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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36:23 作者: 鮮血淋漓
「低著頭不准看!」他朝鄭西尋喝道,不容分說把我拽起來壓到洗手台,冰冷的台面頂在小腹上,他冷冷一笑分開我的腿:「你膽子越來越大,又該受教訓了。」
手指猛的戳進剛使用過的肛門裡,我全身僵起來,馬占朝著臀部拍打兩下,發出「啪啪」脆響,鄭西尋還站在一邊,我急的破口大罵:「你媽個逼!你敢碰我!」
後庭上的動作忽然一頓,他把我拉起來,臉對著我,冷得發了白:「我給你說過什麼?不准再那麼說話。」
他的手一松,我像一攤水滑到地上,馬占高高站著看向我,眼裡閃出一絲怨毒,轉瞬被他身上寒氣凍結住,我微微打著寒戰。
「給自己松松入口,我待會再來。」他冷冷說,指指我的下身,好像對著個便宜娼jì。
我倒吸一口氣,他竟是記恨成這般。也怪自己被人寵愛慣了,早已不識人情事理。外面是硝煙四起,他正跟丁榮平爭得頭破血流,一絲差遲也容不得。在這當口自己宅門裡鬧出這一出,不怪馬占要麻了頭皮。
我抬頭看著他,剛要說些什麼,馬占轉身就走了。
我氣懨懨躺到地板上,腦子裡翻天覆地的胡亂尋思,眼上失了焦距。鄭西尋拿浴巾把我裹住抱出來。他把我放到床上,細細擦我頭髮上的水珠,我忽然咯咯笑起來。
他給我唬得一懵,忙拍著後背給我順氣,我笑道:「我真真糊塗了,還當他怎麼就惱成這樣,原來真是給玫姨掃了墓。」
我扒在鄭西尋懷裡,越笑越痛快,急喘著氣不能自已,他一句話也不說,還在擦我長長的頭髮。待笑夠了,我直起身,朝他指了指說:「那邊柜子里有個藍瓶子,你拿過來。」
他忙去拿,挑來挑去卻取回一大把,我挑出潤滑油對他道:「回過頭去。」
他忙背過身,我挖出油脂來抹到私處,馬占今天是真動了氣,待一會兒還不定要怎麼作賤我。鄭西尋的肩膀顫了顫,他忽然問:「馬爺會打你嗎?」
我合攏了腿,冷冷道:「不干你的事。」他回過頭,猶豫了一下說:「如果你肯,我可也把你送到鄉下去。」
忽然一陣敲門聲,吳清進來對我道:「先生請您過去。」我冷笑一聲:「他算是什麼東西,也配指使我。」吳清訕訕的退下去。
我身子乏得緊,正要躺下來,馬占踹了門進來。
他直走過來扯著我的頭髮把我拽下床,我撒了潑朝他打去:「你這個野狗!瘋狗!」他一巴掌甩過來,我鼻子一酸,淌出溫熱的血液,忙用手捂了。
鄭西尋過來扶我,我說:「沒你的事,趕快下去。」視線里亂鬨鬨的,瞧不出他有什麼神情,他張了張嘴起身走出屋。
馬占眼眥欲裂,跨過來猛的踢向我,我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給他踹得翻出老遠。眼前黑蒙蒙的,喉頭一甜,吐出血來。
他也傻了,呆愣愣瞅了我半天,走過來輕輕問:「瑤瑤?……」我掌不住「嗚」一聲哭出來,被嘴裡的血嗆得不住咳嗽。
他放下心來,忙扶住我,手探到被他踹上的小腹。我哽哽咽咽哭道:「不過是殺個下人,你叫我抵命不成?直給你說吧,我也就這一件樂子,日後沒個結束。」
他好半天氣結道:「這會兒了還敢說狠話。」
第37章
馬占扳著我的手要看我流血的鼻子,我怎麼也不肯,他又幫我揉肚子,我疼得叫起來,他慌慌張張喊大夫過來,我賭氣笑道:「我死了也是乾淨,免的總也礙你的眼。」
老大夫在我身上摸了半天說:「骨頭沒事,內臟也還好。先生您留留神,這一腳可是能踢死人的。」他一聽更慌了,忙握了我的手:「瑤瑤,你忍一忍,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
我雖然委屈,卻又明白自己不值得委屈。垂著眼,慘白著一張臉,任由他來安慰。
馬占輕輕把我抱到床上,他的手指打著顫,張了半天嘴,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大的個子窘成一團碰也不敢碰我。我心裡一酸,反要埋怨起自己的不是。
馬占忽然道:「事情就算了,我也不懂什麼「錙珠之仇,睚眥之怨」, 只裝做不知道。可是今時不比往日,殺人的事再不許犯。寧願你瘋一點,傻一點,我還得個高興。」
我聽不分明他的話語,靠在他身上,卻還是點點頭。
那麼溫柔的馬占,肩膀暖和又結實,是當時我唯一剩下的東西。
這之後,馬占再沒提過那件事情,我的揍似乎白挨了,只是每天喝著苦澀的中藥,身上的青腫顯出來,映著蒼白的皮膚,觸目驚心。
羅棋走後便沒了音信,也許是回了羅家,也許在別的地方,總之跟我沒關係。
倒是她和馬占的兒子常富一天天跟我熟絡起來,只要我抱著,便不哭也不鬧,睜著眼睛用胖胖的小手撓我的臉,偶爾咯咯笑起來,把我也惹笑了,拿了過去丁榮安送的洋娃娃逗他,他就去抓娃娃捲曲的長髮。
馬占不知何時走過來,從後面攬住我,扁了嘴去逗他兒子,瞧著我手裡的娃娃,因笑道:「怎麼把小棋房裡的東西拿出來了?」
我肚子上還有碗口大的青紫,便理也不理他,他不跟我理論,只是仍逗弄常富玩。
吳清過來說:「人都過來了。」馬占笑著點點頭,從外面進來兩個粗夯漢子,一個穿著花襯衣,額上一道疤,另一個禿腦門,臉上油光可鑑。
二人朝馬占恭了身,喊一聲「大哥」。禿頭斜著眼睛朝我瞟,馬占手臂又攬住我,對吳清道:「你帶瑤瑤到樓上去。」
我偏著頭不理他,他正要再說話,常富在我懷裡忽然嗚嗚哭起來。我低頭去穩他圓圓的臉蛋,他又咯咯笑了,馬占看著我,眼睛微微的眯起來,坐到我身邊笑道:「你整天悶在屋裡可不知外面改了世道。」轉過頭又問他兩個手下:「都辦妥了嗎?」
「老大您放心,十七個堂有一半都服了軟,剩下些個棺材瓤子能頂個屁用。」禿頭紅著面孔強先道,馬占笑道:「那些都是丁家世代忠卿,百足之蟲,也沒有那麼不堪。」
他把放在我腰上的手鬆開,翹起腿來又說:「我倒要看丁榮平能使出個什麼本事。那些個老不死堂主,有爹媽的就宰了他們爹媽,有兒女的就砍了他們兒女,看哪個還不服。咱們這些人都圖稀硬氣的,他們越硬氣就越是有樂子看。」
他眼裡掠過淡淡的波瀾,星星點點凝聚成刃,徵兆一場血雨腥風。
馬占言語裡甚是張狂,倒是有股勇挫丁榮平的氣焰,只是配了滿屋的囂張大笑,卻更像群得志小人。
我低了頭悄悄譏嘲他,他不明所以,摟著我笑得更大聲,常富被他驚得嗚咽起來。他忙對手下叱道:「瞧你們兩個強盜樣子,把我兒子都嚇到了。」
我抱起常富,他忽然扁扁嘴朝著我撒出一股熱流。「馬占!」我驚叫道:「你兒子又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