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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父氣極反笑：「憑你自己的實力？！這話你說出來自己不覺得臊得慌？你們樂團里有那麼多有才華的演奏者，你以為他們就比你差嗎？你以為憑什麼你能當上首席演奏者, 還一當就是兩年多, 而他們連一次這樣的機會都沒有, 就一天天地在樂團里苦熬著？」

    他朝她走近了兩步，直問到她臉上：「你不會真以為是他們技不如人，所以才會輸給你的吧？

    「公司每年花下去那麼多錢贊助你們樂團，你以為錢都是憑空從天而降的嗎？

    「洛洛，你年紀不小了，別再像小時候那樣天真了！要不是有我們這些家人的大力支持，有周氏集團在背後當你的靠山，你以為你能把別的競爭對手壓下去，霸占著首席演奏者的位子？

    「且不說為了培養你花下去的那些錢，光是每年公司為了立穩你的高雅小提琴女神人設砸下去的營銷費，就不是筆小數目！」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三叔也開口道：「洛洛，你自己也清楚，現在這個市場什麼都講究營銷。營銷得當，人才會出名，才會被眾人所追捧。沒有營銷，你屁都不是！

    「你人設立住了，公司也跟著受益，你在公眾面前的形象，就代表著周氏集團的形象。但如今，網上爆出來的那些黑料卻完全是因你而起。因為你口碑下滑，和你緊緊捆綁在一起的周氏集團也跟著受牽連，使得公司的形象一落千丈。

    「之前你吃盡了公司帶給你的紅利，眼下卻因為你的個人行為害得公司跟著遭罪，你怎麼能說公司的事與你何干？」

    大伯父氣呼呼地插嘴道：「之前公司就已經因為海外投資失敗而變得寸步難行了，現在為了你做的那些蠢事讓公司的狀況更是雪上加霜。你把公司逼到了絕境，我倒要問問你，這筆帳不跟你算，又該跟誰算？」

    ***

    明川沒料到自己出門吃頓飯也能碰巧遇上談煙。

    談煙顯然也看到他了，她沖他客套地笑了笑，然後轉身走開。

    「談煙，請等一下。」明川喊住了她。

    談煙驀地頓住腳步，回頭看向他。

    明川朝對面的咖啡店偏了偏頭：「對面咖啡店的咖啡不錯，去那裡坐坐？」

    兩人進了咖啡店，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

    「喝什麼？」明川問。

    「拿鐵。」

    明川給談煙點了拿鐵，自己要美式。

    明川打量著談煙。

    她安靜地坐在那裡。

    沒怎麼化妝，但還是很漂亮。比起兩年前看到她的時候，多了份自信。

    「那個，阿尋他，我是說，有些和他有關的事憋在我心裡頭有段時間了，趁著今天碰到你，我想跟你談談。」

    談煙下意識地捏緊了杯柄，說：「明先生，他的事你不用跟我說。」

    明川微哽。

    阿尋那個傻子，果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他就有點覺得怒其不爭：「談煙，不是這樣的。」他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緒後又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有些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也必須得知道！

    「我和阿尋從小就認識，我們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親，我想，應該沒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性子了。阿尋這人吧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凡事太較真，遇到什麼事，他非要跟自己過不去。」

    明川喉嚨微動了一下，默了一瞬才又繼續道，「自發生了那件事後，阿尋他一直困在裡面走不出來。

    「他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除了偶爾和我說說，也沒人能安慰他。那個時候，他傷得很嚴重，在醫院裡待了好幾個月，出院後打聽到你的事，他更加不好受了，覺得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找了你好久，就想補償你。」

    談煙垂眸盯著杯里的咖啡，腦子裡想的都是那天周隱洛對她說的話。

    明川不安地改變了一下坐姿。

    「但談煙，你真認為他娶你是因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嗎？你看換個別人他會娶嗎？」

    談煙沒有回答他，明川只好繼續說下去。

    「後來你們結婚了。說實話，他沒和你坦白你哥救他的事確實不妥。他更不該什麼事都瞞著你，把所有的事都憋在他心裡獨自苦悶，鬧到最後，他把他自己逼得半死，還把你給氣走了。

    「他應該也沒告訴你，這次你進入葡萄酒大賽總決賽後，其實有個贊助商去找過主辦方，向主辦方施壓，要求你主動退出比賽，如果主辦方不答應這麼做，他們就停止贊助葡萄酒大賽！」

    談煙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明川，似是覺得很意外。

    「很吃驚，是吧？阿尋知道這事後，就找我出面聯繫主辦方贊助葡萄酒大賽。阿尋跟我說，贊助費金額無所謂多少，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確保你能繼續參加大賽。」

    談煙挺秀的細眉緊緊擰起。

    明川苦笑一聲：「當時我對他說，既然是要贊助葡萄酒大賽，是我出面還是他出面，還不都一樣！阿尋卻跟我說，誰出面都行，唯獨他不行！談煙，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他怕給我招黑。」談煙喃喃地說。

    「對。」明川喝了口美式，心想，這兩個人明明都知道對方的好，卻又不願意把事情攤開了說，現在鬧成這樣，誰也沒得好。

    明川嘆了口氣，又繼續道，「他說，倘若他出面贊助的話，萬一被人挖出這些內幕消息，哪怕你在大賽里的表現再好，也會有人黑大賽、說大賽有黑幕，到了那時候，你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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