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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芒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閉嘴低下頭。

    「別人的事兒暫且不管。」牧春笛抿抿唇，「你下半年只有一部《要你好看》可以播，別看現在《白薔薇》數據不錯，一旦播完，熱度也消退得很快。日後光靠一部綜藝肯定是撐不起來的，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雲曦沉吟，「牧姐，你也知道我不怎麼適合綜藝，我也不喜歡，還是專注演戲吧。目前手頭上有什麼資源?」

    「本子倒是不少，不過好的不多。」牧春笛遞過來一個電子本，「你自己看看吧。古代劇有三部，都市劇有兩部，雖然還有幾個電影本子，但製作團隊也都很一般。」

    雲曦接過來翻了翻，找了幾個自己中意的題材，仔細地看了起來。不過就一陣子，她就被雷地受不了，把電子本推給了牧春笛，「我的天。」

    「公司那邊遞過來的資源差不多就這水準。」牧春笛的臉色也不好看，冷笑了一聲，「那些製作班底不錯的資源，拍攝周期都比較長，高層覺得是虧本買賣，榨不出你這個當紅小花的油。不過，也有個好消息。你還記得上一次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擱置的項目嗎?」

    雲曦想了想，「那個大女主戲，我記得叫什麼……遼國來著。」

    「《遼國蕭後》。」牧春笛接話，「現在項目的初始啟動資金已經到位了，已經立項，開始著手組建劇組了。」

    「這麼快?」雲曦有些訝然，「我記得，前天你還跟我說……」

    「是啊，拖到那個時候，我也是覺得沒希望了才告訴你。」牧春笛笑笑，「誰知道這柳暗花明，突然又見一村呢。」

    雲曦也笑了笑，又問，「那這個拍攝周期，公司那邊……沒問題嗎?」

    牧春笛說罷，突然沉默，抬眼看著雲曦，神色有些嚴肅，「雲曦，你進圈子也有兩年了吧。」

    「嗯。」雲曦點點頭，「怎麼，突然問這個?」

    牧春笛搖搖頭，「沒事，隨口問問。公司那邊的事你不用擔心，這個我來搞定。」

    ·

    一周後，舒江白返回吳州。他回來的當天，牧春笛也把《遼國蕭後》的本子發到了雲曦的郵箱，並且囑咐她抓緊時間研究，這周末就帶她去見導演。

    從吳州國際機場回市區的路上，雲曦就開始唉聲嘆氣，「牧姐也實在太會挑時間了，明明前兩天我還有空的，可她就挑這個時候。」

    舒江白握著方向盤順口應了一句，「可能剛拿到本子呢。」

    「不可能，厲芒都跟我說了，前天這本子就在牧姐辦公桌上了。」雲曦戳著手機屏幕，「她准知道你今天回吳州，提醒我注意呢。你到底之前跟她說了什麼啊!」

    「你很好奇?」舒江白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開車，「就不告訴你。」

    雲曦還沒來得及說是啊，就被堵了回去，忍不住磨了磨牙，「舒江白同學，要不是你在開車，我早打你了。」

    「沒大沒小，叫哥。」舒江白對她提出了嚴肅批評，「一旦得到我的人，你就對我一點都不溫柔了!哼，女人。」

    「大齡油膩青年，沒有撒嬌的權利。」雲曦鐵石心腸，「給我好好開車!」

    ·

    舒江白剛解開公寓的密碼鎖，雲曦就脫掉鞋子興高采烈的撲了進去，趴在落地窗上朝外張望，「哇，這兒的視野真的好棒啊，不愧是吳州新區地標，我之前就想上來這邊看看文曲江江景，這回可算是見著了。」

    「芒果汁要不要加冰?」舒江白嘴角含笑，「我記得之前你跟我提過，正好有個朋友手上有套不錯的房源，順手就買過來了。」

    「要。」雲曦答應了一句，又數了下手指，瞪大了眼，「土豪，這邊均價都七萬了。這麼一套複式，怎麼著也得上千萬啊?」

    「差不多。」舒江白遞過來一杯微涼的芒果汁，「夏天也別喝太涼。」

    「真小氣。」雲曦嘟嘟囔囔，晃蕩杯子，「一個冰塊都不給我。」

    舒江白好笑地揉揉她腦袋，「中午想吃點什麼?」

    雲曦為難地轉著杯子，裝模作樣地摸著下顎沉吟道，「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這三個問題，簡直難倒了無數英雄好漢吶。」

    「小戲精。」舒江白屈指敲敲雲曦的腦門，「要不要嘗嘗哥的手藝?」

    「要!」雲曦立刻舉手，目送著舒江白進了開放式廚房，乖巧地坐在沙發上點菜，「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滷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這麼辛苦，要不要幫你洗菜?」

    她報的這些菜名的完整版是個貫口，又叫「趟子」，屬於評書、相聲表演的說功。在報菜名的時候講究快如刀口，同串珠子一般提著口氣一貫到底，要求嗓音亮，吐字清，字正腔圓，又能展示功夫又能產生笑料。許多專業演員在練習台詞功底的時候也會用這種方法練習嘴皮子。

    「這點未免少了點，怕是不夠招待我們雲大姑娘的。」舒江白被她逗直樂，一邊從冰箱裡拿菜，一邊順口就接了下去，「晾肉、香腸兒、什錦蘇盤、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小事一樁，小笨蛋坐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