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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2:36:23 作者: 鮮血淋漓
    遠處突然奔來一輛車,朝著我們衝下三個端卡賓的漢子,有如天降神兵一刻之間拿下四散賊寇。我朝車裡暼了一眼,忙慌慌張張把撕碎的衣服掩在身上,能無巧不巧的趕在這當口上過來的,除了手眼通天的丁家大爺還能有誰。

    丁榮平悠閒自得的從車上邁下來,瞧著我衣不遮體的坐在路面上不禁笑道:「別遮了,就是這付樣子叫人想給你扒下來。」

    我驚魂甫定的喘了氣,瞪著他道:「這些是誰的人!」他笑一笑:「好人真是當不得,我才救了人,卻連句好話都聽不得。」

    鄭西尋喘著氣過來扶我,丁榮平猛的把我拽起來壓到車上,身子壓在微微發熱的車蓋上,他的手掌摸上我赤裸的大腿,看著滿身新舊不一的青紅痕跡促狹笑道:「你若真有個好歹,馬占知道了豈不疼煞?」

    我撇過臉去不理他,丁榮平捏起我的下巴冷冷道:「叫你做的事怎麼還沒有動靜?封少爺莫不是動了真心吧?話說在頭裡,今天這遭事可跟我沒關係,但若有我來做可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他輕輕拍拍我的臉,不經意間寒光盡瀉,叫我身上一哆嗦。若說馬占是匹狼,那這個人就是獸中之虎,舉手投足皆是威凜。我心裡正受著寒瑟,忽聽鄭西尋沉聲道:「丁爺,多謝您大恩,我得趕著送他回去。」丁榮平暼他一眼,嘴角勾起來:「這孩子是哪裡冒出來的?我看看拿了什麼槍?」

    一旁的手下忙把鄭西尋的槍奪過來交到他手上,丁榮平掂著槍斜眼朝我笑道:「不是難為你,只是早就打聽好了封少爺的作為,你乖乖聽我的話,我保你一輩子,不然的話,也不消我動手,單馬占翻起臉來就叫你死無葬所。」

    我聽了輕輕一笑道:「有你這種兄弟他也倒了八輩子霉。」這話一出,正是打在他的軟骨上,他把手槍頂在我頭上喝道:「他一個貧民窟撿來的賤種是我哪門子的兄弟!」我也不怕他,眉毛一挑笑著問:「你知道什麼?」

    他氣得抓住我的頭髮把手槍頂到下腹,我嗚的喘一聲,疼得皺起眉毛,他像瞧著了樂子,笑一笑抬起我一條腿把槍口下移戳到肛門上。

    冰涼的槍口頂著火熱的屁眼,身下是汽車前蓋,我難受得一縮腰,丁榮平眼中現出嗜血神情,把槍往裡磨一磨,本就傷腫的下體頓時湧出劇痛,我大喊道:「不要,好疼!」

    他呵呵笑起來:「捅爛了你這個賤屁眼叫你再張狂。」槍口沒再往裡插,他手指卡著板機在我耳邊輕聲道:「給你穴里嘗顆蓮子,那時候你就學乖了。」

    我不說話,他輕蔑笑了,手指稍稍用力,一顫一顫的嚇唬我。好半會兒我也忍不住笑道:「丁少爺別欺負外行人。M19117發彈匣,裡面早沒了子彈。」

    丁榮平面上一僵,把槍又往裡一頂,我「啊」一聲叫,血珠從後庭流出來,帶著絲狀白液,他見狀連忙把槍一丟,掏出絹子使勁擦自己的手,好像沾著了奇毒惡疾,生怕染到自己身上。

    我扶著車勉強站住,丁榮平把用過的絹子也扔了,整整西裝又一付和氣模樣:「聽話,封瑤,事成之後我護著你,你我都不吃虧。」我疼得笑不出來,卻也強裝輕鬆:「我明白,丁家大爺多少次都得不了手,這回便就叫我去。可也要瞧我樂意不樂意。」

    我轉過身瞧了眼路邊的殘寇,成者王侯,這會兒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哪還有剛才的得意勁。

    我朝丁榮平道:「你先叫我高興高興。」指了指那群人說:「殺了他們。」

    不消片刻,鄭西尋又開著車駛向馬占的外宅。我擼下一串紫發晶遞給他,豆大的珠子映著赤金鑲花,流光異彩如暴發戶一般,馬占說紫瑩瑩的顏色壓我腕子,特特為我籠上的。

    我對他道:「今天的事誰也別告訴。」

    他仿佛沒聽著,一動也不動,好半天,終是伸手接下鏈子。

    車子停在外宅門口,鄭西尋把我橫抱起來上了樓,我身上披著他的外套,染了鮮紅的血跡,奪目明艷。

    吳清給我們唬了一跳,連忙喊大夫來看,一群下人把我圍個密不透風。

    我惱道:「看什麼看,又死不了!還不快瞧他!」大夫忙去瞧鄭西尋的傷處,揉捏了半天,說是「不過傷了皮肉。」他忙道:「我小時候練過硬氣功,傷不得的。」我笑道:「難怪是付銅皮鐵骨。」

    第25章

    吳清對我道:「少爺,您先上樓去瞧瞧傷,先生一會兒就過來。」

    我「奧」了一聲,說:「這會兒我也走不動了,就在這裡看吧。」抬手就把血衣褪下來。吳清忙給我披上件袍子,跪在沙發前拿棉棒替我上藥。身上別處還好,兩處辱上卻都見了血,肛門裡雖然疼,槍管卻遠沒有馬占的話兒厲害。

    我抬頭瞧了眼鄭西尋,他站得遠遠的,餘光也不往我這裡掃一下。吳清的手抖了抖,棉棒壓到傷口,我皺起眉「哎呦」一聲,他忙停下手,等我不疼了才繼續上藥。

    我深深喘一口氣,剛剛還不覺得怎樣,這會兒卻是真的怕了,從心底里往外涌著寒氣。耳邊仿佛又響起卡賓槍掃射出驚聲慘叫,想著那群剛還凌辱過自己的人血濺五步,我心裡才有了踏實。

    這世上如此恨我,要使這種下作招術的人拿一雙手也數得清,若只算上活著的,便只剩下一個羅棋了。

    我笑一笑,冰涼的長頭髮滑在脖子上,像條冷泠泠的蛇。

    傷處擦好藥,吳清為我穿好衣服。鄭西尋走過來說:「我要回去了。」我笑道:「今天多虧了你。來日我再好好謝你。」想著他沾了血的外套還在地上扔著,便說:「咱們以後可算是患難之交了,哪天你過來瞧瞧我,我叫人幫你把衣服洗了再還你。」他臉上沒一點表情,應個諾便走了。

    吳清端上熱騰騰的蘑菇湯,他笑道:「您身上都涼透了,喝點熱湯暖和暖和。」廚房裡知道我吃不得油膩,湯里沒煮進奶油,我嘗了一口,反倒覺得寡然無味。

    放下湯勺,自己扶了沙發站起來,吳清忙過來攙我,我問他:「馬占說他什麼時候回來?」他笑一笑,只不說話。

    上了樓,我在浴室洗淨下身,清水順著大腿流下來染成淡紅,辱白的水汽騰上來,我疼得蹲下身子,抓著自己的腳踝,恭起背來一顫一顫。

    馬占說「一會兒就回來」,這「一會兒」就挨到三天後。

    我在家罵了他氣言萬語,他才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一見著面便靠上來要親嘴,好容易推開他,他摸著我的頭髮問:「吳清說家裡出了事,到底怎麼了?」

    我笑道:「那是我想你,叫他唬你回來。」拍開他摸我的手又說:「虧得如此你還延到這時候,若真出了事還管什麼用。」他忙道:「真的是脫不開身,下次不敢了。」

    我把赤裸的腳放到他身上:「我腳冷了,過來替我捂捂。」他拈著我的腳趾親了一口,抱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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