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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3:02:26 作者: 君言淺止
    真的假的!!

    半晌,她才扯過面巾紙隨便抿了下臉上的奶,打字過去。

    【我當時喝多了,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全都不能當真!】

    【我都錄音了,你還想抵賴?】

    一失足成千古恨!都說喝酒誤事,現在她算是體會到了,她就不該喝!

    林舒一掌拍到自己腦門上,忙回復。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

    這條信息之後,不管林舒怎麼發信息,打電話,厲言勛就是不回不接,最後甚至直接關了機。

    死厲言勛,又吊著她!之前那個人情,她多少天心裡都懸著事一樣。這上波債剛還完,新一波又來了。

    聽得開門聲,林舒幾步衝過去,握緊白青的雙臂,緊盯她的雙眼。

    「我喝醉後都發生了什麼,你現在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那個。」白青勉強扯出微笑,「要不你先冷靜下?」

    周一,林舒早早就趕到學校。然而她到班時,厲言勛已經出去訓練了。她放下書包,就往操場跑。跑到操場門口,遠遠就看見他坐在雙槓上。

    近了,林舒指著厲言勛:「你下來,我們把話說清楚。」

    「你上來。」厲言勛瞥了眼雙槓,嘴角微勾,「否則免談。」

    「……那,你先把眼睛閉上。」林舒瞪著厲言勛,直到他閉上眼睛,才開始琢磨怎麼能爬上去。

    上次爬雙槓,還是六歲的事?還是老林告訴她的,她自己完全不記得。據說是她出去上廁所,半天沒回家。老林去找她,發現她坐在雙槓上下不來了。到現在,她當年怎麼爬上去的,都是個迷。

    林舒握緊雙槓邊,先把腿搭上去。結果兩條腿是搭上去了,腰沒勁,掛在上面死活上不去!

    還能再衰點嗎?

    正糾結著,就見厲言勛朝她伸出手:「手給我。」

    四肢全掛在上面,她都快撐不住了。再鬆開一隻手……

    林舒實在擔心:「啊?那我不得掉下去?」

    厲言勛也不跟她多說,直接拽住她的手腕。

    「啊啊啊啊!不行不行!」

    感覺到身體在動,林舒嚇得慌忙閉緊雙眼,直到額頭挨了下她才睜開來。

    「這不就上來了?笨。」厲言勛瞥向雙槓,「自己握緊,剩下的我可就不管了。」

    「哦。」林舒握緊雙槓,瞥了眼他,又看看自己。

    她這坐姿也真是……極為不雅觀。

    她慢悠悠挪動腿,半晌才終於跟厲言勛一樣,坐在其中一個槓上,把腿搭上另一個。只是雙手緊握在身子兩側,卻依然膽戰心驚。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人?」厲言勛禁不住笑出聲。

    林舒雙目無神地看著他:「你能不能先把笑憋回去?」

    「哦,這麼嚴肅呢?」厲言勛勉強正經三秒,還是禁不住笑出聲。

    「當然了!」林舒氣得懟了他一下,又忙握緊雙槓,瞥向別處,乾咳兩聲,「你能不能把錄音刪了?我當時喝酒了,你這叫趁人之危。」

    厲言勛好像沒聽到般,直接另起話題:「你以後想去哪個城市?」

    林舒有些不耐:「你別岔話題……」

    「我跟你一起,好不好?」厲言勛打斷她的話,轉而看向她,神情竟認真至極。

    林舒狠狠怔住,不覺盯緊他的雙眼。

    她不得不承認,他這句話很戳她心窩。她也很想知道,他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別鬧了。」林舒笑笑,看向別處的目光無法安穩。

    「單靠文化課,我是沒把握。可我有這個,單詞怎麼讀來著?」厲言勛舉起胳膊,指著自己的大臂,「哦對,muscle(肌肉)!」

    「這事還遠著呢,我也沒想好。」林舒斂起目光,看著腳下,「你還是先把錄音刪了吧。」

    「刪不了。」厲言勛點著自己的頭,「在這呢。」

    「……你又騙我!」林舒嘴角抽了抽,沒忍住用力懟了他一下,自己卻失去平衡,好在厲言勛及時握住她的手腕,才沒直接摔下去。

    她仍心有餘悸,卻聽得他聲音很沉。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厲言勛笑笑,盯著她的雙眸炙熱:「你越是不服,我就越想欺負你,想看你跳腳。想逗你接近你,看你臉紅說不出話,就覺得你好像,也沒那麼討厭我。」

    林舒慌忙垂下眸,無從制止,只靜靜聽著,胸口卻吵鬧異常。

    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因為一句喜歡就能歡喜得徹夜難眠。也因為見過星火,反而更迫不及待想看它燎原。

    「只要你依賴我,我就會覺得特別有成就感,甚至比得冠軍還開心。想聽你親口說,你也喜歡我。」他喉結動了下,聲音竟有些沙啞,「特別特別喜歡。」

    她胸口的門好像被輕捶開,悄悄添上一把薪火。

    「後來你睡著了,厲言勛就一直緊緊抱著你。不誇張的說,就跟抱女兒差不多。」白青的話又在耳邊。

    他們本不該交集,可是……

    林舒默然推開他的手,緊握著雙槓跳下去,轉身就往教學樓跑。

    厲言勛見她跑遠,微垂下頭自嘲般笑笑。

    果然做不了就是做不了,怎麼努力都沒用。

    「厲言勛。」

    他聞聲抬起頭,就看見林舒站在不遠處,也在看他。

    「我想留在桐市。」林舒抿著嘴笑笑,後退幾步,便又轉回身跑了。

    厲言勛怔了片刻,嘴角笑意漸濃,跳下雙槓。

    「我來了!」

    第26章

    原本鬆軟的雪經過幾天車輛碾壓, 瓷實如冰, 陽光落在上面反出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林舒全副|武|裝, 只露出雙眼, 一隻手握著雪鏟, 眯著眼在人群中搜尋。半晌,才看到8班的大|部|隊。

    不想剛走到班,還沒等找到白青, 就遇到厲|劫|匪。

    厲言勛拿著她的雪鏟反覆看了看:「誒?你這工具不錯啊。」

    「還給我!」林舒下巴微揚, 在他眼前攤開手。

    「給你。」厲言勛把自己的破鐵鍬丟過去,林舒剛接到鍬把,就聽得「咣啷」一聲,生鏽的鐵鍬頭掉在雪地上,還摔掉個碴。

    「你這破爛都快碎了,怎麼用啊?」林舒想把雪鏟搶回來,奈何她圍著他轉了好幾個圈, 還沒碰到雪鏟,就見丁堰拍了拍手。

    「女生負責運雪, 帶雪鏟的都換給男生。」

    厲言勛嘴角一勾:「還搶嗎?」

    林舒瞪了眼他, 極為不爽地提著破鍬走遠。

    之後的N小時裡,她體會到了深深的絕望。插|進|雪裡還是個完整的鐵鍬,拔出來就是鍬把。把鍬里的雪揚出去,恩,揚出去的是鍬頭。大家剷出如圓桌般大的整塊雪,她想上去湊個熱鬧, 還沒走到位置,鍬頭就掉在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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