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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36:23 作者: 鮮血淋漓
馬占把我扯起來,我含混著嗚一聲,面朝下被卡在椅背上,我只記得自己肋骨斷了,連忙用手撐著。
還沒反應過來,他的皮帶在空中甩了個弧下抽下來,啪一聲落在屁股上。我全身都是疼,也不在乎多那一處,倒也不覺得怎樣。他頓了頓,捏著我的大腿跟把兩腿分開,露出傷痕累累的後穴,一言一也不發,朝著後庭甩下來。
皮帶像暴雨落下來,一下又一下抽在最軟弱的地方,那樣的痛不比交合,好像刀刃刮在血肉上飛舞。我被他打得喘不過氣,肛門像被烙鐵烙著,肉與皮革清脆的碰擊,後穴不住緊縮顫抖。
我哀叫起來,連聲喊著:「不,不要,要打爛了!馬占,饒了我,求求……啊!」他毫無動容,卻改用皮帶扣來抽我,金屬把腫漲的肛門刮開來,每一條褶皺都破裂了,湧出一道道鮮紅的血,像是畫出的一束紅線,順著大腿一直延到地板上。
我疼得死去活來,只有繼續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哀聲求饒,血珠在抽打中肆意飛濺。
我以為自己又要死了,馬占才停下來,把皮帶扔到一邊去,扯開我一條腿,把血肉模糊的後穴呈到羅禮面前,濺出一串血花。
他聲音有點啞,說:「這個賤貨就是這樣了,您帶回去也是沒用。」
後庭仿佛要炸開來,我全無力氣,卻狠狠抬起頭,看向他,視線漸漸模糊下來。馬占是毅然決然的兇狠,我也鐵了心張開嘴說:「我絕饒不了你。」竟絲毫髮不出聲。
羅禮冰涼的手又搭在我大腿上,那股毛骨聳然隨著滿身的劇痛天旋地轉,我的世界暈沉沉的模糊過去,耳邊湧出無窮無盡嗡嗡的聲響,像血在流,又像野獸低聲咆哮。
馬占的臉,馬占的器官,馬占溫暖的雙手,交替著紛紛涌到眼前來,又轉順消逝了,這個世界升騰出難以言喻的絕望。我們唯一的那點淡漠的愛情輕飄飄的飛走了。
我甚至從來都沒有看清過它,只知道那樣的柔情天生便是畸形,任我如何花費心機也要失去。
腦子裡莽莽撞撞想起另一件事。那湯里下的毒都是猛料,我卻故意擱少了分量。我當時也只想能再瞧他一眼。
我做了無數充滿傷痛的夢,馬占猙獰著的臉孔一直在夢裡伴著我,可是我絲毫不怕他,他身上還是有睚眥的刺青,齜牙咧嘴爬在鐵似的脊背上。
我冷笑說:「你算得了什麼?瞧我日後如何整治你。」像是氣極了,又像慪著氣跟人撒嬌。
再醒過來,眼前竟是茫茫然一片陌生,我頭一個念頭是想自己也許再也見不到馬占了。
羅禮攬著我躺在一張深藍的大床上,軟緞絲綢叫我幾乎疑心自己正泡在海水裡。透過幔帳能瞧見寬大明亮的窗,模模糊糊映出雪白的天空來。
他嘴角微微翹著,像憶起了哪一日的過往,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圈淡淡的影子。
我輕輕顫一下,他睜開眼,瞧了我笑一笑,臉上揉了淡淡的光暈,仿佛溫柔的不得了,說:「我想你了很久。」我愣一愣,好像還在夢裡,耳中是綿綿不絕咕咕的聲響,就像有一次被馬占打了耳光,連著幾天也聽到如此的調子。
他見我一臉的慌張,便說:「你身上打了麻藥,藥勁過了可是要疼的。這是我的島,等你身上好些,走到窗邊去,能看見灰藍的海,好像碰倒了顏料瓶子,一直染到天邊去。」
我恍惚一下,才猛然明白,一直響著的,原來是海浪聲。
正這時候,有個人悄悄走進房裡,我看過去,卻是伺候過我的沈月。
他穿一條藍緞袍子,赤腳踏在地毯上,眼睛烏溜溜像一對浸過水的瑪瑙珠子,手裡拎了一隻金絲線鳥籠子,立了一隻紅嘴長尾巴的大白鸚鵡。這孩子早早告訴過我他是羅禮的人,這會兒跑出來我也不稀奇,卻還是不咸不淡問一句:「馬占那麼狠的心,怎麼就放了你?」
羅禮冷笑道:「馬占算得了什麼,別說是個下人,我養個哈巴子他也不敢冒犯。」
我脫口便說:「那你就替我把他殺了!」羅禮看看我,忽然笑起來:「你現在還不及個哈巴子。」
我頓時又羞又惱,恨不得撲到他身上把他撕碎了,沈月卻不著聲色湊到我跟前,提著大鳥籠子笑道:「少爺您看看,這是二爺怕您悶著了,特特尋了給您玩的。」
我氣惱不下,身子又動不得,只好閉了眼睛。羅禮便說:「留了沈月照顧你,你好好養著吧,可別輕易死了,枉費我帶你回來。」
我偏了頭不理他,卻止不住惱憤出淚來,沿著眼框一直滑到腮上,流到下巴頦,瞬時冰涼了。
海浪聲繞在耳朵里,像是一層漫無邊際的紗,混和著海風飄蕩起來,如泣如慕,如歌如訴。
第55章
羅禮說的不錯,麻醉藥效褪下來,下體像被千刀萬剮,一直疼進腸子裡。
我細細瞧過自己,全身被馬占打得沒一處安穩,好像個凍爛的白桃,難怪他要說我還不如個哈巴子狗。
後穴上腫得像高高的小丘,沈月日日拿棉花蘸了擦拭傷口,連著喝了幾星期能清恍恍映出人影的湯,傷還沒有好,反倒又鬧出胃疼。
我日日都睡不著覺,實在忍耐不得,便在屋裡一通胡摔亂打,沈月嚇得忙叫大夫又給我打一針,那人冷冰冰推進藥,淡淡說:「不過是皮肉傷,有什麼忍不得的。」
我全身發著虛汗,趁著上肢還能動彈,把手邊的東西盡數掀到地上去,沈月忙攔了我勸:「這裡的人都是如此,哪天您得了勢,再割他們的舌頭。」
羅禮先前一句「吾思汝已久」自有一番情深意切,然而他的溫情轉瞬就冷了,好像是一時興起撿回了玩藝,這些天他忘了我,丟在角落裡瞧也懶得瞧。
我氣不過,叫沈月把白鸚鵡的毛拔光扔出去,他哆嗦了半天也是不敢,只得悄悄放了生。等到我心平氣順下來,他開始給我說些島上的事。
這裡是太平洋科羅爾附近的孤島,羅禮二十幾年前買下它,也不知怎的,舍下一大家的人住到這裡來做人間散仙。
島上有三座樓,一座主樓是羅禮的住所,一做配樓住了他眾多姬妾,還有一座「喬樓」,取自「銅雀春深鎖二喬」。
他眼睛一閃一閃,說:「那個地方,真是……只見有人進,不見有人出。將來無論如何,您也別到那裡去。」
我剛剛要奇怪,他又道:「您現在住在主樓里,算二爺的客,可他把您擱這裡不管,難免要讓人欺負。」我冷笑說:「天底下還沒誰能白白惹我的。」
我的口氣雖硬,心裡卻毫無個倚靠。就在一邊養傷,一邊盤算將來時,卻遇見一個居於情理,但絕非意料之中的人。
這一天,羅禮不知怎的忽然說要見我。我剛能下地,由沈月扶著走過明晃晃的大理石地面,從一層層輕紗累縵中穿過去。
他的房子,是流光異彩的富麗堂皇,擱在這片小島上,好像古舊的波斯神化。腳下軟綿綿,像踩著了雲彩,一直繞到門口,正看到羅禮倚在一張絲綢鋪塌上,懶洋洋托著只白玉盅子,吊起眼來瞧著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