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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51:37 作者: 三道
    李斂越給了他東西,他就得把自己賠給李斂越,向來都是如此。

    他只好顧左右而言他,逃避的說,「我的遊戲還沒有打完,待會再和你說話。」

    他過於明顯的態度讓李斂越本是笑著的臉漸漸變得冷淡,李斂越一把抓住想要爬回床上去的俞堯,想了想,一個用力,直接將人扣在了床上。

    鋪天蓋地屬於李斂越的味道將俞堯淹沒,他呼吸急促,抵著李斂越的胸口,試圖掙扎,「李斂越,你先放開我……」

    李斂越二話不說,一手捏住他的下顎,強迫俞堯和他親吻,他的呼吸是那樣炙熱,灑在俞堯的臉上,他的吻也是濃烈得俞堯承受不住,他強勢的把舌鑽進俞堯的口中攪弄著,俞堯兩隻手抓在他胸前的襯衫上,他甚至能感受到俞堯妥協之下的推拒。

    他頓時怒氣橫生,三年了,他軟硬兼施,可俞堯對他依舊是這幅抗拒的樣子,哪怕他不再威脅,給俞家許多的好處,俞堯都似乎沒有對他有一點點愛意。

    他不禁想,俞堯的心是不是被銅牆鐵壁包圍了起來,任憑他炮火轟炸也無堅不摧。

    李斂越其實是想好好對待俞堯的----他在年少的時候就察覺自己對俞堯異樣的情愫,儘管在表白後被俞堯拒絕,他也沒有怨過俞堯。

    後來在英國留學的幾年,他嘗試過與不同類型的人交往,有男有女,但最終卻發現,每一個交往對象,身上都帶有俞堯的影子,。

    可能是俞堯桀驁的性格,是他面部的輪廓,是他挺直的背影,是他清澈的聲音,也可能是他一笑會微微彎起來的眼睛……俞堯是他年少的執念,當執念成狂,即使他想放手,也發現再無可能。

    李斂越忽然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俞堯對他笑過了,一股難言的怒氣夾雜著不甘使得他狠狠捏緊了俞堯的下顎,連聲音聽起來都略顯陰沉,「笑。」

    俞堯被親得喘不過氣,他大張著嘴,沒有聽清李斂越的話,但覺得下巴被捏疼了,不由伸手打了一下,一睜眼,發覺李斂越的神情有些嚇人,背脊涼了一半,聲音都弱了下去,「什麼……」

    他不知道哪裡又惹到李斂越了,明明他也沒有拒絕不是嗎?

    李斂越鬆了松捏著他下巴的力度,語氣涼涼,「笑給我看。」

    俞堯怔住,不太明白李斂越的意思,他訥訥問,「笑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笑得出來?

    李斂越不說話,從俞堯的角度看去,他的薄唇緊緊抿著,這是他發怒的徵兆,俞堯有點打怵,在李斂越身下動了動,氣弱道,「我笑不出來。」

    俞堯這才恍惚想起,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在這三年裡,他給予李斂越的笑容多半是冷笑,從未真正對李斂越有過好臉色,即使溫順也是裝出來的,他很清楚,聽話的里子其實是叛逆,李斂越自然也不會不知道。

    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感受。

    方才旖旎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李斂越沒再有動作,俞堯想從李斂越身下出來,他今晚已經想過了,如果李斂越想要,他不會拒絕,因為李斂越讓他見了父母,給了俞家好處。

    只是一樁交易,沒什麼好委屈的。

    他剛有動作,李斂越粗暴的把他按住,咬牙切齒,「是笑不出來,還是不想對我笑?」

    他條件反射看向李斂越,李斂越的表情陰沉得可怕,仿佛只要他敢回答出一個讓他不滿意的答案,李斂越就會講他掐死在這張床上。

    可是俞堯也覺得李斂越莫名其妙,他的脾氣又冒了上來,脫口而出,「你發什麼瘋,想做就做,怎麼那麼多廢話?」

    他清晰的看見李斂越的眼裡仿佛蘊含了風雨般,瞬間要講他淹沒,可是他既然說了,撐著也要把話說下去,他喘著氣道,「你是幫了我爸媽不錯,可又不是我讓你做的,你自己的主意,要我對你感激涕零,你不覺得要求太高了嗎?」

    俞堯話落,李斂越握著他腰側的力度似要將他掐斷,他疼得倒吸一口氣,李斂越五官變得有些扭曲,他看著俞堯,像是認識俞堯很多年,又像是從來都沒有認識俞堯,他問道,「你覺得我做這些,是想讓你感激我?」

    俞堯其實有點害怕,但已經到了這地步,乾脆破罐子破摔了,「不然呢,你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你幫我爸媽,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嗎,你來啊,我他媽又沒不讓你上……」

    俞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忽然變得口無遮攔起來,一句比一句尖銳的話往外蹦,「你也說過了我是廢物,我什麼都不會,唯一合你心意不就是供你玩兒嗎,是,當初是我心甘情願跟你上床,那又怎麼樣,我這三年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狗都過得比我自由……」

    他說得激動,兩隻眼睛都紅了,表情甚至有些扭曲,喘氣喘得很厲害,他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他以為說這些話能讓自己很痛快,因為他知道李斂越肯定會很憤怒,可是他發現不是,他沒有一點點暢快的感覺,他覺得心裡捂著一塊濕毛巾,甚至有種想哭的衝動。

    俞堯的話自然是激怒李斂越,李斂越的表情向來很少,可是俞堯一個字一個字往他心裡捅,他的肌肉隱隱跳動著,如果不找個地方發泄,他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可控的事情來。

    原來俞堯是這麼想的,他恨自己囚禁他,他對俞堯的好全部被俞堯抹殺,俞堯記住的,只有他的不是----李斂越很想大笑,看著身下怒目圓睜的人,還是那張臉,還是那樣的性子,他卻覺得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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