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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36:23 作者: 鮮血淋漓
    我捂著胃部強坐起身:「他算得了什麼,不過是打扇子的使喚。」又對沈月道:「你既把拿的東西擱好了,現在還不回去,別站在這裡礙眼!」他驚得一哆嗦,忙低著頭往外跑,馬占在他背後笑起來,一隻手扭住他的胳膊,連拖帶拉拽到門外去。

    我聽著他在門外招呼,一會兒聚上人來,沈月發出一陣輕微的悶響,然後便有一聲聲喘叫,帶著奇異的笑聲,歡樂的,悲悽的,遙遙隔著我,卻像根針刺進耳朵里。

    我連忙跑下床,馬占在門口攔了我,微微笑著說:「是殺人的場面,瑤瑤別去看。」

    第90章

    扒著門向外看去,沈月仰面躺在地板上,裸露的大腿被扳到胸前,下體在昏暗燈光下一片模糊。一群人圍著他,退了衣服摳抓著玩笑,我再走近過去,像有根鞭子狠狠抽上背脊,竟見有人把他的腸子拖出來,通紅的一截肉從肛門垂到地上,紅白體液從肉洞咕咕瀉出來。

    馬占仍是端一碗湯,挨到唇下嘗一口,輕輕笑著對我說:「你剛才不是說胃疼?快過來喝湯暖一暖。」我一言不發回了屋,坐在床上往鋪蓋里摸,當年羅禮不知安了什麼心送我一把雕睚眥的刀,我總把它壓在床底下,想著等有一天總能派得上,沈月心思細,淪落致此也沒忘了我的習性,生怕我住不慣,剛才把刀塞進床褥里。

    馬占從背後過來抱我,我拔出刀子往他身上扎,他嚇了一跳,猛抓住我的手腕,虎口向外一扳,硬把刀奪過去。我朝著他冷笑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叫我不好受,自己也休想再安穩!」

    湯碗摔在地上跌得粉碎,濺出一大片熱氣騰騰的湯汁,房裡便熏出濃濃的豬腳香,他低了頭不說話,手指拈著刀鋒細細的瞧,過一會兒轉身走出去。

    我緩緩坐下來,額頭滲出汗水,忽聽著外面一聲慘厲嚎叫,魂魄幾乎嚇出軀殼,連忙跑到門外去看,卻見馬占踩著沈月漏出的腸子在地板上翻碾,油亮皮鞋底下是一灘腫爛的肉。

    我腦子裡一空,撲到他身上撕打起來,長指甲抓著他的臉,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他皺著眉將我拎回屋,一隻手把我按在床上,另一隻手撫摸自己臉上的傷,指尖染上一片紅,映得滿眼也要滴出血。

    我瞧著哈哈笑起來,馬占按住我,扳住胳膊抓起一隻手,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去,從關節揉到手指尖,好像摸著心愛的細軟,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細細的把玩,連著鮮艷的紅指甲都摩挲過,似乎仍覺得不夠親呢了,湊了嘴唇過去親吻。

    我稍微愣一愣,指上驟然竄出鑽心的疼,好像一把錐子從指尖鑿過去,扯起嗓子沒命的喊。他拿了睚眥的尖刃撬進甲fèng里,指甲的邊緣立刻湧出血,一順著指間流到床單上,刀子深深往肉里扎,混著鳳仙花汁艷麗得一片糊塗,他分明是讓我疼,動作卻輕極了,像做一件了不得的手工活,細細剝開指甲下面嫩紅的肉,把一片完整的指甲齊根剝下來。

    待到那片斷甲被擦淨了送到面前,我已經大汗淋漓虛脫過去,頭髮滲著汗黏在腮上,眼睛裡閃出明明暗暗的影子,像是那些煙花死後留下的魂,他又托著我的手,尋出消毒的綿球來,用鑷子夾著擦拭那片血肉模糊的肉,我疼得全身顫個不停,馬占給我蓋好了被褥,眯起眼睛心滿意足笑一笑,挨著耳朵說:「小瘋子。」

    我身上一震,任由他抱著,全身的疼痛連絞在一起,好像一片種子漫無目的灑開來,最後也鬧不清究竟疼在哪處。

    外面沈月還在微微的呻吟,憋著低低的聲音,一會兒細著嗓子哭,一會兒又只剩下悶哼,馬占嫌吵鬧,叫那群人移到別處玩,他翻身上了床把我抱在懷裡,好像哄孩子般拍著我睡。

    這屋裡黑洞洞的一片,我們兩個緊密無間,心雖隔了十萬八千里,骨頭卻幾乎要揉到一起。他仿佛是挨在陡崖上,全身僵硬一毫不動,只是再我身後默默的叫「瑤瑤,瑤瑤」,聲音輕的像一抹土,被風吹走了,便再也尋不回來。

    我吃吃的說:「我胃疼。」他怔一怔,忙坐起身,遲疑了一會兒,喊人再端一碗湯,自己捧上青花瓷碗,舀著雪白的肉湯餵給我。我嘴裡還有股精液味,湯勺挨到唇上,怎麼也喝不下去,他便也不勉強,將碗擱到柜子上,命下人把地上的碎瓷收下去。

    他手臂仍是溫暖,我心裡漸漸沉靜,惦記自己腸子裡還留著精液,便要掙扎著起身洗乾淨,他厲聲喝斥住,單手卡了我的脖子,懸空著力道說:「你哪裡也別去,從今就呆在這床上,我寧願你死在我眼前,也不想你在別處活著。」

    我微微打個哆嗦,面孔埋在床單里,肩膀抖瑟如糠,他一時暴怒,一時又溫存得緊,自己跟自己鬧著彆扭,這會兒猛改了態度,捧著我的臉柔聲問:「你還疼不疼?我叫人進來給你洗。」

    好似剛才陰戾狠絕的是另一個,手指撫著我的唇,指腹沿著嘴角輕輕磨挲。我指上的血還沒幹透,指尖連著心的疼,想也沒想便朝他咬一口,馬占身上震一下,勃然大怒的扳開我,從被褥里拉起一條腿,隨手抄了碗裡的湯匙往後穴里捅。

    所幸那勺子並非金屬制的,圓潤的瓷器卡在肛門裡,邊緣沿著環狀的擴約肌刮攪,我咬著牙沒叫出聲,等著他動作頓下來,嘴裡狠狠抽出氣,喉嚨湧出股血腥氣。他再把湯勺拔出來,肛門像個小喇叭綻開著口,腸子裡邊是一片血紅,馬占說:「你從來也沒有心,想要愛誰便愛誰,想要恨誰便恨誰,把別人糟賤進泥溝里,只當所有人都欠著你。」

    他舀一勺湯往後穴澆進去,我昂了頭「啊」一聲叫,肛門上像燒起一團火,一堆摺皺混著肉湯收縮蠕動。他拾起擱在一邊的刀,冰涼的刀柄抵在屁眼上,朝著那火紅的肉洞輕輕說:「這個東西你收著,憑你如今的樣子,永遠動不了我分毫。」

    我怕他要把刀塞進屁眼裡,連忙扭著腰苦苦掙扎,馬占鬆開手,拈著火紅的指甲,連同刀子收進櫥櫃裡,我瞟眼望過去,竟見那一整櫃都擺滿了他昔日送我的東西。

    他起身欲要走出去,我眼前被汗水模糊住,脫口對他道:「就是你虧欠我,分明什麼也給不起,煩膩了就拱手把我送給別人!」他步子停下來,轉過身狠狠說:「那是羅禮硬搶了你!我不會把你給任何人!」

    第91章

    這屋子像棟監牢,白天只點著豆大的燈,到晚上便漆黑的一片,好在房門一直是虛掩的,馬占還記得我若被鎖著可是會發瘋。

    沈月畢竟活下來,他命如糙芥,下賤卻又生機勃然,被人扔在樓下發了整夜高燒,第二天竟還能拖著身子上來瞧我。好在我並非一籌莫展,終是尋著機會把他托到別處去,免得這孩子再受遷連。

    馬占另派了個孩子伺候我,不過十餘歲,長得虎頭虎腦戴一付長命鎖,因在虎年養的又排第三,便喚作三虎,小孩剛進屋便手腳麻利端水給我洗身上,我躺在床上動也懶得動,他怯懦說道:「少爺,你要什麼儘管來喊我,馬爺爺說了,隨便進這屋是要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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