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頁

    李一躍跟著江亞一塊摔進沙發，順便把李懷清撞的趴在沙發扶手上了。

    李懷清也沒倖免，李一躍撲進江亞懷裡，江亞壓在李懷清身上，三口摔成一團。

    「你個兔崽子!勁再大點我就被你撞飛出去了!」

    江亞可憐的變成肉夾饃里的肉，這孩子的骨頭太硬了, 一胳膊肘給他杵肚子上了。

    「父親父親父親!」

    李一躍變成小奶貓，喵喵叫著往江亞懷裡鑽，腦袋不斷的頂著江亞的心口，長高了, 腿長胳膊長的, 不能在整個團在江亞的懷裡了, 半蹲半跪的可勁磨蹭，撒著嬌。李懷清在他腦袋上彈個腦瓜奔兒。

    「大小伙子了還這麼粘人。」

    「爸!」

    李一躍轉頭去蹭李懷清，這一頓蹭, 蹭的三口都窩在沙發上了。

    出去一次，兩個月不見回來就覺得長高了, 但粘人的樣子估計是變不了了，脫了鞋擠在他爸和他父親之間, 靠著父親的肩膀大腿扔在李懷清腿上, 繪聲繪色的跟他父親說他加入橄欖球隊了。

    李懷清給李一躍弄弄襪子, 抬起兒子的腳丫看了看，有點感慨，剛出生時候李一躍的腳丫子也就手指長，勉強算十歲了，要穿三十六七號的鞋，這大腳丫，腳大走四方啊。

    骨頭也硬，胳膊腿的往身上一扔一踩，就跟打一下那麼疼，真大孩子了，成長看的見啊。

    剛想在摸摸兒子的腿，李一躍一個鯉魚打挺，腳丫子差點踹在李懷清的臉上，李懷清嘆氣，什麼時候自己地位這麼低了?老婆踹他不算，兒子也敢踹他了。在李一躍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小兔崽子。

    李一躍七手八腳的從躺著變成跪著，跪在江亞的身邊，抬手摸摸江亞的脖子。

    「父親，你脖子上的傷是不是留疤了?」

    江亞把下巴抬起來，讓他看看。

    他先被三姑的刀尖劃了一道，劃在喉結左邊和頸動脈之間的皮膚上了，還有點深，醫生說他挺幸運，特有福氣，傷口再大點，碰到頸動脈了，這裡受傷很快就死，不嚴重也不好止血。往右邊一點就真的割斷氣管咽喉了，不偏不倚的，正好躲開致命的地方。但留下一道傷疤。他還咽喉插管了，也有個圓圓的傷疤。

    「像不像個感嘆號!」

    江亞逗著李一躍。

    「特別酷對不對!」

    「都是我害的。」

    李一躍一臉的對不起。跟做錯了大事不知道怎麼彌補一樣。

    「父親，要不你打我一頓吧，我對不起你，我害你傷得這麼重。」

    「你是我兒子呀寶貝兒。」

    江亞捧住李一躍的小臉，用腦門蹭他腦門。

    「你不聽話我打你屁股，你會記恨我嗎?」

    「不會啊，你是我父親呀!」

    「所以呀，你是我兒子呀，爸爸保護兒子應該的呀。」

    「兒子要孝順父親也是應該的。」

    李懷清趁機教育李一躍。

    「我知道的呀，我要孝順你和我父親的呀!」

    「這不怪你，這是壞人幹的，壞人已經被你爸爸打死了，咱們爺倆很安全啦。等明年開春了，我和你爸去看你，在廣場放風箏啊。」

    「你們還要看我比賽，我們橄欖球隊要比賽呢!」

    「我是真不希望你打橄欖球。」

    這活動太野蠻，撞斷胳膊腿肋骨的很正常。

    「父親，這個很鍛鍊身體，你看我特別強壯。鍛鍊爆發力，衝力，速度要快。這麼說吧，我要練到超人的速度。」

    說長大了，還沒長大呢，還這麼天真呢。

    晚上也不回自己房間去睡，肯定要跟他爸爸父親在一起，江亞跟他在床上鬧著玩，鬧著鬧著李一躍看到江亞的睡衣內似乎還有傷疤。

    「父親，你怎麼渾身都是傷疤呀。」

    「對呀，你爸沒嫌棄我就是真愛呀。」

    江亞掀開睡衣下擺，讓他看。

    他開胸做的手術，有一道傷疤，還很長。脖子上有，胸口有，後背肩胛骨的地方還有。

    苦大仇深的。

    「我這屬舊衣服的，縫縫補補，你爸，，，」

    「嗯哼。」

    李懷清清著嗓子，淡淡的瞟了一眼江亞，別沒事兒就胡鬧，在胡說試試!

    「你爸說我這叫英雄的勳章，你別看我沒上戰場，但是我渾身都是硬漢純爺們勇士勳章。」

    江亞強行轉移。指指背後的傷疤。

    「這是奮鬥不息勳章。」

    指指脖子傷疤。

    「這是強者無敵勳章。」

    在指指胸口這個。

    「這是給你生妹妹沒生下來的勳章。」

    李懷清插嘴。

    李一躍還信了，張大嘴，一臉的茫然。

    「啊?」

    「本來你可以有個妹妹的，但是你父親說什麼都不要。就沒了。」

    李懷清一本正經的說瞎話。他真的很想要一個江亞的小女兒，絕對非常可愛。江亞說什麼都不要。

    「李懷清!」

    江亞對他瞪眼，別胡說八道誤導小孩!

    李懷清不理他，不是你剛才胡說八道了?

    「父親，你真牛!」

    李一躍用特別崇拜的眼神看著這道傷疤，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