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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36:23 作者: 鮮血淋漓
旁邊的侍妾伺候著給他退下一褲,我把潤滑的龜頭含在嘴裡,舌尖勾撩著賣力吸舔,尿道口磨蹭在嘴唇上,泌出半透明的黏液沾在嘴角上。他抓著我的頭髮,那個東西在舌頭上磨擦顫動越發的漲大,我含著它往深處吸吮,一股滾燙的腥膻直衝進喉嚨。
男人的精液無論嘗過多少遍都不會習慣,我把嗓子裡的液體咳著嗆出來,用手捧著看向羅禮,沈月見狀忙湊過來將白濁舔乾淨。羅禮便將我忘在一邊,自己又跟那群姬妾混鬧了一陣,待荒唐得足夠,才挨回我身邊,一隻手輕輕撫上我的臉,指甲劃拉著唇角吃吃笑道:「你也是頂沒用的,我不過換個玩法,竟給傷成這樣。」
他這會兒也倦了,便把身邊姬妾都打發掉,只摟著我躺在床上,我仿佛挨了一塊冰,身上心裡一片寒苦。
第76章
羅禮是依靠驕奢舊夢存活的人,他只當自己還是風發意氣裘馬輕狂,生怕被流光染褪了年華,及到作壽也是淡漠的很,只是羅家的人萬不敢怠慢,一個個擇了日子千里迢迢從陸上趕到小島,巴巴來瞧他們家族倚靠一眼。
他自是甚不耐煩,待得逼迫的緊了,便由趙之儀陪著將那幫叔叔舅舅奚落個夠,心滿意足跑回來滾在床單上,金黃的鬢髮漫過桃腮,眼睛一盪一盪,咬著我的耳朵輕輕埋怨:「我可最怕過生日,偏他們巴巴替我想著,一年非得嚷上一次,鬧得我頭髮也白了。」
他待人向來冷淡,難得朝我抱怨一回,我偏了頭假裝朝他看一看,拿手撫上他的額頭笑道:「可不是白了,也不知是受了如何的煎熬。」直說得他要來撕我的嘴。
祝壽的人走了一撥又來另一撥,他本是厭透了這般敷衍應付,便隻身躲到別處去,我正樂得清閒,一個人悄悄出了房,沿著碎石鋪的路走到沙灘上,遠遠的瞧見一群漁民嘈忙操持,沈月從後面攆上來撐上傘,我問道:「這些人也是替二爺作壽嗎?」他在後邊緊跟著,忙笑道:「您瞧仔細了,是鯨在海水裡迷得擱淺了,海邊的土著認為它們有靈性,才急著搭救。」
我只得聽了話站住腳,返身往回望,先前竟沒注意過,遠遠的茂密林陰里半遮著一棟高樓,森森的矗立著,像一幅慘澹褪色的畫。沈月笑道:「您別看了,那個就是喬樓,住著二爺不想要的侍妾。」
我收回目光淡淡說:「總有一天我也會被放在那裡邊。」他一聽連忙說道:「那哪裡會,二爺疼您還來不及。」我冷笑道:「你哪一隻眼睛瞧見他喜歡我。」
他舉著洋傘不敢答話,我也不理他,慢悠悠返回主樓上。上了樓推開房門,正瞧見羅禮在房裡侯了我,我見狀微微一愣,忙換上嬌柔態度,輕輕扭到他身邊,他一把攬住我,眼睛眯得又細又彎:「外邊釀著蜜了?招得你老要跑出去?」
我低了頭輕輕說:「我是去海岸上看鯨魚。」他想了想微微笑道:「那有什麼好看的?它們都魔障了,千里迢迢要死在這裡。」
我眼睛四處亂瞟,看到牆角擺著株大珊瑚樹,流光異彩的枝丫散落開來,像躥出一盆火,一片烈艷顏色正是結成個壽字,便笑道:「這是哪一個的心思?怎麼放到我房裡來了?」他淡淡說:「這勞什子是馬占送的,什麼壽與天齊的我才不稀罕。」
我聽了便「奧」一聲。他瞧著我又笑道:「我剛從屋裡找著套茶具,素聞得你是有茶水工夫的,原也該伺候伺候我。」我忙說:「那是自然。」下人奉上茶器,是清一色的黑瓷,輕輕摸過去,胎胚輕盈薄透滑潤若女子,我笑道:「瓷是不錯。」
羅禮微微道:「你倒叫我想起你父親,他別的都不喜歡,偏偏見個杯子、碗的歡喜的像小孩子吃糖。」我說:「以前家裡確實還有好東西,只是父親死後分家產都被人摔盡了。」
下人又擺了吃茶的器什,我淨了手,拿溫水浸過茶杯,黑瓷碗裡斟上茶葉,再滾了泉水洗過,抬頭對羅禮笑道:「我以前也愛給個老姨娘沏茶,她喜歡茉莉香片,最得寵那會兒父親也會泡給她喝。後來改了年月,她再把往日的事說給我聽,那份歡喜真是我一輩子也沒見過的。」
羅禮點點頭:「我聽榮平說過,那是馬占的娘。」我冷冷一笑說:「他是個沒根的野種,有哪門子娘。」
沏好的茶斟出來,雙手捧著遞到他跟前,羅禮接過去一口飲盡了,我笑道:「只是這水差強人意,可別掃了二爺興致。」他吃吃笑道:「茶水倒是不拘,我聽說封家產一劑藥,只消吃一點便能讓人飄飄然去做神仙。」
我抬頭望向他:「是有這種藥,吃一點就死了,自然便成了神仙。」他呵呵笑起來,眼神像一束火星子,越發襯出白玉面孔,唇上猶抹了鮮血,活像是修成仙的妖精。
我忙低下頭淡淡說:「我父親到了末年,不得不把我放出來,我雖有瘋病,卻是封家僅有的嫡子,畢竟不能任我自生自滅。他便叫我跟著家裡的老師傅學手藝。二爺也是知道的,在我們家是要學些什麼,我對那些勞什子甚無興趣,倒是喜歡上祖傳的藥方子,有一劑藥叫綠羅的,每次吃一點,日久天長下來,人就死了。我剛開始只是奇怪,奪人性命的藥有千千萬,怎麼封家的先人偏就巴巴制這一付。後來才明白,那是他們怕自己後悔,藥一停下來人便死不成,凡事都還有個餘地。」
我說到此處再喝下水,溫熱的茶滾在舌尖上,微澀裡帶出甘醇,那一股香甜湧進喉嚨里,漸漸泛出苦楚。
太陽光飄蕩著撒下來,照得身邊一片明艷,依稀又回到那戶小小的舊宅子,園子裡開滿了白月季,玫姨靠在塌上一口一口喝我泡的茶,白玉似的耳垂上有個翡翠耳墜子,一晃一晃把我的心也打亂了。
嗓子裡似是堵上一團水,釅釅的茶氣讓人喘不上氣來,我深深嘆一口氣說:「只是我沒那份胸襟,這世上自有相欺相負,相辱相誤,我勸過自己千百回,只願遠遠的超脫出去。」
羅禮呆呆聽著,忽然說:「我腦仁疼了,你過來替我揉揉。」我忙挨到他身邊,他一把抱住我笑道:「什麼紅羅綠羅的,既是要死了還要留什麼餘地。我且問你一句,你家裡有沒有讓人猝死,睡一覺便不在人間的本事?」
我偏著腦袋吃吃笑道:「那還不簡單,就有一劑畫眉鳥,真真吃一點就死了,是怕自己後悔能活著。」
第77章
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里,何處得秋霜。
我在浴缸里給羅禮洗頭髮,雙腿夾著他的腰,那身子滑得像條魚,背對著我,後脊一片耀眼的白。
熱水漫過我們,水汽緩緩升騰,蒸得兩人的皮膚一色紅潤。我忍不住往他身上摸去,他皮肉終於被熱水染上些許溫度,手指攏過捲曲髮絲,揉出滿滿的泡沫,那頭髮卻是軟得很,握在手裡好像一把好緞子,金黃鬈髮里藏著一根雪亮銀絲,是羅禮長出的白髮。
我忽然笑起來:「我想起沈月說的話:『頭髮軟的就是好性子。』原來二爺心腸甚好。」他知道我是存心狹促,抬了手返身打我一下,濺起大串清亮的水花。我更壯了膽子,撫著他的腮道:「二爺您瞧瞧,您果真是有白頭髮。」他忽然一愣,只淡淡說:「那是自然了。我老了,頭髮本該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