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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36:23 作者: 鮮血淋漓
那手透心的涼。他輕輕笑一笑,又對馬占說:「你不要他,我可帶走了。」
第53章
我在羅漢床上盹著了,玫姨輕輕喚著喊我起來:「瑤瑤,要睡去屋裡,仔細受了涼。」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笑道:「難得我睡踏實了,你又來鬧。」玫姨站在立鏡前,瞧自己剛上身的鴨黃旗袍,蔥指掠過鬢角:「瑤瑤,我頭髮亂了,來幫我攏一攏。」
我眼瞧著他,躺著不動。玫姨笑道:「你手最巧的,來幫姐姐梳上頭,等會兒我也伺候你。」我沒法子,只得起身,她拿褂子替我披上,自己挨到塌上,端了個手鏡。我拿梳子為她梳起來。
女人的黑髮里藏著細長的銀絲,韶華不待人,何等的佳人也不堪流年蹂躪。她輕輕問我:「瑤瑤,瞧見我那個貓眼戒指嗎?不知丟到哪去了。」我搖搖頭:「不記得。」她淡淡笑一笑。
梳好了頭,卡了釵子,我又替她拍了粉,玫姨的眼睛像勾子一樣眯起來。我問:「又想你兒子了?」她笑道:「我只當你是我兒子。」我皺了眉,起身去外屋泡茶。
茉莉香片足擱了半茶壺,照例加了綠羅毒藥,玫姨也不見得不知道。
封家自產的綠羅,算不得毒,卻最陰狠。折磨著吃藥的,也不放過下毒人。
斟了水,茶杯暖烘烘焐著手,我捧著去給玫姨。她還像剛才那麼坐著盯著門,見我回來了,才收回目光,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我笑道:「瞧你一付牛飲模樣。」
她捧著我最愛的紅釉瓷碗說:「等天暖了,咱們去外面轉一轉,你久不出門,可不知如今有多少新鮮事。」我笑而不語。
窗外雀子喳喳叫著,我再替她倒上茶,她看也不看,又捧著喝了。我和玫姨,算不得母子,不是主僕,自然也不算愛侶。究竟被什麼纏了一年又一年,白白耗費年華,我們誰也說不出。
「瑤瑤,哪天得了空替我畫白月季花。」她喃喃對我說,我笑著道:「姐姐,我不是你兒子。」
我走出房去到了院子,繞著雪白的月季花,越走越深,枝枝葉葉纏在身上,叫我暈頭轉向不辯東西。
一個人站在遠處,隱隱約約朝著我笑,我久不見生人,看了他,忍不住要歡喜。
他張口說:「瑤瑤,跟了我吧。」我吃吃笑著正待趕過去,腰上卻纏了層層藤蔓,絞著我便往地里拖,仿佛我也是棵樹了,不由得就要扎進泥里去。
那人對我說:「你過來,我就在這裡了。」可那泥土多冷啊,好像能把人的骨頭凍斷了,我怕極了冰冷和朝濕,張開了手大聲喊:「馬占救我!」
驚惶間終是驚醒過來。
再睜開眼,仿佛隔了一輩子。自己還是躺在原來的房裡,整個身子仿佛被人撕開了,又拿針線fèng起來,魂魄還被夢裡冰涼的泥鎮著。
旁邊守著個人,手涼涼的,不是馬占。他笑道:「終是醒了,剛還說要把你扔出去餵狗。」
我心裡一驚,哆嗦了半天也起不來,那人挨近我,我才看清了,他染了披肩的黃頭髮,尖尖下巴頦,眉毛高高挑起來,勾勒出日久天長的驕奢威儀。頂漂亮的是那雙狹長的眼,瞳子的顏色滲進年華里,雖是一付高高在上,一顰一笑卻成風情。
他笑道:「你別動,馬占這不要命的踢斷你一根肋骨呢。」我賭了氣慘然說:「我就是如此的命格了。你又是哪一個,要管我的事?」他吃吃道:「你是頂沒良心的,他要殺你,虧得我救下。說起來,咱們也算是故人了,當年裡我還喝過你的滿月酒。」
我瞅著他暗自糊塗,他再笑一笑,臉是一種凝重的白,我猛然想起來,當日在丁榮平的茶室里有個彈琴侍人,依稀也是如此的聲腔。
往前的事情連成一串紛紛躍到眼前,腦子裡轟隆隆駛過萬馬千軍,我猶疑不絕,終於問他:「你到底是哪一個?」他的眼波流動,像是從月亮上流出的潺潺的水,瞅著我笑道:「我叫做羅禮,咱們兩家是老相識,管你也是應當。」
眼前的人物竟然會是羅家二爺,我赫然大吃一驚,張了張嘴,又把驚疑咽回肚裡。
羅禮摸摸我的臉,他說:「榮平也說是張頂好的面孔。馬占卻硬說你是瘋的,不過我向來生冷不忌,瘋子也要得。」我微微打了個冷戰,一時間急火攻心,口無遮攔道:「我的事也不消你來費心。」
他瞧著我又吃吃笑起來,挨到我身旁,一隻冷玉的手潛到身下去。我微微一哆嗦,羅禮尖細的指甲摳進後庭里,穴道湧出撕裂的劇痛,直直躥到尾錐上。那個尖利的疼痛喚起了全身的疼,像是被刀割過,又是骨子裡隱隱的頓痛。
我的眼角迸出淚來,大腿微微痙攣,羅禮笑眯眯伸出手,瑩白的指尖上染了一抹黑紅的血跡,輕輕揉到我臉上。
我哭出來罵他:「你個王八蛋,老不死的下流胚子!不得好死!」他愣一愣,冷笑出來,卻沒動怒,朝著門外道:「馬占,看看你養的貓,怎麼這麼野。」
我心裡一咯噔,外面卻沒動靜。
羅禮抱著我的腰把我從被子裡扯出來,我怕再被他傷到,柔順異常。他搬開我的腿,低頭瞧著私處,笑道:「你瞧瞧,腫成什麼樣子。」手再摸到肛門上,我嚇得一動不敢動,卻忍不住輕聲呻吟。
他掰開紅腫的私處,將手指整根都埋入後穴中,又把兩根手指向外翻開,掰開入口,下體是一片潮濕火燙。我嗚嗚哭起來,連聲喊道:「不要,不要,快停下!」
門猛的被推開,馬占終於從外面走進來。我抬頭看向他,掛滿淚痕的臉上一片冰涼。
第54章
馬占站在一邊道:「叔叔難得過來一趟,別讓這小瘋子敗了興致。」
羅禮看看我,便鬆開手,揉著我還沾血的臉淡淡道:「我要怎麼還輪不到你來管。」馬占沒來由碰個硬釘子,垂著頭,再不說什麼,卻暗暗的拿眼睛剜我。
我縮到被子裡去,悄悄瞧著他倆,暗自里端量。
羅禮算是我的叔輩,跟封家也有過一番交情,可這人最最的怪誕,任誰也捏不住心性。
他本是羅家唯一嫡系,生來便要高人一等,卻把當家的位子撇給庶出的哥哥羅祝。可憐羅祝沒福氣,叫榮華富貴折了壽,沒幾年便過去了,生的女兒便是羅棋。
我鬧不明白這其中千絲萬縷的關係,馬占雖在急湍怒浪里站穩腳跟,對著羅二爺,卻也只有作小伏低的份。
正當屋裡一團沉悶,羅禮說:「這個東西,你不要,我就帶走了。」他指了指我,馬占見狀淡淡說:「他被我慣壞了,只知道慪氣闖禍,前一陣還下毒害我,留不得的。」
羅禮笑道:「當日裡你跟榮平也是我調停的,今天再當個和事佬。他有不對,你也打了他一頓,要是再不出氣,我看著,再打一頓好了。」
我聽這話頓時怕起來,這身子遍體鱗傷可再禁不住折騰,馬占猶豫了一下,從衣櫥里取了條皮帶,黑亮亮掂在手裡朝向我,我立刻被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