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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36:23 作者: 鮮血淋漓
    我腦袋還昏著,一手捂了腮喃喃道:「你哪裡會愛我,你愛玫姨,愛你自己,愛手裡攥得住的權勢,你把我當成個小蟲子,高興了灘在手裡逗一逗,哪一天不耐煩便攏了指頭捏死我。」

    他猛的抄起我的腰,還未等叫出來,身子被面朝下橫在膝蓋上,高舉的手吡嚦啪啦往屁股上拍,巴掌摑得皮肉像生起火,我抽咽著泣不成聲,他喝道:「你敢哭!」下手更是起勁。

    掌像鐵片子似的狠狠落下,打得臀部暈滿一片火燙的紅,我較著勁跟他掙扎,一邊撒潑打滾的鬧,一邊扯著嗓子尖叫,他急得漲紅臉,日久天長的惱恨積攢在心裡無從發泄,竟把薄唇咬出個血印子,情急之下扒開眼前兩瓣臀肉,拿了燃著的的香菸往肛門上戳。

    我像條被碾了的魚幾乎彈起來,一點火光被血肉掩了,腦門上冒出淋漓的汗。他仍是發狠喊道:「你再哭!」我更止不住淚,眼眶似決堤的河岸,咸澀的水流淌得滿臉,下身仿佛被鑽上枚鐵釘子,灼得人沒命的翻騰。

    這更加的惹惱他,馬占索性掏了銀制打火機出來,手指輕彈,劃出一叢抖動的火,想也不想便往肛門湊去,穴口已被烙出個鮮紅的印子,深絳的摺皺緊簇,火舌撩情往上舔,肉洞便像狂風裡的花抖嗦抽搐。

    我哭嚎尖叫得變了腔:「你這是要我死!你這是!」

    他手一抖把火機扔到老遠,結起冰的眼猛然呆了,然而那洶湧畢竟轉瞬即逝,手微微一抬猛將我掀到床上。

    我一聲一聲喘的好像要死了,廉價的淚珠子淌盡了,心像個脆皮的石榴給人硬剝開,漾出滿滿的鮮紅汁液,浸得新舊傷口連在一起疼痛。如此二人又算是扯破麵皮,他永遠忘不了堤防我,而我也總信不過他,各人吞著各自的苦楚,唯一一點情份哪禁得住這般揉搓,好像一頁薄而脆的紙,碾成了碎片紛紛揚揚墜下來。

    他彎腰拾起地上的打火機,拈出煙來點著了深深吸一口,身子輕飄飄的好像一層雲,眼見要從床上騰到天花板,我緊緊攥著床單,抬眼望過去,透過一縷縷氤氳的光色,瞧不出這人藏了什麼樣的喜怒。

    肛門上的疼痛讓人發了瘋,長頭髮纏繞在身上,好像一尾濕淋淋的魚撞進網子裡,心裡魘進無盡的戚戚。他被煙嗆得咳起來,收了一旁的刀子,敞開門邁了大步走出去。

    我筋疲力盡躺著,忽然聽到「咯噠」一下落鎖的聲響,自己好像被人狠狠抽下一鞭子,整個人彈起來,連滾帶爬摸到門板上狠命擁搡,那扇門竟如生了根般半分也移不動。

    我的心墜下去,又乎悠悠往上飄,聲嘶力竭朝著外面喊:「馬占!馬占!你這是讓我死!別鎖這門!別關著我!」好一會兒,這人間仿佛都死盡了,我軟軟的滑在地上,哭不出聲,也動不了,他在外面極輕的說一句:「你一直都是付瘋樣子,不如索性瘋得更徹底的好。」好像一根綱針,把我連這房子一同串起來。

    大門畢竟鎖嚴了,不管如何掙扎,終究躲不出昔年醒不了的舊夢,地上沒鋪毯子,瓷磚浸得人從頭到腳都麻木,我再覺不出疼,只是大口大口喘著氣,生怕哪一會兒自己沒發覺,便要活生生死過去。

    腦子裡稀里糊塗撞進各式的剪影,依稀見著馬占笑盈盈立在花叢里,四面散花飛了一身,滿頭滿臉落著亂香,仿佛要被糙葉深深埋了。

    我心下里焦急,張開手正要迎上去,身周忽然咕咕的灌進水,自己不知何時被困進漆黑的廢井裡,井垣長滿青苔綠泥,水流剎時漫過頭頂,透過粼粼的水面,看見他冷眼站在井口觀望,面孔被水波扯得粉碎。

    那水刺骨冰涼,鮮血從動脈里漸漸凝結,我拼了命向馬占呼救,蒼白的指尖觸在他的足尖上,他恭下身子將我強壓回井底,濺出大串渾濁的水花。

    我終於稱了他的心意死去,周身綴著無數閃亮的水泡,連帶一輩子的顧影自憐,將自己葬在間緊鎖的屋裡。過去總逼迫別人,恨他們冷情和淡漠,懷著莫大的委屈,只是要給自己掙一絲溫情。

    這夢恍然便醒了,原來萬事皆強求不得,如今我也逼迫著自己,心裡魘進無盡的怨恨,偏偏連疼痛也不放開,任憑自己靈魂受著煎熬,釀出一劑害人害己的毒。

    不知躺了有多久,醒著也像在做夢,朦朧中有人開門把我架上床,一溜煙的再閃出去,牢牢鎖了房門。我下邊發起一圈小撩泡,傷處沒人管,生出炎症,人便跟著發起燒,嘴唇裂開個口子,舌頭一舔湧出淋淋的血。

    三虎被命著給我送了趟水,他被我的樣子嚇壞了,皺著黑紅的圓臉不停的哭,說:「少爺,我以後不伺候你了,乾爹要我回家去。」我忽然有了精神,咯咯笑著說:「要走了?那真好。」眼前一黑,又再暈過去。

    宋榕難得也過來瞧我,拿了一碟子豆餅,偎到我身旁輕輕叫:「封瑤,你醒過來吃些東西,肚子餓不餓?」

    我恍惚著又睜開眼,見他把餅遞過來,便稀里糊塗接著,恍若無知往嘴裡放,吃了一嘴的塵土腐霉,也絲毫不計較。

    他畢竟不是慣於做惡人,忙把發霉的豆餅奪過去,試探著問:「你是真的瘋了嗎?」我定定瞧向他,心想,我是真的瘋了,馬占大可安下心來。

    第98章

    宋榕思量片刻,還是抱我出了房。

    樓下大廳圍著一群人,各各噤聲斂息,馬占坐在當中皺著眉頭低聲講話,他抬眼看見我,忽然怒聲喝道:「你要找死!把他帶下來做什麼!」

    我正暈得不懂事,裹著條毯子軟在別人懷裡,聽他猛一喝斥好像個小孩啞著嗓子哭起來,十足的瘋傻模樣。他暗暗吃一驚,皺了眉定定瞧著我,忽然強鎮下心神,冷著聲音問宋榕道:「他是瘋了?」

    對方不答腔,他萬般無奈只得讓我躺到沙發上,一手扳了我的下巴,一手撫到額頭上,粗糙的手指划過皮膚,嚇得我不住抖搐。他冷笑說:「果然還是瘋子好,你這時候倒乖巧得多。」轉手環在腰上狠狠掐一把,我哀叫著縮成一團,惹得他大笑著喊大夫來。

    宋榕挨到他身邊,偏著頭道:「還說要我去死,除了我來濫充好人,哪一個敢把他放出來。」馬占摟了我笑道:「你倒是會挑活干,剛接的貨起了差池,我想盡法子補救,一幫人都巴巴等在這裡,你還要帶他下來添亂。」

    宋榕抿了嘴不說話,馬占又捏著我的臉道:「你指的陽關道好進難出,也不知是被什麼神通廣大的人物守著,十幾年的修為可不想載在這趟里。」聽他說著,我便痴痴點了頭,好一會兒才明白,原是他是按我引的道路運毒,途中出了差子,這時正遷怒於人。

    宅子裡的大夫趕過來,恭著腰要看我腿間的燒傷,我本已經怕極了人,抓著沙發上的絨面不住打顫,馬占便喝他下去,手臂緊緊攬了我,好像逗弄籠里的雀子,拿指尖刮拉著我的嘴唇玩樂。

    這時候外邊慌慌張張進來個人,托著口大木匣子,見到馬占眉開眼笑道:「老大,都辦妥了,虧得您能想出這法子,那些劫生意地頭蛇瞧著這個都嫌晦氣,看也不看便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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