,唱了個歌,結束時,聲音清脆地說是唱給一個人的。

    班裡同學一頓起鬨,成九嘆直接拉開椅子走了出來。

    在走廊里跟她打了個照面。

    她永遠記得他當時的表情。

    嘴角的笑意沒有藏盡,眼神溫柔得發亮。

    所以她一直遠遠旁觀著,沒有明示過什麼。

    這次,還以為是抓到了一個機會,卻得到這樣的答案。

    她問得有些泛酸:「周璘就那麼好?」

    成九嘆笑起來,眉梢眼角都是繾綣,答得一點也不避諱: 「對啊。」

    就是那麼好。

    好到感覺有人讓她不舒服了,就想來聲明一番。

    好到他滾了一圈,還是想滾回到她身邊去。

    然而,失策的是,滾失敗了。

    傍晚,他把事情都交代好後,掐著晚飯的點回了醫院。

    結果病房裡空落落的,只剩下個唉聲嘆氣的老成先生。

    「周璘呢?」他問。

    老成先生懨懨地看了他一眼:「你上次還說得好好的,口口聲聲沒完蛋沒完蛋,還想怎麼完蛋啊。」

    成九嘆莫名其妙:「怎麼了?」

    老成心煩地瞪他:「也不知道你怎麼她了,上午過來玩了會兒之後,就著急忙慌地走啦。」

    「走了?」成九嘆擰起眉毛。

    「走啦走啦走啦!」老成說:「小周璘回去A市了,走啦。煩死你了。」

    第三十一章

    周璘坐動車走的。

    回去的航班,最近的還要再過兩個小時,她感覺自己等不了。

    本能地要逃避,想立刻就走。

    再呆下去,心裡只會越來越沒頭緒。

    直到看著車窗里,這座城市緩緩向後退去,她的心才一點點安定下來。

    那種雙腳踩在實地上的感覺,重又慢慢回到身上。

    車程五個多小時,再從車站回到住的地方,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她進小區里,上了樓,電梯門剛打開,就聽到外面正一頓吵吵。

    陳行行氣急敗壞地嚷著: 「我的房子! 我爸媽的房子! 我家的房子!」

    「現在是我嘆哥哥租的,現在是我嘆哥哥租的,現在是我嘆哥哥租的,「萬野學她似的,一口氣說了三遍。

    陳行行被氣得抽了口氣:「你複讀機啊!

    」對啊,我是步步高牌的,」萬野笑嘻嘻地:「你呢?」

    陳行行一時也想不起來複讀機還有什麼牌子,只能瞪著眼睛怒視他。

    周璘撫了個額,

    她走了出來,給陳行行挽尊: 「她小霸王的,比你貴。」

    兩個人一看到她,就停了嘴。

    動作一致地往她身後望了兩眼,不約而同地問:「你一個人回來了?」

    「嗯,「周璘答道,提著自己幾乎原封沒動的行李,徑直開了門屋。

    陳行行敏銳看出她的心情不太好,也顧不上跟萬野爭個高下了,跟著就進來了:「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做點面?」

    倒也省得問是怎麼回事了一一

    坐在餐桌邊吃東西時,周磷璘手機亮了起來; 她直接按了靜音,把手機翻了個個兒,屏幕朝下丟 到一旁了。

    陳行行在一邊看著,默默在心裡給成九嘆點了根蠟燭。

    成九嘆就這麼聽著電子音的「暫時無人接聽」,直到電話自己掛斷,才把手機放了下來。

    心裡空落落的。

    他不由自主地又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磕出根煙來。

    剛把煙放進嘴裡,電話就震動起來。

    他心頭猛地一跳,可待看到來電顯示,又瞬間落了回去。

    摸出打火機把煙點著後,他才懶洋洋地接了起來。

    萬野語帶嘲笑,十分欠揍: 「第一天就把人追這兒來了。你這要連著追十天,人周璘說不定都衝出太陽系了。」

    成九嘆懶得搭理他,問道: 「她怎麼樣? 不開心麼?」

    「開心啊」,萬野說: 「容姿煥發,光彩照人,不拿根繩拴著的話,走著走著都能飛起來。」

    成九嘆笑了笑: 「那就行。」

    萬野嘖了一聲: 「所以你準備怎麼辦? 你這一時半會也過不來吧?」

    」嗯,得過些天,」成九嘆說: 「就先這麼著吧,給她點時間。」

    萬野跟聽了什麼笑話似的,樂得不行:「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像什麼嗎? 就跟被判了死緩一樣。」

    成九嘆沒笑,屈起食指撣了撣菸灰: 「那我努努力,爭取讓她給我改判個無期。」

    結束通話後,他又出了會兒神,然後給周璘發了條消息。

    也沒說什麼特別的,自說自話地交代了一番自己明天的行程安排。

    這招還是從周璘那兒學來的。

    有個暑假,她就每天早上一條簡訊,從晚上做的夢說到鄰居家的狗。

    也不在乎有沒有回覆,反正自己說爽了就行。

    發完後,他自己倒回去看了一遍,笑得有點無奈: 還真是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

    不過這會兒,周璘沒功夫看他的報告。

    她正跟陳行行抱著枕頭,坐在陽台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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