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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17:55 作者: 將雨天
雖然隨著時間推移這種相親的性質已經淡化了許多,但是也依舊保留了那種古樸的青年男女相約的主體元素,比如說花神節最特殊的一種身份,花侶。
所有入場的參與花神節□□的人都可以憑票免費獲贈或者直接花錢購買一個白色的面具,在□□的途中舉辦方會提供各種各樣的付費染料,畫筆,膠水,裝飾物等等。
如果不是十分精通繪畫的人,也可以找花神節志願者幫忙代筆畫各種好看的面具,有免費和付費兩種選擇,每個人的需求都基本照顧得到。只要想參與,隨時都可以製作面具戴上後進入人群參與□□,與眾同樂。
這些戴著花神節面具的人,被稱為花侶。
花神節的□□是整個節日最熱烈的主線,分為上段,中段,下段以及晚上河灘邊的山歌夜唱。□□線路從花垣盆地的東南方出發,沿著彎曲的河道,串聯起所有藍花楹樹的花朵開地最為繁華的點,向著正西方進發,最後抵達花垣盆地最西端一處開闊至極的河灘。
那裡被鋪滿了潔白的細砂,最早移植過來的九株藍花楹樹籠罩半面天空。白日驕陽里涼風習習,是眾人參與雙人遊戲的地點;而在暮色降臨的晴日夏夜中,篝火成堆,山歌飄蕩,笑聲盈耳,是花神節最具韻味的環節。
月色都要讓位於燦爛的群星,將花樹樹冠未能遮住的夜空,點綴地如同鋪滿碎鑽的深藍色天鵝絨一般。
□□的上段和中段是花侶們互相尋覓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如果尋得中意的花侶,那麼兩人就可以攜手同行,共同進入□□的下段部分,一起參與主辦方設置的各種趣味的特色雙人遊戲。所有參與的人都可以獲得一些精緻的小禮物,甚至有機率獲得最終的花神節天選名額。
天選名額有且僅有一對,在篝火晚會結束的時候宣布。這一對必須得是心意相通,默契極佳的情侶,朋友或者是家人,獎品很神秘,每年的都不一樣,但是所有曾經獲得名額的人都非常滿意。
厲芒的這一通科普實實在在讓雲曦覺得超級乏味……雖然聽上去挺有意思,但是對於跟陌生人搭檔這種事,她表示內心毫無波動。
不過雲曦也實在架不住厲芒的星星眼央求,最後還是脫去了自己全副武裝的防曬帽,在簡易更衣間裡無奈地戴上了她給自己畫的芙蓉面具,換了一套看起來輕飄飄的……上面還粘著一頂墨綠色布料裁剪的花葉,瞧著倒是挺好看的。
厲芒自己倒是弄了個全是桃花瓣兒的面具,瞧著跟一朵人形的桃花枝一般,眼角還飄著幾根長長的綠葉絲絛,但是這種古怪的面具卻絲毫不減她的熱情,興致勃勃地拉著雲曦就混入了人海里。
第51章 神秘的花侶
原本兩人說好一起參加下段的雙人遊戲的,不過兩人還是低估了各种放飛自我的花侶們的熱情。兩人剛混入人群玩鬧了一會兒,厲芒就被一個低音炮的花侶先生各種送花各種撩,壓根就沒能堅持幾分鐘就已經笑地花枝亂顫了。
雲曦不過在花神像旁邊稍微流連了一會兒,轉頭就沒再找著厲芒人。人流在不停地隨著遊行的樂聲前進,雲曦只好被推著在人群中晃悠著向前走,微信給厲芒留言,約好在遊行下段的入場口碰頭。
一張芙蓉面雖然嬌艷,但是異常地美麗凍人,過來獻殷勤的花侶不少,但都敗退而走。不過走著走著雲曦就發現事情有點不妙,因為人群逐漸地變成了兩兩分組,在逐一排隊入場。
分組簡直就是雲曦從幼兒園到大學一直以來的噩夢,每當要分組的時候雲曦都忍不住手心冒冷汗。因為每一次分組,似乎都無法均勻分配,而她經常成為那個被剩下來的人。
舞團里練舞的時候情況也是如此,因為她的身份,那些同齡的姑娘大多都對自己避而遠之。自從十二年的那次演出事故後,她也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被刻意孤立,難以親近,高傲成為了別人貼在她身上的標籤。年少的時候雲曦羞澀而敏感,而年紀漸長後性子也已經留在了舒適區,不願再刻意討好誰。
本以為已經遺忘在歲月中的往事突然間湧入腦海,雲曦努力地說服自己不用在意,但是她有些驚慌地發現,有些東西似乎永遠在她的心裡留下了痕跡。
冷汗逐漸滲透出皮膚,四周放眼望去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因為緊張,雲曦的方向感似乎也變得無比地遲鈍,她胡亂地選了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準備離開這處歡樂而疏離的人潮。
不過雲曦的運氣似乎很不好,換了一條路竟然又走到了花神節下段的另一個入場口。周圍全部是一對對等待入場的花侶,頭頂是巨大而美麗的藍花楹樹,還有主辦方設置的限制性不可翻越圍欄。只有她一個人傻不啦嘰地站在一群成雙結對的花侶旁。
時間在這個瞬間似乎走得極慢極慢,每一秒都是煎熬,等了許久而厲芒的影子始終都沒看見一個,電話也打不通。雲曦感覺到投注到自己身上的各色打量的目光越來越多,她的身體變得更僵硬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臨時搭個伴?」她的身側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帶著濃重的長原省方言的味道,非常地有辨識度,「我跟我的搭檔走散了。」
長原省是舒江白的老家,他講話的時候時不時就會飆出一兩句方言,所以這種口音雲曦非常熟悉,亦是十分親切。加之這個男人身形極高,穿著寬鬆的雲紋大衣,臉上的面具上面繪製著一朵閒逸的無花蘭草,樣子溫文爾雅,很容易讓人第一眼就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