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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02:26 作者: 君言淺止
    燭光晚餐,還給煤球打扮……厲言勛難道是準備今晚求婚嗎?

    林舒把緞帶握緊,輕嘆口氣。

    可惜,他們都回不來。

    這次交上去的報告沒什麼問題,林舒本以為可以鬆口氣,然而完全是空談。因為這次出錯,余琳盯緊了她,什麼雜活都丟給她。倒是不難,就是麻煩得很,還經常快到下班才臨時給她發任務,搞得她閒了一天,還必須加班。

    周五晚上,又是如此。閒了這幾個月,突然加班她短時間內適應不來。到八點左右,就已經困得直點頭。

    手機鈴聲打破屋內安靜時,她剛趴桌子上想休息會。見是厲言勛的電話,她就直接按了接聽扣在耳朵上,語氣慵懶。

    「餵?」

    厲言勛放下鋼筆,身子向後一靠,輕嘆口氣:「又在加班?」

    「恩,五點四十給我發任務,又是明天一早就要用,我有什麼辦法。」林舒枕著胳膊哼唧一聲,「不想上班……」

    厲言勛禁不住輕笑出聲:「你辭職,我養你。」

    「不行。」林舒抬起頭,下巴抵在小臂上,看著電腦屏幕中密密麻麻的數據,「女人也必須得有自己的事業。我要是就在家相夫教子,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有區別。」

    敲門聲傳來,厲言勛瞥了眼門口,壓低聲音:「你會是最咸那條。」

    他合上文件,起身走到門口:「你早點做完工作回家休息,明天找你。」

    御園三面環海,海風浮著淡淡的腥味,撲面而來,拂得發梢微微顫動。

    「你現在準備怎麼辦?」黎子越的話又在耳邊。

    「靜觀其變。」

    厲言勛的目光落在樓下,形形色色的顧客間,有些出神。

    最近鋪天蓋地都是肖氏和業峰聯姻的新聞,但真假,只有肖晉自己清楚。他不惜出|賣|色|相來抱業峰這條大腿,就一定會有大動作。

    其實厲言勛欺騙了林舒,這消息對展弋影響很大。業峰在關鍵時刻退出,展弋必須儘快找到一個和業峰相當的企業合作,才能保證生態酒店項目的正常運行。這也是為什麼,他臨時要到疆城出差。

    但商場瞬息萬變,展弋是盈是虧,面臨多大的問題,這都是他的事,他不想把她卷進來。

    厲言勛微微抬頭,看向天邊如鉤月,眸光微斂。

    他有預感,一場風暴很快會襲來。

    開門聲傳來,他目光一頓,轉身走進屋內,對許劍僑伸出右手。

    「許總,好久不見。」

    許劍僑笑笑,握了上去。

    厲言勛的目光落在他身後,身姿高挑的女人身上,旋即便默然斂回。

    「這位是?」

    「這是我的助理,牧雅。」

    許劍僑側過身子,被稱為牧雅的女人便微笑著走到厲言勛面前,伸出右手。

    「厲總好。」

    厲言勛笑笑,象徵性握了下她指尖。

    入座時,許劍僑有意讓牧雅挨著厲言勛坐。

    「我有家室不方便,不過我的助理還單身。」厲言勛禮貌地笑笑,起身坐到徐岩旁邊。

    他說出這話時,許劍僑明顯怔了下,有些尷尬地勾起嘴角。

    「厲總別多心,只是想著有人在旁邊斟酒方便些。」

    「不會。」厲言勛笑笑。

    之後的交談還算正常,牧雅也沒有再貼過來的意思。只不過許劍僑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幾輪過後徐岩就敗下陣來,厲言勛只能靠自己。

    入夜已深,不論是桐市還是疆城,街邊樓中的燈火漸漸熄滅,昏暗的街頭,行人越見稀少。

    寫字樓窗口內,偌大的辦公室,唯有一處亮著燈。坐在電腦前的人,還咬住下唇,目光一錯不錯地仔細核對著。

    而遠在疆城,落地窗內,桌邊坐著的人,一杯接著一杯飲盡杯中酒,眉心微不可見的蹙起,掩蓋在杯中傾斜的透明|液|體後。

    桌上酒瓶皆空時,厲言勛眼中的畫面已經開始傾斜交疊,他看似輕輕搭在桌邊的手,其實用了力,在支撐自己快要傾倒的身體。

    許劍僑終於擺擺手:「不行,喝不了了。」

    厲言勛咽下已到嘴邊的酒嗝,儘可能控制已被酒精麻痹的思維:「關於合作的事……」

    「周一一早,我們就簽合同。」

    「爽快。」厲言勛嘴角微勾。

    許劍僑起身走到厲言勛面前,拍了下他肩頭,豎起拇指:「好酒量。」

    厲言勛只笑笑,沒答。

    送走許劍僑和牧雅,徐岩醒了點酒,扶著厲言勛攔下輛計程車,厲言勛剛坐進後排,就昏睡過去,全然失去意識。

    模糊間,徐岩一路攙扶著他踉蹌回到房間,燈熄了,屋內安靜下來。但在那之後不久,恍惚間仿佛又有光亮投來,他眉心不由得蹙緊,翻了個身。

    身上的重量悄悄被挪走,胸口又按上更重的力量。厲言勛猛地睜開雙眼,握住正在解|他|衣|扣的手腕,纖細冰涼。

    他眉心深陷,語氣冰冷:「你是誰?」

    黑暗中,無人應答。他推開身|上|的人,起身打開床頭燈,借著昏黃的燈光,他看得牧雅坐在他床尾。

    「你怎麼進來的?」

    牧雅微低著頭,聲音很輕:「許總讓我……」

    「我問你怎麼進來的。」厲言勛語氣突然冷到冰點,著實驚到了牧雅,她怔了半天,語氣怯懦。

    「這種鎖很好開……」

    厲言勛捏著太陽穴,指向門口:「出去。」

    牧雅竟還有些猶豫:「我,厲總,我是哪裡不合您胃口還是……」

    「除了我太太,沒人合我胃口。」厲言勛儘可能不讓自己的話很強硬,但他也明顯感覺到,他的忍耐已接近極限。

    「可是……」

    「我認為我在御園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還可是什麼?」

    見牧雅欲言又止,厲言勛眸光微斂。

    「你到底想說什麼?」

    又是凌晨,林舒終於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直接癱倒在床。半夢半醒間,手機響了好幾聲。她摸索著拿過手機,就看到厲言勛的信息。

    我周一上午就回去。

    不如你請半天假,我們下去去趟民政局?

    老婆,我想你了。

    林舒抿著嘴回了句:我也想你。

    而後頭砸在被子裡就睡著了,她自然不知,遠在疆城沒開燈的房間,儘管已經掛上鎖鏈,某人靠坐在床邊,翻看著郵件,腦海里轉過很多事,一夜未眠。

    周日一早,連日陰雨的桐市,終於放晴。

    林舒跟韓赫長沙發把著兩邊坐,等著白青。

    「我好了。」

    面前圍成圓形的布簾內傳出白青的聲音,隨後布簾「嘩啦」一聲拉開,白青一席露背大拖尾婚紗,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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