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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行看著那把刀, 搖頭, 「我讓警察幫我拿過去吧, 你那把刀怪嚇人的。」

    馬成功立刻高聲驚叫：「不行！」

    葉行不說話，站在門口看著馬成功。

    馬成功用那一雙小眼睛, 來回掃著葉行手裡的文件和腳邊的錢袋子，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你讓馬到給我送進來。」

    葉行冷笑一聲，剛要開口拒絕, 站在門外聽著的馬到卻走了過來，「我給他拿進去。」

    葉行蹙眉看著馬到，不太放心。

    人家虎毒不食子，但老鼠臭蟲這些東西, 逼急了可是什麼都吃。

    「也讓我做些事情, 哥哥。」馬到低聲說。

    葉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嘆息著點頭。

    馬到拎著兩袋子錢和一疊文件, 將錢放在馬成功腳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 跟文件一起遞給馬成功，「這些文件需要簽字。」

    馬成功盯著那支筆，又看了看自己的兩隻手，對崔麗華說，「你替我簽字，我不會寫字。」

    「你老年痴呆了，連名字都不會寫了。」崔麗華譏諷的說。

    「對，我就是老年痴呆，你替我簽。」馬成功說著，推了崔麗華一下。

    馬到為了方便，將文件放在床上。

    崔麗華被馬成功推著坐到床邊，蹲下身子簽文件，馬成功仍舊站在崔麗華身後，眯著小眼睛似乎在讀文件上的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窗外有人影閃過。

    警察破窗只是一瞬間，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一名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捏著馬成功的手腕一轉，水果刀叮噹一聲掉在地上。

    馬成功顯然嚇到了，立刻掙扎著去打警察，警察怎麼可能被他打到，輕鬆閃躲，上前就要制服他。

    然而變故發生在一瞬間，警察沒有注意到腳邊還有錢袋，被絆了一下。同一時間馬成功掙脫了，又去抓崔麗華。

    馬到從床的一邊跳過去要保護崔麗華，而崔麗華則在瘋狂的捶打馬成功，最後不知道是誰推了一下，馬成功倒退兩步，後腰撞在窗台上，一個重心不穩，直接翻了出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站在門邊的葉行甚至都沒看清馬成功掉下去，只聽到崔麗華的尖叫聲。

    葉行身後的警察立刻衝進去，而衛填則衝上前將他拉走，他茫然的跟著衛填來到樓梯口，「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不知道。」衛填摟著葉行的腰，望向仍舊開著病房門。

    「那你拉我做什麼。」葉行也回頭，看向病房門，只見兩個警察匆匆跑出來，另一個警察護送者崔麗華和馬到出來。

    馬到摟著崔麗華，臉色鐵青。崔麗華捂著臉，渾身都在顫抖。

    葉行就要上前，腰卻被衛填箍著，最後不得不拖著衛填走過去。

    「媽，怎麼了？馬成功呢？」葉行心裡突然有點猜到，發生了什麼。

    「死了。」馬到說。

    「怎麼死的？」葉行只看到三個人糾纏在一起，馬到將馬成功擋得一根頭髮絲都看不到。

    馬到看向葉行，表情複雜，「你沒看到麼？」

    葉行搖頭：「我沒看清。」

    「自己不小心把自己捅死了，葉行你別管了，你趕緊跟衛填回家去。」崔麗華突然開口，聲音急切。

    旁邊的警察卻開口說：「犯罪在掙扎的過程中失足從窗戶跌落，現在生死不明。麻煩你也跟我們到警察局做份筆錄，很感謝你的配合。」

    葉行哦了一聲，仿佛突然間吞了鉛塊，五臟六腑都往下一沉。

    摔下樓。

    在警察局做完筆錄，馬成功的死訊也傳了過來，葉行沒有多問，跟著衛填離開警察局。

    坐上副駕駛位的時候，葉行還有點恍惚，「馬成功就這麼死了？」

    衛填探過身子，幫葉行系好安全帶，親了親葉行的額頭，「是啊，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葉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扯著唇角露出笑容，「跟我什麼關係。」

    衛填啟動車子，輕笑起來，「是他，他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要理會他的事情。」

    回到家才剛過午飯時間，甜菜還在睡她的大頭覺，陽光照進房間，整個家染上燦爛的橙黃色。

    葉行坐到沙發里，嘟囔著，「好餓啊。」

    衛填用手機回了個微信，問葉行，「想吃什麼，我去做。」

    「你今天沒有工作麼？」葉行歪著頭。

    「不做了，在家陪你。」衛填說著，直接將手機扔到餐桌上，進了廚房。

    葉行在沙發上挪動了兩下，有些艱難的起身，蹭到廚房門邊看衛填忙活。

    只見衛填業務熟練的做了三道菜，分別是圓白菜炒臘肉、干煸四季豆和拍黃瓜，其間還煮了一鍋小米粥。

    葉行幫衛填把飯菜端上桌，喝了一口小米粥，感覺身體裡那些沉鬱通通都不見了。

    他看著衛填，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幹嘛看著我笑，被我帥到了？」衛填挑著眉看葉行。

    「是啊是啊，你好帥啊，迷得我神魂顛倒。」葉行配合的說。

    衛填伸手捏了捏葉行的臉頰：「你才是迷得我擔驚受怕。」

    「怎麼說？」葉行不解。

    「怕你跑了。」

    「我才……」葉行說著，眯起眼睛笑，「懶得跑。」

    葉行沒參加馬成功的葬禮，他跟著衛填第三天就一起進組拍攝《流行戰場》。當然，崔麗華和馬到也都沒告訴他馬成功搞沒搞葬禮，他只是猜測，馬成功大概還是被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